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孫慶第回到家里的時候,看到正在毛手毛腳做家務的張邊關(guān),神情就是一愣。
動作生疏的感人。
各種出狀況。
掃個地,都能掃出一種秋風掃落葉的感覺。
家務沒做多少,自己給折騰的夠嗆。
地面上的樹葉不僅沒少,原本掛在樹上的葉子也被她給呼啦下來一大堆,其中還有幾只毛毛蟲。
有一只剛好落在孫青青的肩頭。
把她嚇得夠嗆。
孫慶第淡定的將毛毛蟲扔掉,然后安撫好孫青青的情緒。
又走到張邊關(guān)面前。
“怎么忽然想到做家務了?”
他很自然的從張邊關(guān)的手里拿過掃把,雖然他從來沒有這么做過,但是這個動作依舊很熟練。
兩個人就像是生活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樣。
“母上大人說我以后要出嫁了,就必須做這些的,不然會被夫家嫌棄?!?p> “還要會女紅,會做飯。”
孫慶第笑了。
他覺得很幸福。
“也不一定,我以后一定能賺很多的錢。”
“到時候雇好多個下人,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顧,你就不用做這些了。”
張邊關(guān)想了一下。
于是很開心的奪過孫慶第手里的掃把,扔到了墻角。
然后她拉著孫慶第的手,就往里屋跑。
“我今天還親自下廚,給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跟我娘學的,還特意讓她嘗過,她還夸了我呢。”
“是嗎?”
孫慶第一臉的驚喜:“那我要好好嘗嘗?!?p> 目睹了這一切的劉武和薛刀,臉上也都帶著很欣慰的笑容。
“唉!”
劉武忽然嘆了一聲氣。
“看著小姐和孫公子,我都想找一個了。”
薛刀看了他一眼。
“你個糙漢子也發(fā)春了?!?p> “不過就你這長相,跟個黑塔似的,怕不會有多少姑娘看得上你?!?p> 劉武回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個冰疙瘩知道什么,這京城不知道多少婦人,可就好我這口?!?p> 說著話,他抬起一只胳膊。
胳膊上都是肌肉。
“嗯,各個都是上了年紀的長輩,歲數(shù)都能當你娘了吧?”
“你這是嫉妒?!?p> 劉武略猥瑣道:“還是有不少不錯的?!?p> “你說那些當大官的,娶那么多的婆娘,自己身體不行,折騰不過來,可不就需要哥哥我這樣的,幫他出把力吧?!?p> “你小子別亂來啊?!?p> 薛刀眉頭微皺:“這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老爺都保不住你。”
他說的老爺,自然是大將軍。
劉武嘿嘿一笑,不以為意道:“我也就是說說,那里敢真的做啊,不過那瓶子口倒是可以多逛逛。”
說到瓶子后,薛刀也樂了。
“這讀書人就是有才華,你看這名字起的?!?p> “瓶子口??!”
“你說,真有這么小的?”
“不知道。”劉武搖了搖頭:“不過真要是有,我估計是進不去的?!?p> 薛刀又白了他一眼。
“你也就是筷子攪缸,三秒的意思?!?p> 劉武頓時不服氣了。
“咋的?你是不是想比比啊。”
“當我怕了你。”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一旁站著的孫青青暗自啐了一口,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房間中。
孫慶第看著一桌子的菜,聞了聞。
他的神情頓時不對勁了。
味道有些怪。
他的心中瞬間有了不好的感覺。
“你快吃啊,別愣著?!睆堖呹P(guān)等他坐下后,就瞪著兩個大大的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孫慶第又聞了聞,確定不是自己鼻子出了問題。
但他還是夾起一根青菜吃了一口。
味道有些難以言喻。
咸是真的咸,應該是鹽放多了,還有些夾生,但又有些燒焦的感覺。
這種既有夾生,又有燒焦的青菜,操作難度估計要比燒熟一根青菜更加困難,最起碼孫慶第想不出是怎么做到的。
另外,這苦味是怎么回事?
這根青菜怎么還會有苦味,還是藥苦的味道。
總不至于往里面放了藥?
