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之防御,放眼遼東,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無論是建州衛(wèi)的大本營,還是海西女真筑的城墻,虎山絲毫不差!
可樸家寨就差多了!
黃椅子山,也的確不是個好地方!
之所以叫黃椅子山,是因為此山之腰,有很大一塊平地,整體看來,恰似一個椅子形狀,朝鮮人在此筑造城墻,建設(shè)防御,奈何可以上山的位置太多,兼無心防有心,立即被野人女真占了上風(fēng)。
野人女真也的確是精銳!
樸元隆首當(dāng)其沖,手持長戈,刺入一個野人胸膛,可野人女真的兇悍也在此時展露無遺。
只見野人女真猙獰一笑,一把抓住長戈,不顧傷勢,反而借著長戈之力,蹭蹭蹭爬上城墻,樸元隆見狀,只能放棄長戈,腰刀出鞘,一刀斬在野人女真的脖子上。
可是,哪怕野人女真血流如注,臨死前瘋狂反撲,差點(diǎn)就抱著樸元隆一起摔下去。
這還只是個普通的野人女真士兵!
更為強(qiáng)悍的幾人,正在后方觀看。
張破虜?shù)撵`氣舉世無雙,立即見到了這副畫面。
兩人走近一些,更見到了慘烈的戰(zhàn)場。
只見百來個野人女真已經(jīng)突入城墻之上,張破虜細(xì)聽,城墻內(nèi)廝殺聲不斷,明顯有一部分野人女真已經(jīng)下了城池之內(nèi)。
這種無路可退的微型城池,弱點(diǎn)立即暴露出來。
張破虜?shù)溃骸靶〉?,要不要干個大的!”
牟小刀斜眼看著張破虜,神情驕傲,反問道:“怎么才算大?”
張破虜呵呵一笑,道:“前方有五個,其中最高大的那個必然是野人女真頭目,單看他戴的是虎頭,其它人要么拱豬皮,要么戴鹿頭羊頭,就曉得這家伙武力不一般?!?p> “依我看,若殺了大虎頭,算兩分戰(zhàn)績,擊殺大虎頭旁邊野豬皮,又或者山羊頭,算作一分,如何?”
“等下我兩統(tǒng)計分?jǐn)?shù),誰的分?jǐn)?shù)少,就算誰輸,如何?”
牟小刀哈哈一笑,慨然道:“小爺要是只得三分,就算你贏!”
二人都是驕傲之輩,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竟然齊齊對著大虎頭出手。
張破虜是箭隨心至,一箭即出,便用上了全力。
只不過,牟小刀手一揚(yáng),兩粒鐵珠劃出兩道弧線,一顆立即打偏了長箭,一顆直直向著大虎頭背心而去。
牟小刀頓時喜笑顏開,就要來一句“小爺兩分到手”!
只是,仿似在千分之一剎那的時間,那個看似毫無察覺的大虎頭,忽而扭頭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一把捏碎了牟小刀的鐵珠子。
這等恐怖的手段,驚得二人差點(diǎn)魂飛魄散。
牟小刀大叫:“次奧,高手!”
張破虜何嘗不曉得遇到了高手!
“嗡嗡嗡”弓弦響動,張破虜已經(jīng)連續(xù)三箭射出,箭支呈品字型飛翔,眼看就要到大虎頭眼前。
大虎頭再次莞爾一笑,大手一撈,三支箭猶如在空中顫抖的精靈,任是奔放怒吼,顫動不休,也難以撼動那只可怕大手。
大虎頭還來得及抬頭再次一笑!
不過,他笑早了!
悄無聲息的箭支,已經(jīng)越過了他,一箭正中野豬皮后頸,一箭正中鹿頭的心臟!
大虎頭的兩個手下,立即“黯然銷魂”!
牟小刀也毫不客氣,哪怕大虎頭身邊的兩個羊頭反應(yīng)過來,兩粒鐵珠子恰好從眼珠直入,貫穿腦門!
