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掃除的快樂
“有公告!”
“有公告!”
何異望著一樓大廳擺滿的中國結、大紅燈籠、各色墻紙、各色畫筆、琳瑯滿目的裝飾品,好像舊上海的報童大喊號外一般,扯著嗓門高喊。
不大會兒,一樓大廳的動靜,便引來眾多好奇的學員們。
宋楨、林泉、劉贊、李玨四人練完主題曲,待在宿舍彈唱,此時聞得外面的動靜,聯(lián)袂溜溜達達出來。
“這是公告?”
宋禎雙手插兜,看向墻上貼著的兩張寫滿字的大紅紙張。
林泉搭在他肩頭,念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男人之間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我們一起打掃吧!
因為明天便是主題曲考核,大家近一個多星期,著實辛苦。
所以大掃除后,晚上安排學員們一頓火鍋宴,然后每個學員會得到與家人十分鐘的通話機會。
希望每個學員得到美食與親情的力量后,能夠取得自己滿意的成績?!?p> 聽著林泉念完公告,宋禎內(nèi)心毫無波動。
“咱節(jié)目是不是沒詞了?
原本男人最浪漫的事是比拼。
現(xiàn)在男人之間最浪漫的事又是打掃房間。
男人之間咋那么多浪漫的事呢!”
他望了眼林泉、李玨、劉贊三人,“同志們,怎么說,咱們搞這個還是回去睡覺?”
林泉是個愛熱鬧的性子,他指著身后早已經(jīng)對那些裝飾搶作一團的學員們,哈哈笑道,“搞??!我感覺挺有意思!
上學的時候,我最喜歡大掃除了!恨不得天天都大掃除才好呢!”
“嘖嘖,就你這學習態(tài)度,咋考上的音樂學院?”
“哈,沒辦法,我靠的是天賦!”
“你靠的是臉皮吧!”
兩人一邊臭貧,手下動作也不慢,燈籠、中國結、墻紙抱了個滿懷。
李玨、劉贊兩人更是離譜,把原本大廳懸掛的裝飾燈籠都給拆下來了。
其他學員有樣學樣,逐漸猖狂。
“這墻上貼的畫紙能拿不?”
“有啥不能拿的!”
“隨便拿,我也拿一個,噯,這個招財進寶不錯!”
“這彩紙是我的,別給我搶??!”
“窗花,給我的窗花!”
“哈哈哈,我拿的差不多了,先撤了!”
一樓大廳,辛苦多日的學員們終于得以松懈下來,氣氛熱烈,歡呼雀躍,打打鬧鬧。
宋禎、林泉、李玨、劉贊四人收獲滿滿,如同搶了雞仔的小狐貍,得意的嘻嘻笑著跑回了宿舍。
把手中的壁紙、窗花放到床上,宋禎拿起掃帚,清掃地面。
瞅了眼林泉行李箱上亂作一團的衣服,他故作威脅,道,“林泉,你臭襪子、臭內(nèi)褲趕緊收一收啊,不然我都給你掃進垃圾桶了!”
“你瞎說什么呢!”
林泉不樂意了,拿著襪子就往他鼻子下面懟,“我這都是新的,你聞聞,一點味道都沒有!”
他大驚失色,掃帚舞的如同如意金箍棒,“你別過來!別想拿你的生化武器害我,我有如意金箍棒!”
劉贊、李玨兩人早就習慣了兩人時不時的逗比日常,一臉淡定的收拾房間。
掛窗花,貼墻紙,井然有序。
打鬧了一通,劉贊、李玨兩人的裝飾任務也完成了,然后劉贊不知在哪兒找了幾支筆,然后在門上做起畫來。
四人名字分列上下左右,中間以各色花紋連接、圍繞,蠻有自己的想法。
宋禎拿起一只油筆,眼神一亮,然后突然拉了李玨一下。
他把油筆遞給李玨,指著自己身上印著C字的白T,“李玨,給我簽名!”
“簽這上面?”
李玨指了指他身上的白T,一臉不確定。
“快點快點!”
他迫不及待的催促,“你簽完,林泉、老劉也要簽。
等下我去其他宿舍,讓其他人也簽!”
他玩笑道,“哈哈哈,等出營的時候,我把這件衣服掛閑魚上,高價出售!
我可真是商業(yè)奇才!”
“身為超級大網(wǎng)紅,我的簽名可是很值錢的!”
林泉一邊簽名,一邊做出個浮夸的嘚瑟表情。
“你可別說,有點東西!”
瞅了眼林泉的簽名,宋禎對林泉豎了個大拇指,然后便跑出宿舍,來到隔壁,扯著身上的白T,“兄弟們,來來,給我簽個名!”
沈波玩笑道,“哎呦,我何德何能?。∷卫蠋熅箒硪业暮灻?!”
“哈哈,我這是未雨綢繆,等你們都成大明星了,那我這可有紀念意義了!”
“來來來,多拿幾支筆,你們都來簽!”
不大會兒,便見宋禎在各個宿舍亂竄。
每到一個宿舍,一整個宿舍的人把他圍住,拿著筆,在他身上寫寫畫畫。
待一百名學員全部簽名后,原本白凈的白T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各色顏色的筆跡。
一個一個名字,仿佛一個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印在了白T上。
低頭打量一身的名字,宋禎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完成了件行為藝術,心里十分滿足。
輕松愉快地的生活,總是顯得時間過得飛快。
夜幕降臨,餐廳里火鍋已經(jīng)沸騰,香噴噴的熱辣氣味彌漫整棟宿舍樓。
熱鬧了一下午,早已精疲力盡的學員們聞到火鍋的香味,蜂擁向餐廳。
學員們依宿舍、組員關系親近,各自選擇組桌,圍繞著霧氣升騰的火鍋,大快朵頤、閑聊、打鬧。
酒足飯飽,人人吃的滿頭大汗,臉色酡紅時,工作人員上來,把每人的手機分發(fā)到每個人手中。
學員們近三個月沒見到手機,此時咋一見到手機,如同見到親人,那真是激動的嗷嗷叫。
每個學員各自滿懷復雜、激動的心情,給家里人視頻。
“爸媽,我?guī)銈冋J識一下,我在營里認識的朋友哈!”
“哎呦,怎么沒接??!”
“爸爸,我想你們了,希望過兩周,我能夠被淘汰。這個節(jié)目結束錄制,我就能回家了!”
“能聽到我說話嗎?”
幾十名攝像師扛著攝像機,身影忙碌,盯著每一名學員的表情,特別是受眾、粉絲多的學員,更是鏡頭直懟到臉上。
宋禎握著用了四年的破舊手機,一時間如同置身于幼兒園之中,身邊滿是向父母、哥哥、姐姐哭訴的孩子。
他握著掉漆的手機,掃了一圈,悵然若失。
來到這世界時,剛開始忙著生存,沒時間想其他。
后來,直播時,有網(wǎng)友的陪伴。
進了營里,有林泉、劉贊、李玨,兄弟一樣,天天打打鬧鬧。
但此時,望著與電話那頭的親人傾訴的學員們,他心底里涌起一股茫然、孤獨。
這股情緒,縈縈繞繞,難以排解,堵塞心間。
一名攝像師鏡頭直直對著宋禎,見他拿著手機,魂不守舍,遲遲沒有打電話,提醒道,“你不給家里人打個電話嗎?”
“他們都在另個世界,我打了,他們也接不到。”
這句話說出,鼻頭一酸,他忙勉力微笑。
那一瞬敏感、脆弱后的故作樂觀、堅強,令鏡頭后的攝像師微微一怔,心中感到觸動。
同時職業(yè)習慣的想,這個鏡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