“感覺怎么樣?”
孫慶第細嚼慢咽,略艱難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昧著良心豎起一根大拇指。
“味道好極了?!?p> “看樣子,我還是很有做菜的天賦的。”
張邊關(guān)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孫慶第趁機放下了筷子,問道:“對了,伯母真的吃了你做的菜,而且還說很好吃嗎?”
“對?。?!”
張邊關(guān)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看樣子伯母一定很愛你?!睂O慶第感慨了一句。
張邊關(guān)笑的更燦爛。
“為什么啊?”
孫慶第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也夾起一顆青菜放進嘴巴里。
青菜才進嘴,張邊關(guān)的表情就燦爛起來。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
她還算是能忍。
默默的吃完嘴里的青菜,然后端起菜,就給倒了。
孫慶第此時已經(jīng)快笑岔氣了。
張邊關(guān)回來之后,眼神灼灼的看著孫慶第,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現(xiàn)在孫慶第已經(jīng)被她錯殺幾百次了吧。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了吧?”
孫慶第終于不笑了。
張邊關(guān)點了點頭,然后有些郁悶的用兩只手撐著下巴。
孫青青看著兩人。
她過來的時候,張邊關(guān)已經(jīng)站起身去將菜倒掉了,所以她沒有嘗到青菜的味道,但事件的過程她都看清楚了。
于是她好奇問道:“哥,那盤青菜真的很難吃?”
孫慶第想了一下。
“你覺得最難吃的是什么?”
孫青青立刻想到了一個東西,但那玩意太惡心了,她沒有說出口。
但她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她。
孫慶第搖了搖頭,道:“你想的那個玩意味道沒這個復雜,那玩意……這東西真正詮釋了味道是可以有很多的層次的?!?p>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那玩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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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青菜才入口的一瞬間,我都有一種你張姐姐移情別戀,想毒死的感覺?!?p> “但我猜錯了,她是想和我殉情。”
張邊關(guān)咬著牙,看著他,一只手已經(jīng)抓著大雪。
孫慶第一把抓著她抓著大雪的手。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p> “你看你,還這么認真了。”
孫青青看著這一幕,噗呲一聲就笑了。
張邊關(guān)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
孫慶第趁機問道:“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是之前的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
張邊關(guān)點了點頭。
“你讓我查的最后一條線索,總算是讓我抓出了一些東西?!?p> “根據(jù)范渾的說法,他之所以會過去,是有人告訴他,你會在那個地方出現(xiàn),而那個人你應該認識的,就是趙逢雨?!?p> 孫慶第一愣。
“那是誰?”
對于這個名字,他確實沒有一點的印象。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瓶子口做的事情嗎?”
孫慶第點了點頭。
“當時有一個人差點獲勝,結(jié)果被你給攪黃了,這個人就是趙逢雨?!?p> 孫慶第對這件事還有些印象。
“你覺得是他嗎?”
孫慶第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他有可能只是為了報復之前的事情,才會挑唆范渾對我動手。”
“但那個時間點把握的太好了。”
“真有這么巧嗎?”
張邊關(guān)也跟著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孫慶第看了她一眼。
“我記得他是左仆射之子,也是國子監(jiān)的學子,那我倒是能會會這個人?!?p> “實際上,有個更好的地方?!?p> 張邊關(guān)想到了什么。
孫慶第楞了一下:“什么地方?”
“對了,你知道英華社的曲水流觴嗎?”張邊關(guān)問道。
孫慶第神情更愣。
“嗯?!?p> “那家伙被邀請參與明天的曲水流觴,你要是有辦法進去的話,就能直接見到他,而且明天二皇子也來,他想對你不利也做不到。”
孫慶第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了。
這就尷尬了。
“有問題?”
張邊關(guān)皺眉。
“沒問題?!?p> “沒問題就好。”
“還有,你摸夠了沒有?”
孫慶第動作一滯,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那啥?!?p> “情不自禁?!?p> “你看你這手,一點都不想是練武之人的,皮膚光滑有彈性,手感一級棒。”
“切?!睆堖呹P(guān)紅著臉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