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祝清受傷已經(jīng)過去十天,今日一大早,安寧就爬起來服侍祝清穿衣。
從今天起,祝清就要開始辦公了。
傷勢還沒有徹底的好,但是只要沒有什么大動作,日常活動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大夫即使這么說了,也不能讓安寧放心。
“阿清,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記得啊,不要太勞累了,中午不回來的話,有些飯菜可不能隨意吃哦?!?p> “大夫說了,你需要適量的休息,也要繼續(xù)忌口,免得傷口反復(fù)發(fā)作?!?p> 如同一個老媽子一樣的安寧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話語,手中的動作卻是很麻利。
讓丫頭不用幫忙的安寧,用很快的速度幫祝清準備好了。
看著自己那一表人才的夫君,安寧很是滿意,眼神之中閃爍著的是無盡的幸福好喜悅。
“夫人,大夫說什么都是沒用的。”祝清看著安寧那仔細打量自己生怕遺漏了什么的模樣,忍不住將其攬到了懷中。
“???”安寧被對方的動作嚇了一跳,卻是沒有抗拒,只是抬著自己的小臉茫然的看著祝清,似乎不懂對方的意思。
“大夫說得那些話對夫君我而言都是沒用的,但是同樣的話啊從寧寧你的嘴里說出來,那么就是天大的事情?!?p>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祝清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安寧的腦袋上。
著急忙慌的給自己梳洗,她倒還是一身素衣,披著長發(fā)的模樣。
雖說如此素凈,但是那張臉溫婉柔和的很。
這讓祝清忽然生出一種,還想繼續(xù)躺在床上幾日的想法。
瞇起眼睛將這些不該有的想法掃掉的祝清,放開了安寧,然后低頭在阿寧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哪怕為了寧寧你,我也會照顧好自己,所以,放心吧,等我回來?!?p> 揉捏著那滑嫩的小手幾下后,祝清有些不情愿的放開,然后大步往外面走去。
安寧則是站在原地,手指穿梭在自己的那一頭墨發(fā)中,笑著看著祝清的背影。
那笑容,無疑是在彰顯著自己和祝清之間的情深。
這讓一大早上就看到這扎心一幕的小丫頭低下了頭,藏住了自己那有些凄苦的表情。
她已經(jīng)被送到世子身邊有幾年了,可是世子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心思。
最開始她以為是世子夫人不讓,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夫人壓根不管這些事情。
是世子自己潔身自好,不愿意去碰除了夫人之外的人。
這讓小丫頭更癡迷祝清的癡情的同時,也奢望自己能擁有這份獨一無二。
只是最近啊,看著這兩人在一起相處的甜蜜模樣,哪怕成親三年了,這兩人的感情從未淡過。
這讓丫頭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了。
總覺得世子和夫人之間,自己是無法插手的。
“哦,小沫。”安寧坐在梳妝臺前梳理著自己的頭發(fā),一聲呼喊后,那丫頭終于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走到了安寧的身后接過了梳子。
“夫人,有什么吩咐嗎?”
手指滑過如云墨發(fā),夫人不僅生的好看,就連這一頭頭發(fā),都是如此的完美啊。
柔順不見枯燥,漆黑如那墨,鋪散在自己的掌心中,黑白的映襯讓丫頭有些恍惚。
“一個時辰后,你幫我去玉糕軒走一趟,買一點新出的糯米糕回來?!?p> “我想嘗嘗味道,好吃的話,改日也給夫君買些回來備著?!?p> 安寧是剛想到這件事情吩咐著,對于丫頭的失神,她如同沒有察覺般自然。
“好,奴婢知道了?!?p> 丫頭點頭,很是乖巧。
人人都道,世子祝清對安家小姐安寧非常的寵愛,但是服侍安寧久了之后,丫頭卻是覺得,安寧對世子爺?shù)膼鄄⑽瓷俚侥睦锶ァ?p> 這種事情,每次夫人都會為世子考慮。
說什么先試一試,還不是怕直接買回來不合世子爺?shù)奈缚趩帷?p> 這種事情她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了。
夫人她,其實是一個非常好,非常完美的女子。
這般想著,丫頭愈發(fā)的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感到羞愧起來。
夫人待自己也很好,可自己卻在覬覦夫人的夫君,她真不要臉啊。
安寧撐著腦袋,看著那紅著臉離開的小丫頭,笑意淺淺的模樣。
手指勾著一縷頭發(fā),安寧這會的表情有些慵懶。
她看著自己的梳妝盒良久,笑意逐漸淺了下去,然后將其打開,里面有一封信,是安家來的。
準確的是,是她的父親派人送過來的,這封信的存在,怕只有寫信人送信人收信人這三方知曉。
手指頓了頓,將其打開,里面的內(nèi)容她其實已經(jīng)看過了。
并不是什么父女閑聊的敘話,也沒有什么噓寒問暖。
一上來就直入主題的很,而這其中的內(nèi)容,說得便是之前她偶然發(fā)現(xiàn)的那輛馬車的主人到底是誰。
“程柳兒?!?p> 這個名字從安寧的嘴里說出來,帶上了一些奇怪的意味,如同是在呢喃般,更有幾分趣味在其中。
眼角的笑容又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是有些期待。
她的那位父親果真沒有讓自己失望。
只是一些小小的暗示,他就猜到了一些事情,更是主動去查這種看似沒有交集的事情。
更是很快將結(jié)果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自己這位父親似乎很明白自己啊,暗中做了這些的。
“若有事不方便過來,寫信,置于南側(cè)窗戶下方,自有人取?!?p> 這是這封信最后留下的一句話,沒有過問一句,也沒有懷疑什么,安父只是做了安寧最希望見到的事情。
“多謝啦,我親愛的父親?!?p> 原本的劇情中,安寧嫁到祝家之后,刻意疏遠了安家的一些人。
因為她不想讓那些人覺得祝清是憑借安家才走到這一步的。
這也導(dǎo)致,哪怕安寧發(fā)現(xiàn)了什么跡象,也沒有深想過,更沒有想過和安家那邊的人溝通。
安寧的慘劇是祝清一手造成的,可是若說這其中沒有安寧的自以為是和自我欺騙,那也是不可能的。
許是感知到了她的想法,沐瑟在這一刻,體會到了那藏在這個身軀最底下的那個靈魂的躁動。
弱小,無助,卻又帶著幾分悲戚和后悔。
想來,她也是明白了什么吧。
“無妨無妨?!卑矊庨_口,周圍無人,輕飄飄的聲音更是無人回應(yīng),安寧卻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