第一百二十二章 ?猜測真相
“十七次？”就算是凌芷霜也有些意外：“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她沐浴在陽光之下，懷里抱著掌柜的的小長白貓，眼睛像是后代的長毛布偶，除了眼睛像，其余渾身都是白的。
一人一貓一起看向慕景燁。
慕景燁躲開她的注視：“而且，有禁閣的暗樁出手?！?p> “這個我倒是不意外，在京城的禁閣人能查清楚，禁閣暗樁兩年一換，現(xiàn)在才一年半，要他們都回來詳查是不可能了，李辛多年的副統(tǒng)領(lǐng)，安插點人手進禁閣的暗樁也不是不可能的?！?p> 凌芷霜對于禁閣暗樁叛變，給出的回復(fù)就是：“通知他們，見一個殺一個，殺兩個算是夠本。要小心點，不要因為是多年兄弟下不了手?！?p> 凌芷霜揉了揉懷里的貓：“這件事先不稟報給陛下，那么遠，傳信回去要動用暗樁的力量，指不定被什么人結(jié)下?！?p> “現(xiàn)在的情況，不應(yīng)該全面封鎖暗樁嗎？”書童不能理解凌芷霜的這種行為。
“全面封鎖暗樁，等于把刀給了暗樁里的人。他們現(xiàn)在只知道李辛死了，想來唐家或者太子都不懂該如何聯(lián)系他們。你一旦妄動，他們的確是暴露了，而那些不是李辛的人，會因為他們的惶恐死掉?！?p> “全境那么多的暗樁，李辛最多不過安插十幾二十幾個人，因為那十幾二十幾個人，要大部分的暗樁毀于一旦嗎？”
凌芷霜當(dāng)了不少年的上位者，還是對人命有點敬畏之心的。
可書童這些卻沒有，他們總是覺得要完成大業(yè)，犧牲一千人，一萬人都是應(yīng)該的。
凌芷霜到現(xiàn)在都不能理解這種行為，大概是因為后世人比較少，折騰不了。
她說道這些時，言語中帶著絲毫不隱藏的怒氣。
書童先是差異于凌芷霜話語里把禁閣的人的命當(dāng)成是命，隨后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從上到下，都不自在起來。
慕景燁偏頭去看凌芷霜，伸手摸了摸她懷里的貓，接過她的話：“禁閣人的命犧牲就犧牲了，可禁閣一亂，江南就跟著亂起來?！?p> “李辛的最后一道指令應(yīng)該是讓禁閣藏在暗樁的人阻止我們下江南。”
凌芷霜從懷里拿出了一張信件：“這是暗樁的人截獲的，在我們抓到李辛之前，李辛就把這個發(fā)出去了。他們用盡了手段，才把這個送到我的手上?！?p> 凌芷霜在酒肆掌柜的手里得知的這個消息，她把信件遞給書童。書童看完后，問：“所以說，李辛是早就知道江南會發(fā)洪水？”
“嗯。江南洪水有點蹊蹺?！绷柢扑p柔的撫摸著懷中的貓。
“我和你家主子討論過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用什么方法引發(fā)江南洪水的話，那就是江南洪水早就發(fā)了。從夏天開始，地方一直瞞報?！?p> “后面那個可能嗎？我們不是有暗樁嗎？”
“不，有一個沒有。林平往東，梅花城。因為癔癥，暗樁安插不進去，我就沒管。那算是比較大的城，旁邊就有一條很大的江?！?p> 凌芷霜低聲笑了笑：“那里有堤壩?！?p> 書童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恍若被什么抽干凈一般。
堤壩，如果炸了堤壩的話，哪些水洶涌而來，淹沒江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們圖什么呢？
凌芷霜抱起懷里懶散的貓咪，把它塞到慕景燁懷里，單手勾著魚竿慢慢的往上拉。
“江南水患多發(fā)，因為下雨量很多?？山鼛啄昴昴甓加?，這是天災(zāi)還是人為，誰知道呢？”
“近幾年？”
慕景燁不太喜歡這種毛茸茸的東西，可這個是凌芷霜遞過來的，他多少還能忍受：“太子最近闊綽了不少?！?p> 書童臉色更蒼白了。
海上一個波浪，引得船身動蕩了一下，書童被船身動蕩搞得摔落在地，臉上還有滿滿的震驚，一看就知道受刺激不淺。
她收起了魚竿，魚鉤上有一條大魚正在劇烈的掙扎。
“看著蠻不錯的?！彼仡^對著聽見動靜走出來的掌柜的說：“今天晚上加餐?！?p> 掌柜的讓跟著的人解了魚鉤，捧著魚進了艙門。
他走了幾步，回頭看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書童，問了一句：“這位小兄弟沒什么事情吧？”
“沒什么問題，只是聽說了江南的事情，在為因為災(zāi)禍死亡、傷殘的人惋惜?！绷柢扑獜膭傄姷綍_始，就很不喜歡他。
他也不是不懂這些腌臜事，甚至還想著為了慕景燁的將來殺了她。
可他懂得的，也僅限于朝廷。
他看見的朝廷的那些爾虞我詐，牽扯到的不過十幾個幾十個人。卻從不想過這些背后牽扯的是幾千人幾萬人，甚至十幾萬人。
他們這些謀士，動動嘴皮子，就覺得天下所有人都能為他們犧牲。
這樣也就罷了。
書童在該單純的時候不單純，在不該單純的時候單純。
就像現(xiàn)在，近幾年的江南水患可能不是自然災(zāi)害，可能是有人為了騙取朝廷的賑災(zāi)物資，所以故意設(shè)計的這件事。
慕景燁和凌芷霜為受苦的百姓惋惜的同時，并不覺得這件事在當(dāng)下發(fā)生有什么奇怪。
而書童卻承受不了，真的是愚蠢。
凌芷霜嘲諷的笑了笑：“一直不知道都在拿性命當(dāng)兒戲，我還以為他真的不在乎，現(xiàn)在看來不是，只是因為被放棄的生命不太多，他才不在乎?！?p> 慕景燁能從凌芷霜的嘲諷中感覺到她的憤怒：“你似乎很不喜歡書童？”
凌芷霜挑眉：“你給我一個喜歡他的理由？”
慕景燁閉嘴了。
好半天，書童才緩和好自己的情緒，從地上爬了起來，對凌芷霜和慕景燁說：“剛剛是我失態(tài)了，請郡主和世子不要見怪?！?p> 他說完又問：“那接下來怎么辦？”
“梅花城是布莊主要的進貨來源，我們會先去那邊看看?！绷柢扑且稽c怒氣，隨著第二條魚的上鉤，消掉了一些：“一團亂麻要解開，得先找到一條線。”
第二條魚是一條小魚，她解開就放在慕景燁的腳邊。
貓從慕景燁的膝蓋上跳下來，叼起魚就往船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