大虎頭身邊的兩個羊頭,也立即“黯然銷魂”!
這立即激怒了大虎頭!
張破虜比鷹隼還要醒目的雙眼,像是見到了一副慢動作!
只見大虎頭猙獰一笑,腳在地上一頓,頓時碎石綻開,大虎頭手一撈,拳頭大小的一顆碎石在手,手一揚(yáng),碎石赫赫生風(fēng),仿似一顆暴烈無比的炸彈,眼看就要擊中張破虜。
臨危之際,張破虜只來得及打個滾,大叫:“撤!”
牟小刀比他還要滑溜,大虎頭另外一顆石頭砸向牟小刀的時候,這廝已經(jīng)去了老遠(yuǎn)。
在張破虜?shù)撵`氣觀察中,只見碎石連續(xù)擊斷三棵大樹,從中粉碎,“嘭嘭嘭”炸裂不斷,頓時雪花飛濺,掩蓋了大虎頭蹤跡。
兩人對望一眼,張破虜立即道:“雪橇,分開!”
此際,張破虜雙手猶如鬼魅般迅速,心中“砰砰”響聲不斷,大虎頭剛剛暴烈的一擊,讓少年差點(diǎn)就喪生于此,哪怕他見機(jī)得快,此時仍然驚魂未定。
幸好,大樹斷下來,兼積雪深厚,阻攔了大虎頭的速度。
可是,大虎頭已經(jīng)追上來了,奔跑之前“嗷!”一聲怒吼,震得風(fēng)塵大起,樹上的積雪簌簌直掉。
牟小刀也臉色蒼白,叫道:“保持距離,聯(lián)合協(xié)作!”
張破虜立即明白了牟小刀的意思,身體一扭,立即換了方向,一左一右,始終保持著一百多米的距離,任大虎頭如何追趕,二人仿佛心有靈犀,每每在同一時刻出手。
在大虎頭看來,又是另外一幅場景。
二人的箭也好,暗器也罷,雖然有些威脅,可始終無法致命,反而是這兩個如同蟲子般的小家伙,極為狡猾,追殺左邊的,右邊不顧一切狂轟濫炸,追殺右邊的,無數(shù)暗器臨空而至。
大虎頭豁然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他在追殺,這明明是他陷入了二人的包圍圈!
事實(shí)也是如此!
張破虜、牟小刀二人何等機(jī)警,既然一個人無法給對方造成威脅,又豈有不懂聯(lián)合縱橫之理,兼二人默契無雙,大虎頭無論對準(zhǔn)誰,另外一人都會死命攻擊。
大虎頭無可奈何!
他深一腳淺一腳,完全無法趕上對方的速度!
剛想要跑,大腿已經(jīng)中了一箭,剛要發(fā)怒,正要尋找碎石、木頭等攻擊性武器,一粒暗器憑空而至,恰中眼瞼。
頓時,鮮血四濺!
張破虜?shù)膽?zhàn)術(shù)無疑是正確的,剛剛在半山腰,兩人無法穿雪橇,行動極為不爽利,可下了山之后,二人處于平原之上……準(zhǔn)確的說,此地乃是一個針葉林,地勢極為平坦,最適合雪橇發(fā)揮。
反而是大虎頭,他沒有雪橇,本身輕功也比不上二人,所謂攻擊完全依靠著可以媲美阿塔的巨力。
可是,這個恐怖的家伙腦袋也不比阿塔靈光多少!
連雪球都不會捏一個!
張破虜、牟小刀二人何等聰明,立即抓住了大虎頭的缺點(diǎn),二人連攻帶轟,圍繞著大虎頭不斷射擊,等到張破虜箭囊里剩下最后一支箭,張破虜竭盡精氣神的一箭,立即射中大虎頭的咽喉。
一把肉眼不可見的飛刀,正中大虎頭的腦門!
大虎頭,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