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提起二婚
不等楚銜皓回過神來,凌卿寒已經(jīng)從他的手中猛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唇角輕揚,冷笑一聲,看也不看楚銜皓,便徑直走進了殿中。
凌卿嬌瞧著楚楚可憐,依偎在皇上懷中,一只手搭在皇上的脖頸上,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抱中。
“陛下……”
凌卿嬌的聲音,嬌媚得似乎能掐得出水來,不住在皇上的身上,來回蹭動著面頰,時不時還要仰起頭,望向凌卿寒。
她這幅狐媚樣子,凌卿寒瞧著便來氣,奈何卻正中了皇上的下懷。
皇上一邊安慰凌卿嬌,一邊已經(jīng)吩咐大監(jiān)去查那手串之事。
凌卿寒坐在下首,冷目凝視著凌卿嬌。
二人四目相對,每每她挑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凌卿寒便覺心底一陣憤懣涌動而起,用了不少氣力,才得以壓制下去。
皇上目光輕動,環(huán)視了殿中三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凌卿寒身上。
她怒色的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凌卿嬌,絲毫不掩蓋眼底的憤怒。
凌卿寒越是如此,皇上的心中,便越是惱火。
怎么?
即便是這清月之毒,的確和凌卿嬌有關(guān),可她夫君大鬧后宮,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斷了君臣之間的恩義,難道還不足以抵消這一點點的所謂業(yè)障嗎?
想到這里,皇上冷哼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似笑吟吟地望著凌卿寒,實則眼中沒有絲毫笑意,高聲道。
“楚王妃能醒來,可真是太好了。當日,楚王為了帶你離開,在后宮大鬧一場。即便是朕,都沒能攔住他抱著你沖出宮中。有此看來,楚王妃在楚王心中,當真是首當其沖,獨一無二?!?p> 聽到皇上這句話,殿中其他三人的面色皆是一變。
尤其是凌卿嬌。
她依靠在皇上懷中,微微側(cè)過頭,杏目微蹙,凝視著凌卿寒。
憑她也配?
自己沒能得到的東西,別人誰也別想得到!
楚銜皓和自己乃是青梅竹馬。
雖然事情過去了這么久,她已經(jīng)嫁入宮中,成了陛下的枕邊人,可是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和自己爭奪楚銜皓的心,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凌卿寒!
想到這里,凌卿嬌冷笑一聲,附和著皇上的話,凝視著凌卿寒,高聲道。
“是啊,當初,朝內(nèi)朝外還在議論王妃嫁給王爺,乃是第二次結(jié)婚,也許王爺會有所計較??墒侨缃窨磥恚蹂屯鯛敹鲪郛惓?。王爺非但沒有計較王妃二婚之身,想來還十分疼愛王妃吧?”
楚銜皓擰著眉頭,猛地望向凌卿寒,心中咯噔一下。
他知道,凌卿寒雖然表面上不說,可是心中卻十分介意有人話里話外提起她曾經(jīng)結(jié)婚之事。
果真,凌卿寒的面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她打量了楚銜皓兩眼,見他也正望著自己,不由冷笑。
看來,到底是青梅竹馬了解他。
他用這樣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是擔心凌卿嬌的話傷害到了自己,還是擔心,自己會因為凌卿嬌的話,做出什么傷害凌卿嬌的舉動呢?
越想心中越氣。
卻見凌卿寒起身,端著酒杯,對凌卿嬌做了個請的手勢。
“凌妃娘娘,這杯酒,是我敬你的?!?p> 方才她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如今驟然給自己敬酒,凌卿嬌心中一動,不由挑眉,略顯不解地打量著凌卿寒,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眉頭微蹙,“敬我?”
“多謝凌妃娘娘身在宮中,卻還如此關(guān)懷我夫婦二人的感情。聽說,凌妃娘娘自從入宮以來,便獨得陛下恩寵,想來最是能體會,夫妻和睦是什么感覺。我與王爺,便與娘娘和陛下一樣。夫婦和睦,感情順遂?!?p> 八個字,將那凌卿嬌氣得猛地站起身。
她怒目盯著凌卿寒,也顧不得自己還在皇上面前,開口便道,“凌卿寒,憑你也配和王爺用這八個字?”
待到那話脫口而出,凌卿嬌才意識到什么,面色一頓,垂在身側(cè)的手,立即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喉嚨上下滑動,舔舐自己的嘴唇,緊張地側(cè)過眼,望向皇上。
他面含冷笑,唇角輕揚,打量著凌卿嬌,方才攬著凌卿嬌肩膀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陛下,臣妾的意思是說,王妃實在是有些太自不量力,竟然拿她和咱們二人相比。陛下是這世上最俊朗的男子,不管是誰,都無法與陛下相比?!?p> 說再多,都已經(jīng)無法彌補方才的脫口而出。
皇上的目光一點點銳利起來,唇角帶著冷笑,刀子一樣的目光,依舊在凌卿嬌的身上來回掃視著。
許久,他才緩緩道,“朕明白愛妃的一番苦心。愛妃不用害怕,坐吧?!?p> 說著,皇上抬起手,一把捏住了凌卿嬌的手。
那手中力道大的嚇人,凌卿嬌疼得哎呦兩聲,淚水險些便落了下來。
楚銜皓看到眼前一幕,更是一把握住了凌卿寒的手腕,扯著她坐下,湊在她的身邊,怒色道。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凌卿寒一把甩開桌下被楚銜皓緊緊握著的手,唇角揚動,冷哼一聲,抬眼盯著楚銜皓。
“王爺心疼了?那王爺該去和凌卿嬌說,讓她少來招惹我。你扯著我,有什么用呢?”
看著凌卿寒別過頭,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那雙赤紅的眼中,依稀還閃爍著晶瑩,楚銜皓的心中微微一頓。
“凌卿寒,你到底怎么了?”
他一邊用余光打量了兩眼陛下,一邊低聲問道。
凌卿寒沒有答話。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第一日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嗎?
難道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對于楚銜皓而言,不過只是一個替代品嗎?
可為何,自從自己醒來之后,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揮之不去地噩夢一般。
她再也無法做到和從前一樣,對此事充耳不聞。
相反,這件事情在她的心上翻滾叫囂。
每每自己想要試著和從前一樣,看待他們之間的感情,心便會越發(fā)疼痛。
似乎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
她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