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道士
是了,柳姨娘那邊是演完了戲,這下是該輪到夏洛笙出手了。
可眼下柳姨娘那邊可全然沒有演完戲的自在,因?yàn)樵鄞髱煹某霈F(xiàn),她們演砸了這出戲,眼下若是那道士嘴不緊,怕是遭殃的就是要她們了。
方嬤嬤見夏恒彥去了后頭柴房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跑回了玲瓏院,進(jìn)了屋子關(guān)緊了屋門又左右瞧了瞧才敢開口:“夫人,怕是不好了?!?p> 這會兒夏洛霜借口說要回去看書已經(jīng)跑回自己院子了,屋子里只剩下柳姨娘一個人,身邊兩個小丫鬟正給人扇著風(fēng),柳姨娘留人沒留住,只覺得這女兒真真是要?dú)馑雷约毫耍攘税胩祜L(fēng)還覺得自己心里壓著火,可見著方嬤嬤這么著急地模樣也知道現(xiàn)在這事最要緊,于是趕緊問道:“那什么大師走了?老爺現(xiàn)在在哪?”
接下來的話最好不要叫旁人聽,方嬤嬤給了柳姨娘身邊那兩個小丫鬟一個眼神,兩個丫鬟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地退出了屋子,這時方嬤嬤才喘著粗氣回道:“走了走了?!?p> “就是有件事夫人得上個心了,那大小姐大抵是要懷疑到咱們頭上了。”
“這事也怨老奴我一時疏忽,叫元慧大師在咱們院子找到了那株花,本來這樣也就罷了,畢竟那花和千日紅甚是相像,說句不知道也就過去了,可誰知大小姐卻在元慧大師準(zhǔn)備走的時候叫住了人?!?p> “這丫頭!”柳姨娘咬牙切齒道。
“大小姐問了元慧大師這種話一般長在哪里,元慧大師也都回了她,老奴在旁邊聽得真切,元慧大師確實(shí)是知道這種花的,還說出了老奴老家的名字?!狈綃邒吣艘话杨~頭的汗:“夫人,老爺在旁邊應(yīng)當(dāng)是也聽進(jìn)去了?!?p> “就知道這丫頭沒安好心!”
柳姨娘壓著的氣這一刻全然發(fā)了出來,抄起手邊的茶盞就給扔到了門框上,茶水灑了一地還冒著熱氣。
“哎呦我的夫人啊?!狈綃邒咭姞钸B忙扶著柳姨娘坐了下來,又給人順了順氣:“眼下咱們先消消氣,先想想那名道士該怎么辦吧?!?p> “那道士呢?”柳姨娘咳嗽了一聲問道。
“被老爺關(guān)進(jìn)柴房了,眼下老爺估摸著正在審問那道士?!狈綃邒哂行n心忡忡地說道:“就是不知道這道士地嘴嚴(yán)不嚴(yán)了,瞧他那模樣像是個貪生怕死的,夫人您說咱們要不要過去......”
“不能去?!绷棠锇醋×朔綃邒叩氖?,想了想說道:“去了才是真會叫老爺懷疑咱們了?!?p> “眼下就算是花在咱們院子里又能怎么樣,誰都知道你從汀州來的,這事要出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怎么就不能是別人栽贓嫁禍呢!”
柳姨娘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撐著太陽穴半瞇著眼睛,她最近總是時不時地頭疼:“再者說那道士的話就更不用管了,咱們不過是聽他說自己驅(qū)邪治好紅玉罷了,他裝神弄鬼騙人咱們不也是被騙的嗎,哪里有咱們的事。”
“夫人說的是。”方嬤嬤原本心里還一直墜著塊大石頭,如今聽柳姨娘這么一說,再想了想好像確實(shí)有理,也算是先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擔(dān)心地問了一句:“那紅玉那邊?”
“那丫頭就更不用咱們操心了?!绷棠锢浜咭宦暎骸叭羰撬€想繼續(xù)在府上做事,就知道這次說謊騙老爺?shù)南聢?,所以她只會把嘴閉得更緊?!?p> 原本是能把夏洛笙給趕出去的好時機(jī),現(xiàn)在被拆穿了不說還差些叫自己被懷疑上,方嬤嬤當(dāng)真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把這口氣咽下,再尋別的機(jī)會了。
不過方嬤嬤終究還是更謹(jǐn)慎些,又同柳姨娘說了一嘴:“不過夫人,雖說是這樣,我瞧紅玉那丫頭對冬雪的感情可是深得很,如今仇沒能報(bào)了,老奴擔(dān)心紅玉鉆牛角尖了,等紅玉好了還是再同人多勸說幾遍為好?!?p> “也是?!绷棠飺]了揮手:“那便交給嬤嬤了,我有些乏了。”
伺候好柳姨娘睡下,方嬤嬤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轉(zhuǎn)身便去了紅玉所在的屋子,因著元慧大師留下了解毒的方子,所以這會兒紅玉大抵是已經(jīng)喝下解藥了。
不過紅玉應(yīng)該是今日耗盡了力氣,依舊是躺在床上還沒能醒過來,方嬤嬤轉(zhuǎn)了一圈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又跑去打聽起柴房的事情了,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而柴房里的那個道士,此刻當(dāng)真是狼狽極了,本來他就衣著襤褸,此刻又因?yàn)樯砩媳淮虻囊粭l條鞭痕更透著狼狽,夏恒彥在外頭緊皺著眉頭,聽見柴房里道士的喊叫聲厲聲道:“把他的嘴堵上。”
“老爺饒命啊。”
道士被堵住嘴之前又喊了一句饒命,可是沒有用,小廝的鞭子依舊朝他身上打去,有些地方的皮肉都要翻出來了。
“老爺,人好像昏過去了,怎么辦?”拎著鞭子的小廝走出門來,身上的血腥味兒重的叫夏恒彥往后退了一步。
“真的昏過去了?”夏恒彥聞著這股子血腥味兒也不想進(jìn)去,站在外頭朝里面看了看,那道士身上血肉模糊的,瞧著駭人。
“老爺,道士好像還有些知覺,知道什么時候還在地上寫了兩個字?!逼渲幸粋€小廝走上前來小心翼翼道,他方才瞧見這兩個血淋淋的字著實(shí)是嚇了一跳。
“寫了什么?”夏恒彥已經(jīng)知道這道士是說了謊騙人的,是以對人沒什么好印象了,可若是真打死在了自己府上也不行,于是便叫人收了手,準(zhǔn)備將其扔出去自生自滅。
“回老爺?!蹦切P頓了一下才回道:“是......是妖女二字?!?p> “什么?”聽完夏恒彥也不顧什么血不血腥的,推開小廝朝柴房走去,剛一進(jìn)門便被眼前的景象有些似是有些嚇到,定睛一看卻只見那道士已經(jīng)呈大字倒在地上,右手處用鮮血不大不小的寫著兩個字。
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