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過后,接下來便是準(zhǔn)備好的歌舞和戲班子,瞧著一群人的恭維附和,元錦瑟借著酒醉的由頭想出去走走,季老夫人不放心她,便讓顧若綰陪著一起。
遠(yuǎn)離了熱鬧非凡的前廳,元錦瑟捂著發(fā)疼的額頭走到了花園長廊下,顧若綰一邊扶著她坐下,一邊皺眉道:“你也是,喝了幾口酒就醉成這樣,下回我可不敢再叫你喝酒了?!?p> 涼涼的風(fēng)吹到臉上,元錦瑟舒服了不少,“若綰姐姐說的可是你和蘇家少爺?shù)南簿???p> “你這丫頭,喝多了還不忘打趣我,”顧若綰瞧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兒,又道,“我去給你端個(gè)醒酒湯來,你在這兒等我,可不要亂跑?!?p> “嗯?!痹\瑟點(diǎn)點(diǎn)頭,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顧若綰走后,元錦瑟睜開眼站了起來,看向前方的眼神清澈明亮,哪里還有方才酒醉之色。
“出來也不披件風(fēng)衣,不怕著了風(fēng)寒?”說話間,一件帶著幾分溫?zé)釟庀⒌耐馓着诹怂募珙^,元錦瑟驚的一回頭,趕緊側(cè)過身去。
“孫公子,你怎么在這兒?”元錦瑟低著頭,不讓他看見自己慌亂的神色。
“里面太鬧了,出來透透氣,見你去顧小姐往這邊走了,便過來跟你說說話,”孫少衡的聲音很是溫潤,他直直的看著元錦瑟,柔聲道,“這里沒有外人,你還同往日一般,喚我少衡哥哥可好?”
元錦瑟往后退了一步,拿下披風(fēng)還給他,認(rèn)真說:“孫公子,我們并不熟?!?p> “我們一起長大怎會不熟?你忘了我們在永州的日子了嗎?”孫少衡一聽,以為她是在為方才季芷蘭為他說話而生氣,趕緊急切否認(rèn),“你放心,不管是季二小姐還是季三小姐,我的心里只有你。”
元錦瑟心下一沉,將手里的披風(fēng)直接塞進(jìn)他的懷里,淡淡道:“孫公子,永州的種種都是過去了,那個(gè)無憂無慮的元錦瑟早已在五年前就死了,如今你對我而言,就只是孫尚書家的孫公子,僅此而已;
至于你要娶誰,我并不在意,我雖是個(gè)寄人籬下的孤女,但也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私下與我在這里糾纏不清,是要?dú)Я宋颐晢幔俊?p> “錦瑟妹妹,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所以才......”
“沒有!”元錦瑟干脆利落的打斷了他的話,她知道自己如果現(xiàn)在不狠下心,面對孫少衡她遲早會淪陷,“孫公子,時(shí)候不早了,這是侯府的后院,你若無事還是先回前廳,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元錦瑟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孫少衡靜靜地看著她,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清冷的元錦瑟,那種疏離的樣子仿佛真的要據(jù)他于千里之外。
走到拐角處,元淮川和顧若綰站在那里,元錦瑟先是嚇了一跳,隨后又恢復(fù)了平靜。
“長姐,你真的放得下孫大哥嗎?”元淮川和他們一起長大,在永州的幾年,孫少衡對他長姐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元錦瑟低下頭,淡淡道:“沒有結(jié)果的事就不用再堅(jiān)持下去了,及時(shí)止損總比到時(shí)候失望了傷心欲絕的要好。”
顧若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站在你這邊。”
“長姐,我也是?!?p> 元錦瑟朝他們笑笑,如今有他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