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大哥,你突破了嗎?”
黑白關(guān)切道,實在不想讓抱著腦袋的天青大哥多想。
看起來天青大哥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還好還好。
黑白摸著胸口,壓了壓有些震起的小心臟。
“若是你不叫醒我我還能繼續(xù)突破?!崩钐烨鄵u頭,有一抹不舍。
那唾手可得的陰陽玄境后期眼看就要到了,可誰知竟被黑白打斷,任誰都會有些遺憾。
其實早在黑白突破之前他就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了一次,只不過看黑白還在突破,沒有猶豫他就將那火靈液取出吞服了。
這一幕若是給黑白看到,他估計會忍不住大罵他一通,然后再來爭搶這極其稀有的火靈液。
“不過也沒什么大礙,再過個幾天應(yīng)該也會自行突破的?!崩钐烨嚯S即釋然,知道黑白也是好意,所以并沒有在這一問題上深究。
黑白雖然有些驚異李天青能這么快連破兩級,但還不至于驚掉下巴,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點諂媚。
那意思是,天青大哥的逃跑技術(shù)更強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定要帶著小弟。
來到巨石旁,李天青再看了一眼外面少了大半的妖獸,滿意一笑,隨后兩人便合理將巨石移開,走了出去。
“呼...”
暢快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李天青頓覺神清氣爽,道心澄澈。
在那有些壓抑的洞府待得久了難免會沾上一些陰氣,那種感覺很不舒服,就如身上始終有些束縛,不得脫困。
“唳!”
厲嘯聲劃破天際,轉(zhuǎn)眼間便到了耳畔。
那是一只長足有三丈有余的飛鷹,雙翅之上有著點點熾焰灼燒,那是它的本命靈焰,日后必將能夠焚山煮海。
“鳳凰一脈的神獸,竟然在這里還有遺種?”黑白抬頭看去,他一眼便看出了這只妖獸的跟腳。
“跑還是打?”
“當然是跑啦,天青大哥,別看這只妖獸的境界與我們相差無幾,但真要論起戰(zhàn)力,恐怕它打我三個都沒問題?!?p> 這當然不算謙虛,因為事實便是如此。
鳳凰一脈即使只是遺種,那也必然擁有那恐怖的天賦火焰,若是逼出了它的本命火,活不活得下來都難說,更別說跟他打一架了。
再者,妖獸本就肉身強悍,硬抗肯定是抗不過的。
所以遇到這種妖獸,若是沒有碾壓的實力,那還是不要招惹它最好,否則你不會討到半點好處。
“哎,就是可惜了剛剛突破的那股氣勢,本想著能夠借此機會踏實中期的根基,現(xiàn)在還是跑路吧?!焙诎讎@息,正要好好打一場架的他顯然是不甘心的。
“唳!”
飛鷹轉(zhuǎn)瞬即至,那勢頭竟是要向他們撲來。
李天青手疾眼快,不過還是很險才帶著黑白躲過這一擊,頓時有些怒了。
怪鳥,給你臉了?
“黑白,布陣,我?guī)湍愀蓴_他。”
“你要?”
看到了李天青遞給他的眼色,黑白釋然地點了點頭,手上動作不慢,陣法在他的指尖不斷成型。
怪鳥身在他們兩人對面,卻是絲毫不懼,已然昂著頭顱,靜靜等待著這兩個弱小的人類出手,它覺得在這閑暇的尋覓日子里將會很有趣。
轟隆?。?p> 黑白手中的陣圖終于布置完成,隆隆的巨響再也掩映不住,一顆顆丈余大小的隕石竟是從九天之上降落下來,眼看就要砸向飛鷹。
“戾!”
怪叫聲刺耳,飛鷹動怒,這兩個小人類竟然玩這么大的,待會兒一定要撕碎了這兩個人類當做午餐。
隕石終于降下,但更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飛鷹竟是自信,硬接下一顆隕石!
羽毛簌簌灑落,居然沒有被那帶著火光的隕石灼燒,這唯有一種解釋,那便是它已然覺醒了鳳凰血脈,就連羽毛之中的抗性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不過飛鷹終究是以速度見長的妖獸,硬吃下這一顆隕石后也是有些吃不消,索性便避開了余下的五顆隕石。
短暫的交鋒終于結(jié)束,飛鷹的雙瞳越發(fā)狹長,它變得更憤怒了,可是當它尋找那兩個氣勢洶洶,要與它決一勝負的人類時卻是呆住了。
人呢?!
