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讓你們來的?有何圖謀?”
陳景用了《大洞金華玉經(jīng)》中的一門法術(shù),喚作神威,需要借玄真上帝的神力施展。這門法術(shù)練到高深處,足以借神靈之威號令天地??上ш惥耙簿蛣偯介T,頂多算個幻術(shù),用來嚇嚇人罷了,沒有其他實質(zhì)性的威力。
李真此時只覺得,一位威嚴(yán)的神靈高坐在九重天上,口含天憲,向他發(fā)問。似乎只要說半句假話,就會迎來可怕的神罰。他心中所有的念頭,都被那恐怖的神威壓得粉碎,提不起半點反抗甚至逃避的念頭,只知道問什么就回答什么。
“是我的族兄李泌。他讓我來試探你,他說最好把你激怒,逼你上斗劍臺?!?p> 門中不許弟子私斗。如果真有解決不了的矛盾,可以上斗劍臺決斗。
“看來這李真心性不足,沒抗住神威的恐嚇。”陳景暗自松了口氣,若這一招不靈,陳景還真沒有太好的法子,總不能嚴(yán)刑拷打同門吧?
“李泌?”陳景仔細(xì)回憶,自己并不認(rèn)得這個人“他有何企圖?”
“族兄剛進(jìn)了煉器師行會,他說你手上的那把劍是件寶物,他想奪過來。只要我能辦成此事,他可以想辦法讓家族賜我一件法寶!”
“什么!法寶?”若非理智告訴陳景,這其中必有蹊蹺,他都想現(xiàn)在就去把“驚蟄”給李泌換法寶了!
即使是物象宗這樣精于煉器的大門派,也只不過是讓部分筑基弟子有法寶可用,對外門這些弟子,那些大佬們看都懶得看他們,賜法寶就更別說了!
“這李泌為什么會愿意用法寶來換驚蟄劍?難道它居然比法寶更珍貴?”陳景不禁疑惑道:“你可知道,那把劍珍貴在何處?”
“夠了!”一道聲音宛若洪鐘,打斷了陳景的詢問,也驚醒了李真。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說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段。雖然我也沒指望這兩個廢物做得多好,可沒想到,居然要把我老底都泄光了。我還是太高看你們了?!?p> 看來,這就是正主李泌了。
李真面色驚慌,勉強抬起手,抱拳道:“三哥,我……”
李泌一揮手,打斷了李真的話,教訓(xùn)道:“有備而來,居然還落了個破門闖入的罪名;帶了這么多符箓,以二打一,居然敵不過別人一根木棍;在京都看了快二十年繁華景象,居然扛不住一個鄉(xiāng)下小子的幻術(shù)!”
“十弟啊,難怪丹師行會不肯收你。這會兒,我都不愿意與你寫進(jìn)同一本族譜了?!?p> “三哥恕罪,三哥恕罪??!”李真聽了此言,居然掙扎著爬了起來,對著李泌連連叩頭。李真本就在家族中不受重視,若再被李泌拋棄,真不知下場如何。
陳景暗自搖頭,看來是個修行世家?不過,如此培養(yǎng),只怕終究出不了什么大才。
“好了,起來!”李泌喝到:“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起來跟我回去?!?p> “哦?李泌,你好大的臉!我這苦主還沒說話呢,你們這倆強盜就準(zhǔn)備自己跑了?”陳景冷笑道。
李泌搖搖頭,并不搭腔。此時,一道遁光越空而來,落在院門前。那人剛落地,便與李泌對視一眼。李泌微微點頭,他便掏出一塊漆黑鐵牌,高喝道:“監(jiān)察司賀蕭!這里是怎么回事?”
看來,這就是李泌準(zhǔn)備的后手了。不過,也就這樣了。物象宗并非那些烏煙瘴氣的小門派。李真與孫橋既然破門而入,那么無論這兩人今天如何操作,罪名都不可能扣在自己頭上的。
不過,他們未必就不會玩別的手段。保險起見,我也找一條大腿抱一抱吧。我覺得,還是我的大腿粗一點點……
陳景把心神集中在金華派的木牌上,察覺到還有兩個同源的木牌,一塊在黑鹿河丹師行會,另一塊在物象宗深處。
他運起《大洞金華玉經(jīng)》,借助玄真上帝的神力,向趙觀發(fā)了一道消息:“師兄,十萬火急,快來幫我一把!否則,接下來就沒人幫你看門了!”
此時,賀蕭已經(jīng)在詢問李真。在李真口中,事情完全成了另一個模樣。陳景不顧門規(guī),搶奪了李真的寶劍。他與孫橋來找陳景理論,卻被陳景雙雙打傷。
陳景并不在意這些污蔑,只要一個法術(shù),李真立刻就會把所有事情吐出來,別說監(jiān)察司,就連自己都做得到。不過,賀蕭顯然沒有分辨真?zhèn)蔚囊鈭D。
“陳景,你怎敢做出如此丑事?跟我走一趟吧!”
“師兄,這幾人根本就是在污蔑我……”陳景并不驚慌,他已經(jīng)收到了趙觀的回信,只需要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就行。
“這個賀蕭應(yīng)該是筑基期,若真動起手,我可招架不住啊。這若被帶走,我雖然無妨,但驚蟄劍上,只怕有波折。要不然,試幾個大威力的神術(shù)?但是在仙門中,會不會犯忌諱?”
正爭執(zhí)間,陳景忽然感覺到院子里殘余的火焰一陣波動。似乎是火焰在歡呼,在歡迎一位好友的到來。
星星點點的殘火猛地劇烈燃燒起來,先是由紅轉(zhuǎn)藍(lán),然后又由藍(lán)轉(zhuǎn)白,緊接著,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從火焰中走出。接著,火焰便又化作點點星火,落到老者手中火紅的羽扇上。
老者徑直向陳景走過來,問道:“你就是陳景?”陳景一愣,接著便喜笑顏開,連忙行禮道:“弟子陳景,見過周閔長老?!?p> 這下真的來了一條金大腿!穩(wěn)了!
周閔點點頭,問道:“你是如何認(rèn)出我的?”陳景答道:“弟子感應(yīng)到了長老身上的金華派木牌?!?p> “莫非,剛才我聯(lián)絡(luò)上的,是您老人家?”
周閔一笑,撫須道:“可不就是我。嚇你一跳吧?”
陳景訕笑道:“弟子惶恐。沒想到,居然勞動了您老人家?!?p> “哼!你還嚇我一跳呢!”周閔忽然變臉道:“這牌子可沒有傳遞消息的功能吧?而且,你是怎么感知到我的?”
“你果然就是個凡人。按道理說,就算我身上沒有任何護(hù)身法術(shù),就算你學(xué)會了借神靈的神域感應(yīng)我,你也不可能感應(yīng)到這小小一塊木牌才對,我本身的力量超過這木牌千萬倍,應(yīng)該完全遮掩住了它的存在。你才拿到幾天,居然玩了這么多花活。你小子的法術(shù)天賦很高??!”然后又小聲說了句:“還是神道的法術(shù)?!?p> “這……”陳景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似乎并未感覺到有什么困難???“或許……這并不是什么神道天賦、法術(shù)天賦,而是空間方面的天賦!”不過,陳景暫時不打算透漏這些,只能敷衍過去。
賀蕭瞅得空子,硬著頭皮上來打招呼,然后行禮道;“周長老,您看,我這里正好在辦案。要不,我辦完案子,你們再聊?”
陳景再度心頭一緊:“麻煩了!周閔長老都來了,賀蕭居然還要堅持辦案……這后面只怕還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