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城很大。
規(guī)模遠非啟華城這種小地方可比。
此時是冬天,河面已經(jīng)結(jié)冰。
如果那些下毒者想要看到明顯的效果,那么選擇井水是最方便和簡單的,畢竟人不可能不喝水。
沈令這般想著。
如果他的猜想屬實,那么那些施毒者,此時應(yīng)該就在這安州城內(nèi)。
再加上沈令知道那個制作七日斷魂散的家伙不會制造解藥,那么這些施毒者絕對不會去喝已經(jīng)被下過毒的井水。
河水距離安州城的距離較遠,再加上冬日結(jié)冰。
那些人未必會喝河水。
也就是說,他只需要找到一口不曾下毒的水井,就能找到那些施毒者的蹤跡。
不過與此同時,解藥這方面也必須盡快開始發(fā)放。
否則估計等不到七日,中毒較深的那些百姓就會開始死亡。
“井水!”
沈令兩個字吐出。
安州州牧問他哪邊的可能性更大,這個問題出口的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做出了回答。
安州州牧輕聲道:“那沈公子認(rèn)為我們怎么做才好?”
沈令沉思片刻,緩緩道:“我認(rèn)為應(yīng)該先以解除百姓身上的毒為主,最大限度的安撫住下面的民心,同時盡一切努力搜索那些下毒者,防止他們故技重施?!?p> 安州州牧點了點頭,輕聲道:“沈公子既然有想法,那我這邊全力配合就是,至于會花多少錢,沈公子無需擔(dān)心?!?p> “好!”
沈令應(yīng)了一聲。
他先是將需要的各種藥材全部告訴了安州州牧,安州州牧這邊立刻差人去抓藥。
一時間,府上人員涌動。
當(dāng)藥被抓回來的時候,沈令按照配比,分成了數(shù)份,隨后交給了旁邊的士兵。
士兵轉(zhuǎn)身即走,他們按照沈令的命令,將藥材送到了安州城的各處街道。
半個時辰后。
各個臨時搭建的發(fā)放點建立完成。
在士兵們燒火開始熬制解藥的時候,鑼鼓聲響起,消息也開始宣傳起來。
宣傳的話語是安州州牧在城里各處,即將發(fā)放治療怪病的藥湯。
至于怪病不是病,而是中毒這事則是一字沒提。
沈令不想大肆宣揚,以免引起恐慌。
最起碼,在將所有中毒的人全部治療完成之前,這件事情的真相都沒有必要這么快講。
治病解毒才是第一位。
在安州州牧這邊大力配合的時候,沈令則是走在安州城的各處,開始打水井里面的水進行品嘗。
安州城很大,水井的數(shù)量也不少。
沈令走了足足大半個晚上,也沒有找到那口無毒的水井。
“猜錯了么……”
沈令瞇了瞇眼,看著前方拿著火把的士兵。
從天色昏暗至深夜,他走了不下于五十口水井,然而那口無毒的水井,仿佛并不存在。
此時那些施毒者要么不在城中。
要么,他們喝的是河水。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沈令望著不遠處一間間大宅,猜測那里面是不是也有水井。
“誰啊?”
大半夜的,一戶豪宅的大門被敲響。
“安州衛(wèi),開門!”
突然,一個嚴(yán)厲的聲音喝道。
大門很快打開,一個中年人看著沈令身前的士兵,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原來是軍爺,這么晚了來這邊何事?”
士兵開口道:“你是這府上的什么人?”
中年人露出笑容:“我是這的管家,老爺現(xiàn)在正在睡覺,軍爺您有事和我說就行?!?p> 士兵回頭看了一眼沈令,有些拿不定主意。
沈令向前一步,輕聲道:“我們路過這里有點口渴,可以給我一碗水嗎?”
中年管家臉上疑惑一閃,但還是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我這就給你們端來?!?p> 片刻后,中年管家端著兩碗水出來。
沈令拿起一碗,當(dāng)著中年管家的面,一飲而盡,仿佛真是渴了一般。
“謝謝!”
將碗還給中年管家,沈令緩緩道謝。
“沒事,這都是小事?!?p> 中年管家笑了笑。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p> 沈令笑著開口,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兩位慢走?!?p> 大門緩緩關(guān)閉,中年人疑惑的眼神仍然不曾消失。
走出了幾十米遠,沈令回頭看了大門一眼。
沒想到才第一戶,就找到了一口沒有七日斷魂散的水井。
不過,他現(xiàn)在依然不能確定那些施毒者就在這戶人家。
還要多去幾戶豪宅試試才行。
“謝謝!”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沈令走了好多家豪宅,每次什么也不要,就只要一碗水。
當(dāng)所有的豪宅全部走過之后,沈令的眼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答案。
按照排除法來說,第一家那戶,無疑是有問題的。
因為,在其他的豪宅水井大多都有一點問題的時候,只有那戶人家的水源特別正常。
希望沒有打草驚蛇。
沈令這般想著。
看著沈令,安州州牧沉聲開口:“這么說,整座城里,只有茍府的水源是干凈的?”
“嗯。”沈令點了點頭。
突然,安州州牧一拍桌子,寒聲道:“來人!”
騎兵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聲:“在!”
安州州牧下達了命令:“給我將茍府圍起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能讓一個人從那里離開!”
“明白!”
看著騎兵首領(lǐng)領(lǐng)命而去,沈令這邊則是暗暗點頭。
不得不說,安州州牧反應(yīng)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暫時圍而不攻,也是一種良策。
畢竟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的證據(jù)表明茍府確實有問題,僅僅只靠著無毒的水源一說,并不足以給茍府定罪,還是得等那些人露出馬腳才行。
下達了命令之后,安州州牧看向了沈令:“找到施毒者這件事,就麻煩沈公子了。”
沈令沉聲開口:“州牧大人放心!他們跑不了?!?p> 安州州牧點了點頭。
沈令救了他一命,對于沈令的話他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其實若是沈令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此時安州州牧的行為無疑是被當(dāng)了槍使。
但是,沈令還真就不是幕后主使。
反而和幕后主使有仇!
翌日一早。
“你們干什么?”
茍府的大少爺一出來,看到被團團包圍的茍府,臉色瞬間就變了。
坐在那邊的騎兵統(tǒng)領(lǐng)冷聲道:“在下奉州牧大人之命包圍這里,不允許任何人通行。各位,還是回去為好。”
“你!”
看著騎兵統(tǒng)領(lǐng),茍府的大少爺臉色微變。
但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
茍府的少爺選擇忍。
樸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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