“哧!”
鳥叫聲不絕于耳,可奈何走在遠處小河邊的兩人卻是沒有任何感覺,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天青大哥,為什么一定要我攻擊它身后的地方啊,其實我可以控制火球追擊它的,那樣它會受更重的傷?!?p> 黑白欣然,這次他不再那么沒有眼力勁了,跟著天青大哥一定要先跑,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跑的有他快。
“即使全中了也殺不死那怪鳥的,”李天青鄙夷地看了眼黑白,對自己的實力沒點數(shù)嗎?雙手負后,悠然自得,繼續(xù)說道:“其實我一開始就沒想要傷到它,只要把那座洞口毀了就行,它不是一直在尋找那處洞口嗎,敢來招惹我那它就別想再找到了?!?p> 其實怪鳥一開始撲向他們可能都不是要殺了他們,而是因為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處被他們打開的洞口,所以才會撲向那里,至于他們,則是兩個不起眼的小石頭罷了,殺了就殺了。
可誰知道這兩塊小石頭竟是這么硬氣,更沒想到自己自以為聰明地躲開了攻擊便是大善了。
這么一來那洞口之上的山體便是要全部塌落了,雖然已經(jīng)找到了位置,但移開這座巨山至少還要不少的功夫。
這便不關(guān)李天青他們的事了,只是今天的鳥叫聲有些格外的刺耳。
前方的小河邊似乎在吵鬧著什么,那里好像是有人?
趕到此處的李天青二人急忙躲到一旁的巨大古樹之后,兩團黑影悄悄地來到了那群人的面前。
“竟然是第一批隨我們前來的隊伍,他們怎么會這么團結(jié)了?這么多的隊伍集結(jié)在一起,魚龍混雜,還沒打起來真是萬幸。”不多時李天青就認出了這支隊伍的跟腳,都是交過圣魂果的,嗯,不錯不錯。
仔細巡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熟人,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畢竟大多是一些煉神境都不到的低階修士,又是各懷鬼胎,心不齊一,所以對付起來倒也方便。
“黑白,想不想搞波大的,賺點外快?”李天青側(cè)頭,望向躲在另一顆大樹后的黑白,眼睛微瞇,笑呵呵問道。
可誰想黑白卻是愕然,似是有些不解,道:“天青大哥什么時候這么善良了,做事前還這么猶豫,陣圖我布置好了,就等天青大哥一聲令下了?!?p> 李天青無語,隨后搖了搖頭,這小子真不是我教出來的啊!
轟!
天空之上雷聲滾滾,烏云密布,若不是這里是秘境,修為太高的人進不來,他們都以為是有哪位大能在渡劫的了。
“快看,真的有雷!”
河邊眾人中不乏眼力優(yōu)異者,雷聲剛剛發(fā)出便發(fā)現(xiàn)了天空中的那一道閃電。
隨后他們便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看到了那道道雷霆,似乎是在蓄勢,可能又要下一場大雨了吧。
他們以為這是自然現(xiàn)象而已,快要下雨了,卻是沒有一個人躲避,依舊徘徊在河邊,他們似乎是在等人。
“要不我們先走吧,天要下雨,不躲一躲嗎?”
一個弱弱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不知何時那里多出了一道黑袍,可這里本就魚龍混雜,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卻是有人回答了他,那是一位面露不滿之色的中年漢子,長相粗獷,面露不善道:“哎,都是那個臭娘們,讓我們在這里等她,還不是自己先跑了。”
頓時,隊伍內(nèi)的氣氛被這人激動了起來,人聲鼎沸,都在議論著那個不知是何人的女子,好在沒人離開。
“咦,那雷霆怎么在向我們這里靠近?”有人疑惑出聲,隊伍之中的吵鬧漸去,轉(zhuǎn)而都是抬頭望天。
“是那個狗賊!”頓時,有人驚呼,夾雜著憤怒,一時間竟是沒緩過來,對于眾人的詢問都是置若罔聞。
過了好一陣他才回過神,轉(zhuǎn)身說道:“是他,就是他,那個狗賊當初布陣圍攻我等,沒想到他也來到這秘境深處了,為什么他能這么快?。 ?p> 聲音高漲,極其不滿,他們不敢在路上停留片刻,馬不停蹄地向秘境深處趕來才在今天終于到了這里。
誰曾想,那個人神共憤的狗賊竟然也來了,而且速度還比他們更快,竟是有一次布置好了陣法。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黑白根本就是剛剛才到,只是隨著他的突破對于陣法的掌握越發(fā)精熟了,可以悄無聲息地在他們腳下布陣。
當然,只限于這些實力較弱的人了。
“喀嚓!”
