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怎么就把現(xiàn)成的兒媳婦放跑了?”虞澄薇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眼上上下下掃視霍洺臣,臉上寫滿了不順眼三個字。
祁煙被霍洺臣放走這件事,虞澄薇氣的柳眉倒豎:“沒感覺可以培養(yǎng)感覺,沒感情可以培養(yǎng)感情,你這把人直接送走了是怎么個意思?你嫌你歲數(shù)不夠大,還是嫌你媽不夠著急?”
霍洺臣不耐煩道:“媽,您能別說了嗎?”
“我不說?你就算是妖怪能活個百年,大幾十年的,你也得考慮考慮你自己行不行,能不能生孩子!”
霍洺臣臉上冒出黑線,伸手扶額無奈道:“嘖,怎么就不行了?您又聽誰說的歲數(shù)大了就不行了?”
自己母親天天跟富家老太太混在一起,各種偏方歪方倒是聽了不少,但是沒幾個有用的。
“媽,兒媳婦還會再有的,我不行還有小阮呢,您說是吧。”
霍洺臣伸手揉捏著虞澄薇的肩膀,虞澄薇的心情因為他頗具孝心的舉動變得好了一絲,微瞇起雙眼享受著按摩。
她道:“你要是這么說,我還有點盼頭,畢竟押寶不能全押在你身上,我還有寶貝小阮呢。”
“對對對?!?p> 虞澄薇:“放過你了,祁煙是個好姑娘,只是嫁進霍家的機會不大,祝愿她能有個好歸宿。”
霍洺臣聞言試探地說道:“她和云忱在一起了?!?p> “?”
虞澄薇整個人從座子上跳了起來,一身淡綠色的旗袍都被她的大幅度壓出幾分褶皺。
“你說云忱把你女朋友翹走了?”
霍洺臣一臉無辜:“我沒這么說啊,我只是說他們在一起了?!?p> “不不不”虞澄薇急促的繞著茶幾走了幾圈:“你那個意思就是云忱翹走了你的女朋友?!?p> “媽,我沒那個意思?!?p> “他們認(rèn)識的應(yīng)該比我早,應(yīng)該是我撬走人家的女朋友才對?!?p> 霍洺臣無奈地上前把他親愛的母親大人按回座位上,耐心地解釋著。
“我會再盡快找一個女朋友的,您放心,保證讓您滿意。”
虞澄薇撇撇嘴:“行了行了,就你會糊弄人,拿做生意上的委婉來糊弄你老媽,真是的?!?p> “你也快過三十歲生日了,我打算給你辦個生日宴,你去擬定一份生日宴的邀請名單,我會讓管家盡快派發(fā)邀請函?!?p> 霍洺臣道:“就邀請平時那些人就行了?!?p> “你難道沒有想加的?”
“……”霍洺臣沉默片刻:“有的,我會盡快擬定名單的。”
虞澄薇微微一笑:“那就抓緊?!?p> “嗯?!?p> ---
妖管局里的氣氛十分熱鬧,林越飛抱著一堆文件夾飛也似的從云忱的辦公室里奔跑出來,跟隨而來的還有云忱的吼聲。
“隨他去吧,反正要下班了。”
慢悠悠挖完最后一勺冰淇淋的祁煙站起身,身子貼在他的身上,摟著云忱的腰慢慢說道。
祁煙噘嘴:“再說了,不也親到一點點嗎?”
“一點點不夠,要很多個一點點才夠?!痹瞥郎焓直ё∷?,彎下腰,薄唇在她耳邊不斷吹氣。
祁煙嬌嗔:“沒正行?!?p> 云忱:“走吧,走吧,下班了,我們回家去很多個一點點,好不好?”
祁煙伸手拍了一下云忱的肩頭,隨即肩膀頭就被人捏了捏。
“走吧?!彼χ谄鹉_在他臉頰邊印下一吻。
二人手牽著手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華燈初上,夜晚的繁華被無數(shù)的霓虹燈中點亮,清涼的晚風(fēng)吹散夏日的暑氣,樹葉在風(fēng)的吹動下沙沙作響。
祁煙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很難得?”
云忱看向她,滿眼都是光芒:“對,很難得。”
“很難得你沒有被人抓走,或者受傷,真的算難得安靜的日子?!?p> 祁煙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不習(xí)慣,我習(xí)慣了千年前的奔波,答應(yīng)你們妖管局的事也是我個人意愿,但是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我卻更貪戀現(xiàn)在這種時光?!?p> 她說著抬起彼此交握的手,滿臉微笑的搖了搖。
“我想經(jīng)常這樣?!?p> “嗯?!痹瞥莱脸烈宦暎罩氖指o幾分,冷如霜雪的眼眸在燈火輝煌中隱約綻放出幾多煙花。
兩人正濃情蜜意,都忽略掉箱子中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白隋蒹望著云忱和祁煙親昵的樣子,他眉頭極不明顯的皺了一下,似乎很是不悅。
他問道:“他們怎么又在一起了?”
碧皺眉:“那個,屬下也不知道,二當(dāng)家邀請祁小姐失敗,但是二當(dāng)家沒有做出把祁小姐推向云忱的行為。”
白隋蒹挑眉:“這話我用你告訴我?我問你他們怎么又在一起了?”
“你跟我談什么二當(dāng)家?”
“你到底知不知道嗎?”
碧被他一串逼問,問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后退幾步,將整個身子隱藏進黑暗之中。
“廢物。”
白隋蒹輕飄飄地說道,再次伸頭看向兩人,卻發(fā)現(xiàn)二人已經(jīng)走遠,街道上只有川流不息的路人和閃爍的燈光……
“跟丟了?!?p> “碧你去查,給我查。”
碧在黑暗中默默點頭,身影忽閃一下就消失不見。
云忱和祁煙兩個人走出很遠一段距離,突然二人都停下腳步。
祁煙率先開口道:“有人在盯著我們?!?p> “而且他的味道我聞到過,是我認(rèn)識的人?!?p> 云忱眸子微微一暗,他又感受到那股腐朽黑暗的氣息,讓他渾身爬滿不安。
隨即,他抬手揉揉祁煙的長發(fā)說道:“看來這個夜晚注定無法安寧,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我們放松一下吧?!?p> 祁煙點頭,回頭望了望,腦海中回想著剛才嗅到的氣息:白隋蒹的氣息。
古玩市場他的出現(xiàn),遙遙相望的那一眼;E國宴會那詭異而讓人不悅的共舞;身上逐漸衰弱的能量。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讓她把白隋蒹和當(dāng)年那個清貴無雙的仙尊聯(lián)系起來,曾經(jīng)祁煙的印象里,白隋蒹一襲白衣,一柄長劍,與世隔絕,而現(xiàn)在的白隋蒹似乎格外喜歡摻和進世俗之中……
“白隋蒹……”
祁煙默默地念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