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決計不愿再回來的城市,現(xiàn)在又成了目標。
正好之前租來的房車還沒歸還,現(xiàn)在大伙親自開回去,倒也省下了異地還車費用。
和第一次來斯德哥摩爾的信心滿滿不同,這次大伙都有些忐忑。
他們見識過德讓館長的能力,那里雖說不算天羅地網(wǎng),但也是層層戒備,特別是對付這幫“慣犯”,肯定會多出十二分警惕。
Max在駕駛座上開車,而老葉守在副駕一言不發(fā),他絞盡腦計,也想不出合理的行動計劃。
“我們這幫人都是熟面孔,只要一出現(xiàn),肯定會馬上引起對方的警覺。”
“是啊,想要再搞出什么花樣,看來是沒那么容易。”
接話的是劉卓然,她對再次盜竊行動沒什么興趣,只想守在王峰身邊,多一些接近男人的機會。
“如果實在不行,那只有強攻一條路可選,我們直接放一把火,沖進去搶東西。”
耶利奇的頭腦比較簡單,能動用武力,他才懶得費腦子思考。
但就算是腦瓜同樣單純的阿昆,都知道這辦法有多么不妥:“沒可能的,你也知道那座博物館的安保,那里直接連接到中心警局,只要警報一響,等于是驚動了整座城市的警察。”
“對啊,就算僥幸得手,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也是插翅難逃?!?p> Max跟著說道,他之前專門研究過附近的道路,由于路況單一,只需要封鎖住幾個高速出入口,便能將罪犯牢牢困住。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倒是十分熱絡(luò),但說到最后,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到了最后,大家的熱情漸漸消退,把目光都轉(zhuǎn)向王峰,看看擅長動腦的他,能想出什么高招。
王峰這幾天都不太愛說話,今天同樣如此,他凝視著車窗外,看來還在不斷思考。
因為他還沒得出結(jié)論,仍在推導(dǎo)的過程中糾結(jié):“我們不能在館中下手,這樣幾乎毫無勝算?!?p> 大家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但又想不到別的辦法。
正當車廂里沉默無言時,Judy才說出了她的想法:“王總說得對,我們不能在博物館中下手,必須將行動地點轉(zhuǎn)移到外面。”
葉全修做過詳細調(diào)查,他搖著頭打斷了這種想法:“這副油畫自從被放置到德讓博物館中,幾十年間都沒有移動過半分?!?p> Max也跟著補充起來:“是啊,這副畫不外借、不參展,根本沒有挪動的理由?!?p> 看他們表情嚴肅,一臉確信的樣子,Judy就覺得可笑。
“沒有挪動的理由,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p> 她這么一說,好似點醒了王峰:“有道理,你有什么主意,快說來聽聽?!?p> Judy翹起了眉毛,再次露出自信滿滿的神態(tài):“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只不過有些大膽,而且嘛...花銷有些大?!?p> 她欲言又止,看著身邊的王峰,眼角笑成了一道月牙。
一般做出這種表情,總歸沒什么好事,王峰心里起了個疙瘩,但嘴上只好追著問道。
“花銷多少不是問題,現(xiàn)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倒是說來聽聽。”
Judy呵呵笑出了聲,她有意無意地和男人碰了下胳膊,這樣的肢體接觸,在兩人相處間愈發(fā)頻繁。
“好吧,既然王總夸下??冢俏冶銢]什么顧慮啦,計劃是這樣的。”
她總算開口說起,但乍聽之下,說的又好似無關(guān)的話題。
在柬國邊境的身份,有一塊歷年來的爭議地區(qū),這地塊有著復(fù)雜的宗教、歷史、人種因素,成了三不管的戰(zhàn)亂地帶。
最近一年來,當?shù)赜衷俅伟l(fā)生了動亂,事態(tài)不斷升級,甚至有整個村落遭到屠殺血洗。
由于還有教義爭端,有一座寺廟被整體燒毀,成了重大的文化損失。
但萬幸的是,柬國的一幫文物工作者,冒著生命危險,提前將寺廟中的佛像及文物轉(zhuǎn)移出來,存放在了首都的倉庫中。
“打住...你說的這些,和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有什么關(guān)系嗎?”
Judy宋一開口,便滔滔不覺得說起了遙遠國度的舊事,Max實在聽不下去,這才打斷了她的故事。
“別急啊,讓她慢慢說完?!?p> 老葉知道此事沒那么簡單,于是瞪了Max一眼,示意讓他好好開車,別再打岔。
王峰也讓好友別再說話,因為他已經(jīng)猜到了一星半點。
“你說的這批文物,和柬國最近的動亂是否有關(guān)?!?p> Judy總算認可地點點頭,對著男人嫣然露出笑容。
她這時的笑意,不知到底是想到了好主意,還是帶著魅惑的勾引。
但不管怎樣,接下來的講解,才讓大伙恍然大悟。
因為柬國最近爆發(fā)了激烈的動亂,首都硝煙四起,民生十分不夠太平。
特別是這批“教宗”不同的文物,引發(fā)國內(nèi)激進分子的注意,有不少聲音提出,應(yīng)該就地銷毀,不再荼毒百姓。
所以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協(xié)助下,這批文物轉(zhuǎn)移離開了柬國,現(xiàn)在暫時在暹羅避難。
但由于資金短缺,這些佛像暫無良好的歸宿,只能廣招各國友人,希望能給他們找個臨時居所。
“我懂了,你是讓王總把這批文物買過來,然后送到德讓博物館展覽。”
葉全修也猜到了其中一二,只不過有些細節(jié)不太準確,所以Judy便糾正了他的說法。
“這些都是非賣品,我們只能出一筆租金,將其租過來展覽,也算是臨時給文物找到個歸宿。”
所有權(quán)并非屬于自己,但這并不重要,因為一家東南亞的航空公司,想要來北歐資助文化展覽,可以說非常合理。
“也就是說,為了將辦好這次的文物特展,油畫館中的那些作品,就需要收歸倉庫,來新來的東方珍寶挪個地方。”
老葉也明白過來,但他還不太明白油畫的存放措施。
所以Judy作為業(yè)內(nèi)人士,才補充說明道:“這些珍貴油畫,是不可能隨意保存的,一定會送到當?shù)氐你y行金庫存放?!?p> 德讓基金會在本土頗有實力,那么能找到的存放地點,肯定也是戒備森嚴。
Max一邊開車,一邊豎起耳朵,聽到這里,才又忍不住插嘴:“送到金庫保存,那豈不是更難下手?!?p> “對啊,這等于是給油畫找了個最安全的地方。”
耶利奇本不想多說,但現(xiàn)在也開口表示了擔憂。
“誰說要在金庫動手啦?我們的機會,必然在運輸途中?!?p> Judy這么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都紛紛點頭稱道,覺得這個女能人的確不簡單。
可是老葉還是沒被說服,他覺得這頭一步,就充滿的難度。
“說得輕巧,可是怎么說服德讓館長,接受這批來自柬國的文物呢?”
Judy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玩著手機,她這時絕非故作深沉,肯定在查詢什么重要線索。
大伙都不敢在說話,努力克制著好奇地心情,等待她說出自己的計劃。
等了大概有幾分鐘,Judy這才找到了目標頁面,她將手機遞給王峰,只見上面的網(wǎng)頁顯示著德讓基金會的介紹。
原來館長德讓女士只是其中一位管理人,而真正的會長,卻另有其人。
王峰看見了頁面上的名字:斯堪的亞維納游輪公司總裁,埃里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