一顆古木被雷霆劈中,直徑有十米的巨大古木竟然就被劈了個稀爛,地上只殘留下一團灰燼。
轟隆??!
雷聲入耳,所有人都面色慘白,怎么會這,實力強的人可是都走了,讓他們這些實力弱小的人怎么應(yīng)對。
終于,雷劫降臨,似乎是有著針對性,精準地打在每個人的身上,卻是不再劈向四周的古樹,這讓他們更加確信是那狗賊沒錯了。
那個最開始驚醒的修士慘然,面如土灰,自己好不容易才隨著他們來到了這里,就這樣被抬走怎么甘心!
突然,他的面前走來一席黑袍,只聽黑袍之下有聲音傳來:“小兄弟,我有辦法助你們破陣,要不要合作一把?”
“怎么做,快告訴我!”他像是抓到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肯輕易放手,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黑袍。
只聽見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與他商量了一些事情,不過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又隨之又被他拋之腦后,現(xiàn)在出去最重要啊。
年輕修士走向還處在混亂中的眾人,他們已經(jīng)被劈了數(shù)次,顯然都知道堅持不下去了。
“大家聽我說,我有辦法帶領(lǐng)你們出去,不過還需要大家的配合?!?p> 嘹亮的聲音喚醒了每一個人,他們?nèi)稼s來,聽著這位年輕修士的話。
但卻有人不信,對這件事嗤之以鼻,什么交出所有的術(shù)法寶物就可以出去的騙人把戲,這分明就是坑他們的。
這時那個黑袍身影便走了過來,眾人自然是知道了方法都是他出的,所以對這個人抱有很大的懷疑。
“砰!”
直到一聲巨響在他們耳畔響起,隨著那珠古樹的倒下,他們的心也終于落定了下來,九境煉神,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沙啞的聲音響起:“諸位,讓你們暫時先交出寶物是為了分散那賊子的注意力,到時他一定會忍不住動心,離開陣法的控制樞紐處,那才是我們要尋求的機會啊?!?p> “是啊,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黑袍兄當初與我一同經(jīng)歷過這賊子的雷陣,所以對這一點也是極為清楚,他狗賊定然貪財!”年輕修士附和,他覺得自己可以完全相信身旁的黑袍男子。
可能這便是共同患過難的情誼吧,此時再一次處在這尷尬的陣法中,當然要惺惺相惜了。
令人感動的是,人群中終于有了動靜,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站了出來,走到黑袍身前,將自己的所有術(shù)法寶物都取了出來,最后更是將頭頂?shù)挠耵⑷×讼聛怼?p> “小女子能力有限,還望大人一定要破了這陣法,抓住狗賊?!睖赝竦穆曇舫蓱z,顯然是被劈怕了。
這時,還在站立不動的人終于都忍不住了,紛紛向前交出了自己所有的術(shù)法、寶物,群情激昂,義薄云天。
“好,那小子就答應(yīng)你們,一定替你們除了那狗賊?!焙谂勐冻鼍o握的拳頭,高舉過頭,久久之后才放下,道:“那我們暫且離開片刻,等我找時機破了這雷陣?!?p> 林林總總的寶物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小,但卻沒有人眼紅地看向這里,黑袍人當然也是如此,而且他還是第一個離開的,看也不看,便是拂袖走向遠處了。
轟!
又是一道雷霆落下,劈中了站在人群之前的那道黑袍。
身體微微一顫他便緩了過來,先是抬頭望了望天,隨后清澈的吼聲震天響起:
“諸位,待我破了這天?!?p> 黑袍之下的手掌舞動,道道絲線狀的白線畫出,隨后又消失在空氣中,那黑袍身影便又賣力了幾分。
直到空氣中的那細線勾勒出一個陣圖的模樣,黑袍人一掌拍下,隨即風雷大作,震聾發(fā)聘,而那高空中的雷霆終于不再落下。
轟!
天空之上那雷聲再次響起,卻是沒了雷霆,而那團密布的烏云也終于消散,還給了高高在上的太陽一個棲居之所。
“殺了那狗賊!”
“殺呀!”
“沖!”
所有人都沖向了前去,只留下一道有些弱不禁風的身體半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