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雄瘋了。
他之前對朝廷的忠心大家都看得到,他的才學(xué)也在附近村里傳得很開——這樣一位才子“瘋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當(dāng)然也傳到了周家。
周正德聽到這個消息只是長嘆,他和林忠雄交情不深,這個遠(yuǎn)房親戚過往曾經(jīng)很不屑他經(jīng)商的那一套。
可畢竟是自家兒女輩的師父,說到底都是不能忽略的——苦澀泛上心頭,周正德想起自己那對兒女,忽然有些緊張。
“他們?nèi)ツ牧耍俊?p> 他忽然想起,今天好一陣沒見文禮和文染了。
……
“大公子和三小姐,今天好像剛出去了?!?p> 那仆人出了屋子又回來,帶過來的消息讓周正德有些憂心。
“他們?nèi)チ四睦铮俊?p> “不知道——好像只是出去了?!?p> 這怎么能行!
周正德這一刻忽然有一種把門房都換了的沖動,家里大公子和三小姐出去了,去到哪里都不知道——有這樣做門房的嗎?
大大的該罰!
可他不是少年,多年閱歷讓他能沉穩(wěn)面對所有的事情——扶額,想著那兩只會做出什么事來。
好像什么事都做得出。
……
兩里外,隔壁村。
林家的主人瘋了,守門的人自然不會再攔著周文染。
廢話,大小姐的朋友,誰能攔著?
就這樣讓周文染大搖大擺進(jìn)了屋,可文禮留在門口外。
“大哥?”文染存疑。
“男女有別,這林家的后院,我還是別去了?!?p> 周文禮自然是個知道進(jìn)退的,此時一刻“避嫌”是為了給人家留下更好的印象。
林忠雄只是暫時瘋了,到后面醒來,秋后算賬怎么辦?
他進(jìn)了看了人家女孩子的家,看了她的面容,再添上牽了她的手——他絲毫不懷疑,這個做了自己師父的男人,會把女兒許配給自己。
那就先避一避得了,他想得很清楚。
這知道外面?zhèn)鱽眄懧?,還有眾人的驚呼。
“林伯暈過去了!”
不知是哪個后生叫起來,緊接著是眾人的各種忙碌。
……
就聽到什么“請郎中”的話,還有什么“趕快把他搬過去”的句子——細(xì)細(xì)一看,卻已經(jīng)有三個人將那倒在地上的人給搬起來。
“這位小公子,你怎么在林伯屋外!”
有人看到了再林家門外的周文禮,一個個都覺得不認(rèn)識。
“他怎么了?”
周文禮沒有理會說話的那人,只看著被兩人架著抬過來的林忠雄——“是你們中的誰把他推倒了,還是誰把他怎么了?”
話里有自然吐露的氣勢,一看就不像是凡家子的少年。
“都沒有,他自己氣急倒地的?!?p> 看著也像,周文禮沒有再刁難。
也跟著幾個人進(jìn)了屋,看那林忠雄的屋苑儼然。
……
院子里,林若楠和周文染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林忠雄是林若楠的父親,自己父親氣急倒地了,林若楠自然是最憂心的。
“周姐姐,我父親他會沒事的吧?!?p> 林若楠的緊張被周文染看在眼底,她點(diǎn)頭說如此。
過了垂花門到前院,林若楠看著被抬進(jìn)來的父親揪心不安。
“林妹妹,你真的愿意——”
繼續(xù)過這樣的生活嗎,周文染看著手忙腳亂的林若楠,試探著問。
她應(yīng)該是沒聽到,不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