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淵于桃谷之中享受修為暴漲的樂趣時,黃崗寺外靈安郡主卻不由眉頭緊皺。
只見她一臉凝重的看著災民家中的神牌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這幾日靈安郡主便發(fā)現(xiàn)向黃崗寺購買香燭的災民有些多。
本來一開始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眾人之時在燒香拜佛。
但是漸漸的她便發(fā)現(xiàn)不對勁,因為購買香燭的大多都是一些覺醒了先天真炁的異人。
在她的有意觀察之下,靈安郡主發(fā)現(xiàn)此輩雖然購買了香燭,但是平日里卻少有上香之舉。
如此詭異的現(xiàn)象頓時使得靈安郡主心生疑惑,于是在一番明察暗訪之下,頓時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此刻她所在的木屋便是一位衣著寒酸的書生所有。
這書生喚做江赫,乃是昌平府的一個教書先生。
他也是這些覺醒了先天真炁的異人中少有的讀書人。
于是本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秀才,在覺醒身竅之后,竟然可以浴火不傷,甚至能以火御敵。
這樣的神異即便放在黃崗寺外的諸多異人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若是放在其他的災民聚居之地,以江秀才的學識與頭腦,說不得還能做出一番霸業(yè)來,可惜他偏偏身在黃崗寺外。
雖然因為黃崗寺的庇護,使得大多數(shù)災民在躲過了第一波地動之后,幾乎便沒有再遇到什么危險。
但是同樣的,他們這些覺醒了先天真炁的異人,也就變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畢竟黃崗寺內(nèi)的那些大師們,哪一個不比他們厲害?
兩相對比之下,便是一開始有些震驚的普通災民,也漸漸不太在意了。
可是對于江秀才這些異人來說,他們的生活終究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從見識過黃崗寺內(nèi)那些神僧騰云駕霧的神通之后,江秀才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傳說竟然不僅僅只是傳說而已。
在覺醒了御火的神通之后,他更是對神仙之事深信不疑。
可是無論他如何苦苦哀求,寺內(nèi)的大和尚卻絲毫不為所動。
一句輕飄飄的“你沒有慧根”,便將江秀才拒之門外。
而當他亮出自家引以為豪的御火神通后,他卻只在那大和尚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屑。
在被大和尚輕而易舉的‘請’出山門之后,他這才明白仙門難入!
于是乎,他便只能與其他異人一樣,整日里在靈安郡主的安排之下做一些護衛(wèi)之事。
不得不說靈安郡主不愧是皇族血脈,自幼的耳濡目染使得她對這些治人之術(shù)無師自通。
在她的安排之下,黃崗寺外那十數(shù)萬的災民很快便井然有序的開始災后重建來。
甚至她都已經(jīng)徹底將大陳的規(guī)矩拋到一邊,直接另立法度。
十數(shù)萬災民被她分成了三部分之后,便開始圍繞著黃崗寺開始建起了三座小城。
因為如今天地已變,荒野之中的危險頗多。
故此為了災民的安全起見,三座小城的城墻都是她請三葬出手幫忙的。
也就是她有這個面子,否則以三葬的修為做這種伙計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可以說在靈安郡主的操持之下,昌平府的災民在最短的時間里便開始了新的生活。
不過曾經(jīng)的生活對于江秀才來說,終究還是一去不復返了。
曾經(jīng)被他奉為圭臬的圣賢書,如此已經(jīng)被他棄之如敝履。
相比于在書齋之中埋頭苦讀,如今的江秀才更喜歡在荒野之中尋找機緣。
就算黃崗寺不收他,他也不愿放棄這條希望渺茫的修行之路。
尤其是在遇到了混跡在小城中的散修之后,他越發(fā)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畢竟他現(xiàn)在的處境,又與那些散修有什么區(qū)別呢?
不過在荒野之中出沒久了,他們自然不免遇到一些同道中人。
至于這神牌與功德戒之事,也自然而然的便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為了引路人的功德,那些散修簡直不要太熱情!
與西陵城中的異人一樣,江秀才很快便陷入了功德榜的玄功秘典之中無法自拔。
于是當靈安郡主責問那神牌的來歷時,江秀才先是一陣心慌,但是隨后他竟然膽大包天的想著做靈安郡主的引路人。
畢竟先前為了隱瞞功德戒之事,無論是異人還是散修可都沒敢告知靈安郡主。
故此對于江秀才來說,既然秘密暴露了,那么自然先把功德賺了再說。
于是只見江秀才面色平淡的朝靈安郡主一稽道:
“郡主若有什么疑問盡快問便是,江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靈安郡主聞言頓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直接指者那神牌道:
“這位‘救苦伏鬼天師’到底是何方神圣?”
江秀才聞言當即坦然道:“江某早前也未曾聽過這位高人的名號,如今亦是一位游方道士引我入道?!?p> 說著他不由佩服道:“聽聞這位天師心懷慈悲,乃是一位真正的道德真人。因不忍見眾生受厲鬼之擾,故此凡有人信奉并頌念其名號者,其必然隨聲顯化,救度世人!”
靈安郡主本以為江秀才是聽信了謠言,但是見他那神情實在不像作假,于是便不由疑惑的問道:“你既然如此堅信……莫不是見識過?”
江秀才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不過其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如此神態(tài)卻無疑是默認了。
見此情形,靈安郡主不由心中劇震。
因為若是果真如此的話,那么這位‘天師’的神通恐怕不再她師尊之下了。
畢竟即便是二更和尚,如今都沒有這般神異的手段。
不過她很快便收斂了心神,繼續(xù)問道:“那為何爾等要如此偷偷摸摸,難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么?”
聽她談及此事,江秀才卻只是笑而不語,畢竟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即便江秀才剛接觸修行界不久,他也明白有些事做得說不得。
不過因為現(xiàn)下已經(jīng)被靈安郡主發(fā)現(xiàn)了端倪,于是他便索性將功德戒中的功德榜投影顯露出來。
果不其然,當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法術(shù)神通之后,靈安郡主亦是一臉震驚。
至于她的左右隨從,則更是被那古樸厚重的巨碑震驚的失神了。
良久之后,當靈安郡主回過神來之時,這才發(fā)現(xiàn)江秀才不知什么時候已然消失不見。
但是現(xiàn)在她也顧不得區(qū)區(qū)一個江秀才了。
只見她甚至沒有交代一聲,便已然一臉凝重的朝著黃崗寺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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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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