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無法想象,傳說中的捆仙索,居然有一天會拿來當普通繩索用,如果捆仙索有靈,大概也要哭了吧!
小心翼翼的下到平臺,去看那幾株紫參,據(jù)司徒靜所說,這里面最小的一只,也有兩百年,最高的是一株九百多年的,其他剩下三株四百年到八百年不等。
這里本有六株紫參,只可惜,那株千年份的紫參被疾風兔吃掉了,只余一些根須還埋在土里。紀瑤想了想,打算把那株兩百年的紫參裝進玉盒里,其他四株都移到空間里種起來。
好在紫參生長的環(huán)境比較潮濕,土質(zhì)松軟,沒有工具,紀瑤直接用手扒開泥土,連那株被吃剩的千年紫參根須一起,都轉(zhuǎn)移到空間里。
折騰了大半天,天色也不早了,紀瑤滿身的泥土,身體累的夠嗆。努力一把爬上崖,司徒靜就收回了捆仙索,雖然一路走來沒有碰到大型動物,紀瑤還是不打算露宿野外。
沿著來路,找到一個干燥且不太深的山洞,紀瑤看了沒有什么問題,念頭一起,就進了空間。
“司徒前輩,我總覺得這里怪怪的?!奔o瑤把自己洗刷干凈,躺倒在小院的搖椅上,回想這短短兩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議。
‘說來看看。’司徒靜似乎并不意外。
“我是不知道這是哪里,可按常識來看,這里妖獸稀少,就算有,也都不是什么猛獸,那說明這里應(yīng)該不是密林深處。既然不是密林深處,那至少應(yīng)該有人行動過的痕跡。”
“可是又不對,如果有人常年活動,這里的低階妖獸應(yīng)該會很機警,而且也不該出現(xiàn)高品質(zhì)的靈草,能夠讓妖獸進階,還能被我采到?!?p> “這本身就很矛盾。就像,就像……”紀瑤努力的想尋找一個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就像這一片是被人圈養(yǎng)起來。’司徒靜接道。
紀瑤恍然,點頭正準備答是。
司徒靜的聲音再次傳來,‘這里是彌蒼界北荒位于西北方向的大盂山,大盂山綿延數(shù)十萬里,而這里,不過是邊界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紀瑤這才知道,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遠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窮盡凡人的一生,也未必能走完這片陸地的萬分之一。而這世界分為五大區(qū)域,中州、南澤、西嶺、北荒、東陸,在大陸的最東邊,則是漫無邊際的無怨海。
其中,屬中州最富饒,中州人口密集,靈氣也最為充沛,其次是東陸,因背靠無怨海,水靈氣豐富,還有許多陸地上沒有的材料。而南澤是大片的山林和秘沼,雖然靈藥等天材地寶眾多,但妖獸也多,大部分區(qū)域都是妖獸的地界。
至于西嶺,由于十萬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禁魔地,因此逐漸成為魔修的樂園。北荒則地處偏遠,土地貧瘠,靈氣也稀薄,很多時候方圓百里也未必有人煙,更別提大盂山這種物產(chǎn)并不豐富的的山脈。
‘從這里走出大盂山后,幾百里之外才有人煙居住的村落。我其實很好奇,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洞里的?’
這道聲音結(jié)束,乾坤盤又出現(xiàn)在紀瑤眼前。不同的是,司徒靜這次顯出了身形,雖然只是輪廓,看不到她的五官,但紀瑤知道,司徒靜在看她,可又不是在看她。
紀瑤只一愣神,就明白過來,司徒靜說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可莫名又覺得,還有一部分指的是她。
“地洞所在的周圍,有一片天然的迷陣,一般人不是精通陣法,根本就走不進那片區(qū)域,而我當初將乾坤盤藏在地洞后,就布設(shè)了禁制,別說是人,就是靈魂、神識都是進不去那里的?!?p> 這她哪能知道呢?重生就已經(jīng)夠離譜,更何況還重生到這個光怪陸離的修仙界。紀瑤打心眼里不想去探尋原身的故事,身世什么的,只怕又是好大一盆狗血。
紀瑤裝做不經(jīng)意的伸伸懶腰,然后端坐在搖椅上,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天意吧!我們現(xiàn)在沒有碰到什么大型的高階妖獸,只是因為有我和乾坤盤在。高階的妖獸有其一定的靈智,懂得趨利避害,我只需借助乾坤盤釋放出一定的威壓,它們自然不敢靠近?!?p> 司徒靜大概也知紀瑤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只三個字做了總結(jié),并解釋了這兩天紀瑤的疑惑。
難怪她提出疑問的時候,司徒靜沒有意外,原來只是她反應(yīng)太慢。紀瑤本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況,看來還是認識不夠??!
不過,想到司徒靜說的最后那句話,那是不是以后要去收集天材地寶,只要司徒靜釋放威壓就可以了?紀瑤只是想想都興奮。
司徒靜好像知道紀瑤的小心思,不得不潑她冷水。
“你以為世上的天材地寶只有你想要嗎?人心都是有貪念的,要是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身上有神器的氣息,你猜會怎么樣?更何況真正的高階妖獸已經(jīng)與人無異,天材地寶也是能助它們修為增長的,為了最后的一步登仙,誰不是拿命在拼?”
司徒靜每問一句,紀瑤都氣短一截,說道最后,紀瑤徹底冷靜下來。
總之,一句話,“打鐵還需自身硬”啊!自己怎么就總是忘記呢?果然,還是要入世才行,否則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變成野人,也會腦子生銹,以為拿到好東西在手,就是天下唯我獨尊了。
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還是個啥都不是的凡人,還靠著吃草度日呢!紀瑤看向池塘邊的祝余草,下定決心要發(fā)憤圖強!至少不能繼續(xù)吃草!
“司徒前輩,我想問下,什么時候人才能辟谷呢?”紀瑤虛心求教。
“筑基。筑基之后,人才能自行吸收靈氣,只要有靈氣,就無需倚靠吃喝供養(yǎng)自身?!彼就届o這時才算松了一口氣。
她還怕這小丫頭,定不下心來,以她的靈根,若不能盡早去除浮躁,堅定信念,以后修行之路怕是不會順利。
“那我現(xiàn)在可以開始修煉了嗎?”紀瑤之前聽司徒靜說要助她修行時,就知道自己的這具身體是有靈根的。
司徒靜手臂輕抬,手指朝紀瑤的虛虛一點,一道靈光閃入紀瑤眉心,一篇功法就出現(xiàn)在紀瑤的腦海里。
“去吧!竹舍的書房有我徒弟留下的修行總綱和經(jīng)脈圖,等你熟悉了靈氣走向,就可以開始引氣入體了?!?p> 紀瑤聽罷,恭敬的朝司徒靜一個深揖到底,便轉(zhuǎn)身向書房走去。
立在樹下的司徒靜,撫著搖椅的扶手,緩緩化作一道流光,隨著乾坤盤一同淡去。
竹院里徒留下一聲似嘆息般的聲音。
“阿恒,謝謝!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