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女人總愛無理取鬧
沈司珩難受得不行,他不知道怎么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明明一切都順順利利的進行著,突然就急轉(zhuǎn)而下,鬧到這個地步。
這就是深愛一個人的滋味嗎?
余未萊完全不懂他的心境,扭頭躲開他的碰觸,“放開我。”
“不放?!彼Ьo她。
“你這樣胡攪蠻纏對我沒用?!?p> “怎樣有用?”他等不到她的回答,又抱緊了些,“我不放。”
她氣急,一口咬在他的大臂上,不管不顧的用了不少力氣。
沈司珩不嫌疼似的也不躲,還低聲哄她,“用力咬,這條手臂給你都可以,只要你能解氣?!?p> 余未萊頓感無力,悻悻松口。
“好了?”
沈司珩的懷抱松開一些,低頭望著她的眼睛,“不生氣了嗎?”
“沈司珩。”
余未萊面無表情地回望他,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得話,心底傳來莫名的抽痛,“一直裝著這副癡情的樣子,你不覺得惡心嗎?”
男人黑眸微窒,“你覺得惡心?”
“是?!彼僬f一次,“太惡心了?!?p> “我惡心?”
沈司珩的臉色陰沉下來,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誰讓你覺得不惡心?那個科學(xué)院的男人?”
余未萊瞪大眼睛看著他。
男人一雙墨色的黑眸里浮現(xiàn)出令人顫栗的寒意。
她從沒見過的。
頃刻間,熟悉的氣息再次落了下來,動作粗暴而肆虐。
余未萊覺得疼,卻很痛快!
他就該這么對她,越狠越好,撕碎她,扯爛她!好讓她別再抱有任何可笑無稽的幻想!
她欠下的,就該疼痛得還!
失控中,他感覺到唇角一絲溫?zé)岫虧臐駶櫍采O铝藙幼?,緩緩抬頭去看她。
女人的臉色微紅,眸子水光盈盈,一顆珍珠般的淚滴自眼中滑落,滾上臉頰。
他心頭一緊,怒氣全消,只剩疼惜,下意識的用拇指腹輕輕拭掉。
余未萊退后兩步躲開他的禁錮,眸光筆直地射向他,眼中的水汽慢慢消逝不見,她用手背狠狠的擦掉了不爭氣的眼淚,轉(zhuǎn)身決絕地離開。
沈司珩沒有追,沾了淚水的指腹在微微發(fā)燙。
她哭了。
他差點忘了她不過24歲,還是一個嬌嫩脆弱的小女孩,因為穿了一件不合身的盔甲,差點讓人誤以為她堅不可摧的不會掉眼淚。
他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跟她置氣,還那么粗魯?shù)膶λ?,都弄哭了,要是哄不回來怎么辦?
嗯…沈司珩蹙眉捂著胸口,心口又在隱隱難受。
沈如玉和周牧站在不遠處觀望。
“唉,不知道我們沈總又怎么得罪余小姐了?!鄙蛉缬裎宋翘椋槌榇畲?。
周牧冰著一張臉,“女人總愛無理取鬧?!?p> 沈如玉瞪圓眼睛,驚道:“你敢說余小姐壞話,我們沈總會扒了你的皮的?!?p> 周牧淡定如常,“我不認為沈總會為了一個女人要扒我的皮?!?p> “你四只眼都看不到嗎?你瞧呀,我們沈總被余小姐折磨成什么樣子了?!鄙蛉缬褚恢皇衷诳罩猩仙舷孪?,“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天天胸口痛,這么多年,我們沈總為誰這樣過?”
周牧有所動容,“即便如此,我不過說了句不是,也不至于扒皮這么嚴重?!?p> “你可以試試。”沈如玉推搡他,“你到我們沈總身邊說一句去試試?!?p> 周牧掃了沈如玉一眼,“無聊。”
“不敢去了吧?!?p> 沈如玉抱胸“哼”了一聲,又看見老板可憐孤獨的身影,突然哀怨非常地唱起歌來。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我的心中滿是傷痕…”
周牧斜他一眼,生怕神經(jīng)病會傳染似的,起步離開向自家老板走去。
……
一道道車龍之中。
蔡蔡開車。
余未萊坐在副駕駛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她的唇瓣微微紅腫,羽睫微垂,眉目間看不出喜怒。
第一次看了現(xiàn)場,沈司珩動情起來真是霸道又帶勁兒。
蔡蔡有被甜到。
雖然不清楚倆人為什么鬧,但明顯是余未萊單方面發(fā)脾氣,沈司珩全程又追又哄又攻,堂堂一大boss就挺卑微的。
這跟想象中的“報復(fù)”模式完全不一樣啊,怪不得之前總感覺怪怪的。
但看余未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蔡蔡不好細問,只提了個意:“去輝哥那兒喝一杯?”
余未萊特別痛快:“好?!?p> 沒想到她會答應(yīng),倒讓蔡蔡吃了一驚,急忙給輝哥去電話提前留位置,“找個安靜的…”
“找什么安靜地兒?”余未萊打斷蔡蔡的話,“就要最吵最鬧最嗨的位置。”
“好嘞!咱萊姐都開口了不是?沒問題,必須安排上!”那邊爽快地應(yīng)和一聲。
蔡蔡吞了吞口水,只好乖乖的當個司機。
酒吧就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因為每日限客,雖熱鬧也不會人滿為患。五光十色的燈光閃得眼睛疼,毫無旋律可言的鼓點敲得心臟咚咚作響。舞池中間形形色色的男女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晃動著魅影,絢爛燈光照耀著各色的酒水,觥籌交錯間曖昧的色調(diào)麻醉著燥熱的身心。
真是吵得要死。
輝哥早早派了人等著接待她們,就倆人,還安排在了離舞臺最近的環(huán)形卡座里。
“我以為誰要來呢,”顧宥熹手里拿著杯雞尾酒,手臂架在沙發(fā)靠背上,“就你們倆,占這么大一位置?”
“我們又不是付不起錢,顧少爺眼紅???”蔡蔡拍了拍桌子,“來,先上幾個姑娘,大家一起熱鬧熱鬧?!?p> 顧宥熹笑了笑,直接招呼自己那邊的朋友坐了過來,男男女女十來個,一下子把位置坐滿了,酒水上桌瞬間熱鬧起來。
蔡蔡玩游戲正開心,一群人嘻嘻哈哈又笑又鬧。
在游戲第一局就被淘汰出局的余未萊,被人群晾在一邊,捧著杯Cosmopolitan望著搖擺的人影出神。
同樣被出局的顧宥熹坐在她旁邊,已然喝了不少,身子懶洋洋地倚靠著沙發(fā)靠背,紈绔子弟的氣質(zhì)一覽無余。
“你…”
顧宥熹酒勁兒上頭,指著余未萊嘰里咕嚕一陣醉話。
“你知道珩哥拒絕過多少…女人嗎?隨便哪個不比你…比你好上十倍,你還不知好歹…”
顧宥熹醉醺醺地搖著手,說話已囫圇不清。
“再喜歡又怎么樣…你們還有最大的一道難關(guān)…一定不會同意的…”
他頭低垂著不動,在余未萊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這家伙又詐尸似的坐起來。
“林頌!小爺還沒玩夠,不會跟你結(jié)婚的!”
喊完就真的睡過去了。
大概是對顧宥熹喝多就睡早已見怪不怪,大家給他騰了塊地方,又拿件外套給他披上,就又各自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