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里,單紅、單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跟警察說清楚單白跟那起命案沒有關系,所以警察就放走了單白。
看見單家三姐弟出去,肖龍也跟著走,但他剛走幾步就被警察叫回來了:“回來回來,你還不能走。”肖龍坐回椅子上,無奈的說:“警察同志,為什么單白能走,我就不行???再說了,剛才我不是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嗎?怎么還不讓我走!”警察說:“因為你說死者還有錢沒給你,而你又欠嫌疑人的錢,除了單白以外又沒有人能證明你跟案子沒關系。所以我們懷疑,是嫌疑人找你要錢,你讓他們去找欠你錢的人,不給就動手。如果真是這樣,你必須承擔主要責任!”說到承擔主要責任時,警察用手撐著桌子,然后湊近肖龍,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肖龍聽完以后哭笑不得:“你怎么能這么想呢警官?我是讓他們去找欠我錢的人,但從來沒說過不給錢就動手這樣的話!”然后一遍一遍的跟警察講當時的事……
十天后,去學校報名的日子到了,肖忠收拾好行李就去單白家叫他。到了單白家,肖忠就看見他跟單紅、單芳在翻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到這,肖忠就問:“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單白站起來,笑說:“整理我媽媽的遺物,該扔的扔,該留的留。”肖忠點頭以后單白問他:“今天不是去報名嗎,你怎么還不走?”肖忠說:“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就是過來叫你一起走!”
單白聽到這話楞了一下,過一會才說話:“我不想上學了,你走吧?!币窃谝郧?,肖忠肯定想盡辦法說服單白跟他走,現(xiàn)在他沒有這樣做,只是抱一下單白就自己走。
單白跟肖忠走到門口,看著肖忠越走越遠的背影,單白有些感慨:“肖忠啊,我們這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可能再見的時候你我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了,但我希望到那時候我們還是兄弟!”
這時候單紅突然叫單白進來:“單白你快過來,我發(fā)現(xiàn)一張很眼熟的照片,你來看看是誰。”單白走進來,接過照片仔細的看,單芳也在他身邊看。過一會單芳說:“這不是媽年輕時的照片嗎?”單白聽到這也想起來了:“對,就是媽年輕時的照片!原來她還沒生我們的時候這么漂亮。這可能是她的唯一一張照片,必須留著,除了我們三個,誰都不能動!”說著就把照片放進媽媽為他做的書包里,然后繼續(xù)整理那堆東西……
中午,單白和兩個姐姐收拾完東西很久了也沒看見爸爸回來,覺得他一定是在別人家喝醉了。這時候單紅和單芳準備午飯,單白跟她們說:“大姐、二姐,我出去一會,要是不回來你們就先吃吧?!眴畏纪O率掷锏幕?,問他:“你要去哪?”單紅趕緊提醒單白:“不論你去哪,下午都必須跟我們下地干活!”單白笑說:“知道了大姐。我是看爸這么久不回來,想去找他,萬一在別人家喝醉了鬧笑話,我們不就難堪了嘛!”單紅和單芳都點頭,單白也出去了。
單白在村子里找了幾家都沒找到爸爸,直到路過肖輝家的時候才聽到爸爸的聲音,他進去以后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五個男人喝得爛醉如泥,酒杯、酒壺倒在桌子上和地上,桌上有一些菜里參入了酒,地上除了翻倒的酒壺和幾個摔碎的杯子,還有幾灘水。單白以為那是從壺里倒出來的酒,但是看到三個人的褲子是濕的,他才意識到那不只是酒,地上更多的是尿,準確的說是酒和尿混在一起。
單白走近他們,走到自己爸爸的身邊,拍拍他:“爸?回家了爸,你喝醉了?!彼职竹R上站起來大吼:“我不走!你知道嗎,姓肖的這老小子,前幾天居然到我家來撒野!他要糟蹋我女兒!”說著就指向肖輝的爸爸。
聽他這么說,單白很震驚,但是又馬上用懷疑的態(tài)度跟他確認:“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可不是開玩笑,你不能亂說??!”肖輝的爸爸接過話茬:“是我干的!怎么了?實話告訴你,很久以前我就想睡你老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她死了我都沒碰過!那天你不是也答應了嗎,說只要我們跟你一起把你老婆埋了,你就讓單紅或者單芳陪我一晚。結果我只是摸了單芳一下,你說我冤不冤!”
