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玉哥哥不行
“其實,殿下也挺好的對吧?干爹對她也好,明里暗里的護著……”
殷繁將手肘撐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一口一口吃著那碟蜜餞,任由小孩在下面絮絮叨叨地說話。
“你哪只眼睛看見咱家護著她了?”
“兩只!”
“……剜了!”
“……”
果然不是親兒子就不知道心疼!
干爹啊,您就這么一個干兒,能不能別老動不動就剜眼割舌什么的,很傷兒子心的好不好!
“對了,兒子記得殿下年紀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該成親了?……就是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干爹,您知道嗎?”
喜歡什么樣的?
想到今日那人在身后喊的那個名字,殷繁有些不解,她怎么會在他后面叫少侯爺的名字呢?
“大概是長得好、喜穿白衣、身份尊貴還性情溫和的吧?!?p> 手上有紅繩,喜歡琉璃玉……
“這樣的啊,咱們皇城中好似沒有唉!干爹見過這樣的人嗎?”
見過嗎?自然是沒見過的。
“沒有!”
殷繁輕嗤一聲,抬手在小孩頭上不輕不重地甩了一巴掌,示意他起來。
“咱家天天跟你這小屁孩在一塊,哪有時間去見那種人!去給咱家取玉肌膏來,沒看到咱家手傷著呢!”
“是。”
殷復眼中一亮,一骨碌爬起來跑出去取藥了。
嫁人?
殷繁理了理衣袖,眉頭輕輕皺起。
確實,她該嫁人了??墒撬夏睦锶ソo她找一個那樣的人?
——
入夜,御書房內燈火明亮。
一身明黃色龍袍皇帝坐在桌案后翻看著一幅幅畫像,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很苦惱的樣子。
這時,房門響了兩聲,皇帝頭也不抬的道。
“進?!?p> 一個人影走了進來,走到桌案旁將那早已冷了的茶換下來。
寧沉鈞抬頭看了一眼來人,眼中立馬染上了欣喜。
“長安!你來的正好,快幫朕看看!”
殷繁笑了笑沒有說話。
寧沉鈞將一疊畫像推到他面前,整個人探過半個御案,伏在上面,神情苦惱的道。
“朕挑了一天都不知道該挑哪個,你說阿姊會喜歡什么樣的呢?”
“皇上是在給殿下挑駙馬?”
聽到那句阿姊,殷繁不由自主接過那疊厚厚的畫像,狀似漫不經心地翻看起來。
畫像做的很細致,皇城中上至而立,下至弱冠的世家子弟都在這兒了,上面不只有肖像,還寫著此人的性情、官職等細碎的信息,一目了然。
寧沉鈞沒看到殷繁一瞬間的失神,半趴在御案上自顧自的絮叨。
“阿姊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如今回了宮還得被人欺負,朕想借著此次賞花會的契機,為阿姊挑選一位如意郎君。只要她離開皇宮,母后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這么為一個人的事勞心勞神。
以前總覺得皇帝可憐,在太后的打壓下連頭都抬不起,現(xiàn)在倒覺得,這人也沒那么不堪。
殷繁斂下心神,淡笑著贊了一句,“皇上仁德。”
“容臣問一句,殿下之前可是同齊恩侯府少侯爺有婚約?是故臣想著,殿下心儀之人,想必就是少侯爺那般清風霽月的人物,皇上何不……”
“守玉哥哥?”
殷繁是整個宮中唯一一個提起齊恩侯府不會踩到寧沉鈞雷點的人,有時候他還會主動同他講一些以前的事。
寧沉鈞單手撐著下巴想了想,忽然笑著搖了搖頭,從殷繁手里拿回那沓畫像,又坐回了椅子上。
“守玉哥哥那樣的不行!長安,朕同你說,阿姊喜歡什么樣的朕確實不太清楚,但絕對不是守玉哥哥那樣的!”
為什么?
殷繁心中疑惑,但知道今日關于長公主親事的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只是靜靜地侍立在一邊低垂著眉眼。
果然,沒過一會,寧沉鈞便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這天晚上,寧沉鈞是在碎玉宮歇下的。
一踏進碎玉宮的殿門,蘭時君便娉娉裊裊地迎了上來,一開口便是一口能夠甜死人的吳儂軟語。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都多久沒來看臣妾了,是不是不喜歡臣妾了……”
“君兒乖,朕這不是來了嗎?”
寧沉鈞一手將人摟進懷里,俊美的面容上滿是醉人的溫柔,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光明正大地隔著薄薄的紗衣在美人的細腰上狠狠揉了一把。
“皇上!……”
蘭時君吃痛,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往男人懷里貼,水盈的雙眸輕輕瞥了男人一眼,真真是風情萬種。
蘭時君命宮人添了一盞燈,寧沉鈞站在床榻前任由她為自己寬衣。
在這里,他能享受到最極致的溫柔,蘭時君確實是一個好的后妃。
說一句實話,在這宮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她更懂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皇上,阿姊回來也有些時日了,可臣妾一直都沒有時間去探望,您說阿姊會生臣妾的氣嗎?”
蘭時君環(huán)住寧沉鈞的腰問道,聲音里帶著絲絲怯懦。
聞言,寧沉鈞輕輕一笑,安撫地摸著她嬌嫩紅潤的臉蛋,柔聲道。
“怎么會呢,阿姊最是心善,她若是見了你肯定會非常喜歡的,又怎會忍心生你的氣呢。”
蘭時君靦腆的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皇上快去沐浴吧?!?p> “怎么?等不及了?”
寧沉鈞捉住美人精致的下巴邪笑著低聲輕語,屬于男性濃郁地氣息立馬使美人紅了臉頰。
蘭時君害羞地低下頭,絲毫不敢直視面前俊美的面容。
“哈哈!”
寧沉鈞大笑著走向偏殿,聽得出來心情是極好的。
蘭貴妃果然是深得朕心??!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寧沉鈞想不想不早朝?當然想,做夢都想!但是想想也就夠了!
御前伺候的李渙捧著龍袍跪在碎玉宮外邊時,寧沉鈞正黑著一張臉從溫柔鄉(xiāng)中爬出來。
“讓他給朕滾進來!”
催催催!就知道催!睡個覺都不安生!
聽到里面?zhèn)鱽淼呐鹇?,李渙跪在地上抖都沒有抖一下。
皇上的起床氣向來雷聲大雨點小,他早就見慣不怪了。
一刻鐘后。
“臣妾恭送皇上!”
蘭時君溫溫柔柔地笑著,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被愛情滋潤過后的嫵媚。
待皇上的御駕離開后,她款款起身,抬手輕輕攏了攏散落在臉頰邊的碎發(fā)。
“幫本宮更衣,去長樂宮?!?p>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