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花開花落,轉(zhuǎn)眼就是從最美到凋零。
也似春風(fēng)化作秋月,歲月的流轉(zhuǎn)自無疑。
洛玥知道,自己和安家的緣分已然盡了。
便是要離開這居住了四年的屋子,離開這令人不悅的地方。
……
洛玥的離開,是花了不少時間的。
安家的主母早就嫌棄她沒有為安家留下新的男丁,這兩年又見多了她病怏怏的樣子,心底也很不滿意。
若不是洛玥的身份是洛家的小姐,她確實不想讓她繼續(xù)呆在安家。
想著,念著,忽然遇見她親自過來——一問,卻說是要談什么離婚?
她一下子就樂了。
如果是安家休了她,到頭來會惹來“安家眼光太高”、“安家不顧往日交情”這類閑話;而如果的她自愿離開的,又是什么“離婚”,那不是消去了安家不好的名?
“一別兩寬,你也珍重?!?p> 說出這話就是同意了,可心底卻是雀躍。
她終于走了啊。
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物色幾個侄女給兒子了。
……
這件事也是同時在洛家發(fā)生的。
洛家的父母如何不知道女兒在安家遭遇?可惜正主沒說,他們也不好意思動手“幫忙”。
而今聽說了這事,一個個都樂意。
便是修書向安家,也是什么“緣分天定”。
“時代變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提倡說什么‘自己作主’,這子女自己無緣,便由他們?nèi)グ伞!?p> 安家那主母見了,甚為感慨洛家的念頭合自己心——可也有人覺得難堪。
便是那安家大公子,安云溪。
……
云溪現(xiàn)在還是中學(xué)的學(xué)生——臨近畢業(yè)的那種。
雖說上學(xué)很少付出心力,成績也是及格線邊上徘徊,可學(xué)習(xí),依舊是付出他不少心血的。
而這一趟回家,聽到這消息,他變了臉色。
是,他早有休妻的念頭——洛玥確實有幾分姿色,可到底還是沉悶了些。
但是,他想做的是自己“休妻”。
怎么也沒想到現(xiàn)在是自己也被她給嫌棄,安云溪回來沒給洛玥什么好臉色——她躲閃,他卻追上。手心有她的體溫,他卻愣了半晌——曾幾何時,他和她,也是有種淡淡的溫情。
看到那一雙含怨的眼,他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他咽不下氣。
不過,離婚的書信還沒有真正擺出來,這幾天,他和她依舊是夫妻。
還有幾天啊。
他沒有期盼著挽回,卻也沒有讓這幾天繼續(xù)從分離中過去。
她身上的味道,這幾天再次在他身上濃郁。
……
當(dāng)然,換來的是洛玥的生氣——還有愈發(fā)堅定。
她都要走了,他卻回家里,連學(xué)都不認(rèn)真上了——虧他還說錯,這大學(xué)要尋最好的上,甚至尋個留學(xué)的契機。
她揉下身上不舒服的地方,算了,反正自己要走了。
她確實要走了,紅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行李——那封離婚的公開信也準(zhǔn)備好,說是要在報紙上發(fā)連掛三天方迄。
顧慮于安家的面子,里面沒羅列諸如安家的“三十六般罪狀”——不然,她也是要揮毫洋洋灑灑千言的。
好在,那一天已經(jīng)到了。
“小姐,走吧——老爺?shù)能囈呀?jīng)來了?!?p> 紅英背著行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