聽他說這話的時候,單白攥緊了拳頭,要是別人他肯定沒說完就被單白打了,但這是長輩,單白才忍住讓他說完。
單白的爸爸拿起碗就朝對面扔過去:“你放屁!”碗砸在肖輝爸爸的臉上碎了。單白看到這嚇到了,不過他也算是看到了什么叫酒壯慫人膽,從心里有點高興。
單白的爸爸繼續(xù)說:“你不是到我家撒野了嗎?你等著,今天我也在你家撒野一把!看看誰更狠!”說著就踩到凳子上,然后解開褲子,對著肖輝爸爸的碗就撒尿,還故意抬高,用力滋到他臉上。
在場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知道勸不動就不勸了,又醉得很厲害,誰都走不動了,只好退遠點看戲。
單白看自己的爸爸完事了,趕緊把他拉走,盡管他不想走,也非要拉回家綁起來不可,等酒醒了再解開。如果沒聽到剛才肖輝爸爸的那些話,單白肯定會道歉,但這次是肖輝他爸挑起事端,單白不打他就不錯了。
下午,單白跟兩個姐姐正在地里干活,肖龍火急火燎的過來找他:“單白,可算是找到你了。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快跟我走!”單白停下手里的活,問肖龍:“什么事?”肖龍走到他身邊,喘幾口粗氣說:“那幾個小子,今天來找我了,說要約個地方做個了斷,我答應了。單白,我覺得他們要打架,你是比較能打的,所以叫你跟我去赴約?!?p> 單白想答應肖龍,但是看到單芳的眼神他改口了:“我現(xiàn)在不能走,還要干活呢。要不這樣肖龍,你告訴我地方,四點我再去!”說完就干活。肖龍把地點告訴了單白,然后說:“你一定要來啊!那天我們進公安局就是替他們背的黑鍋,這次必須把他們抓起來送進公安局!”單白答應以后他才走。
單白來到肖龍說的那個地方,看見三個小混混已經(jīng)在那了,肖龍也在?;旎祛^目看見單白,笑說:“這不是那天替我跟著肖龍的人嗎,你難道跟他很熟?”單白也笑了笑:“我們當然很熟,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你還在媽媽懷里吃奶呢!”對方急了:“小子說話注意點!我們有三個人,你們才兩個,打起來結果怎么樣,不說你也明白!”單白碰一下肖龍,讓他看手,單白的手倒數(shù)到一就開打。
五個人打得正激烈,混混突然拿一個酒瓶對著單白的頭就打過來,他看見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閉上眼睛。就在單白以為自己會被砸得一臉血的時候,有一條手臂就擋在了他眼前。單白睜開眼睛順著手臂轉頭,為他擋這一下的是肖輝。正在打架的人看肖輝的個子比所有人都髙大,他既然幫單白擋這一下,就一定是單白的人,再打下去肯定會吃虧,所以就停手了。
單白看著肖輝,疑惑的說:“今天你不是去高中報名嗎,怎么會突然來這?”肖輝掛著受傷的手,笑說:“沒趕上車,我就回來了。再說就我家的條件,我去報了名也沒錢上,還不是要回家干活。單白,早上在我家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爸做得不對,幫你擋這一下就當是替他道歉?!?p> 這時候肖邦和肖理過來了:“單白要跟誰打,我們幫你!”單白笑說:“你們來晚了,都打完了?!比缓笥謱δ侨齻€小混混說:“剛才誰說打起來結果怎么樣自己清楚來著?我的人到齊了,還打不打!”他們果斷拒絕:“不打了不打了,我們認輸。”說著就想走。肖龍立刻抓住他們老大:“別急著走哇,先跟我去一趟公安局,把事情說清楚了才算完!”對方哭著求饒,肖龍卻很不服自己背黑鍋,非要帶他去跟警察解釋清楚。
肖輝他們看到這很奇怪,就問肖龍:“他跟你有什么恩怨,為什么非要抓他去公安局?”肖龍說:“這小子前幾天和他的五個兄弟殺了一個人,我和單白路過那里就為他背了黑鍋,我今天必須把他帶去跟警察解釋清楚!”肖輝、肖理、肖邦都支持肖龍這么做。但是肖龍剛走幾步,被他抓著的人又說話了:“我求你了肖龍,你不能帶我去公安局,進了里面我就全毀了!”
單白走過去,蹲下問他:“那你想怎么辦?”那人繼續(xù):“你們看這樣行不行,這次饒了我林飛,以后有人找麻煩你就報我名字,他肯定不敢動你!”單白笑說:“林飛是吧?我們可以饒了你,但這兩個人必須去公安局解釋,不然我跟肖龍的黑鍋背得太冤了!肖理肖邦動手!”說著就站起來。話音剛落,肖理和肖邦就把另外兩個人抓了起來。
林飛看到這趕緊求單白:“可不能這樣啊兄弟!他們只能去一個,另一個是我弟弟林翔,你饒了我們兄弟吧!”肖龍和肖輝同時說:“誰是林翔!”被肖理抓著的那個人說話了:“我是林翔?!?p> 單白過去一看是剛才拿酒瓶砸自己的人,他上去就打幾下:“你是林翔,你是林翔!叫你拿酒瓶偷襲我!看見我大哥的手你也不注意點,還打他!這都掛彩了你說怎么辦!”另一個人看到這直接哭起來:“幾位大哥,如果這么打可以不去公安局,那就打我吧!”眾人同時說:“不行,你去定了!”單白讓肖邦押著這小子去公安局,其余的人就互相了解。
經(jīng)過一番交談,肖輝、肖理知道了肖龍是單白的朋友,也知道了林飛、林翔兩兄弟跟肖龍的關系。肖輝覺得肖龍有問題,就勸單白少跟他混。但單白卻不同意,他覺得肖龍是很講義氣的人,不會傷害自己。
林飛、林翔這兩個兄弟通過今天一戰(zhàn),再加上剛才的交流,覺得單白這個人不錯,要是能跟他做兄弟應該很好??紤]再三之后,林飛才向單白伸出手:“單白,我為今天和以前的事跟你道歉,希望我們能交個朋友!”單白伸手回應:“好,交個朋友!林飛,你既然道歉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今天就當是不打不相識,從今以后,你、我、肖龍、林翔,還有我們村的兄弟,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朋友!”
林飛、林翔、單白、肖龍四個人聊得很開心,只有肖輝和肖理有點擔憂,肖輝臉上的笑容還是硬擠出來的。他們聊了很久,天完全黑了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