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扇門后是一條狹長的走廊,沒有電燈,周圍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作,畫與畫之間約有30cm的距離,中間有燭臺,但是都沒有點火。眼前漆黑一片。
反骨與YQ兩人進入房間后,身后的門忽然關上落鎖,兩人被困在這一片未知的黑暗中。
“幸好我有帶這個東西的習慣......”反骨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火柴,當看到房間里的景象時愣了愣,“或許我和這個畫展的主人會談得來?”
他忽然想起了瑞博溫之前說的話:“怨靈?她好像說這個房間里會有怨靈,可是小黑他明明說過......算了,不去想這些了,先解決掉眼前的事情再說?!彼萌贾幕鸩顸c亮了油燈,“YQ,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俊?p> “我們……噫!”YQ話還沒說完就被腳下的動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了反骨的手臂一把拉了過來。
點亮的油燈似乎觸發(fā)了這里的某個機關,地板開始出現(xiàn)呈輻射狀的裂縫,大塊大塊地裂開。
地下是一個因黑暗而望不到底的大洞,從下面飄飄悠悠傳來一點微弱的聲音。碎裂的石塊一個個掉入大洞,兩人的容身之處越來越小,最終隨著石塊一起掉落。
YQ抱著反骨以背朝下的姿勢摔在了地上,他瞇了瞇眼稍微適應了漆黑的環(huán)境后,開始興奮地四處觀望:“耶———秘密通道!”
在YQ四處張望的同時,一個被剝下皮膚,挖去雙眼,割掉舌頭的女孩的畫像,在YQ轉(zhuǎn)頭的同時正好貼了上去,畫布直接貼在了YQ的鼻尖上。
“……?”YQ有點疑惑地用手撥開了畫像,“這是什么啊骨哥?”他不為所動甚至有些嫌棄地指了指畫像,轉(zhuǎn)頭看向反骨,“這個小孩看上去一點也不好吃哎!”他說著試圖用手去戳畫像。
“這是什么……”反骨皺了皺眉,“畫作的怨靈嗎......之前有聽小黑說,對付這種東西要么毀掉他寄身的東西,要么就完成他的心愿?!?p> 這里一片漆黑,看不到邊際,只有頭頂大洞之上剛剛點燃的燭火還冒著亮光,不遠處似乎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沉悶的回響仿佛激起了湖水的漣漪,又像是遠古的鯨鳴,回蕩在整個大洞和走廊……
“這種東西居然還需要對付嗎?好麻煩哦,一點都不好玩!而且……那是什么聲音!來都來了,去看看嘛!”雖然是疑問句,但是還沒等反骨回答,他就拉起對方的手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哎?”被YQ攥著往前走的反骨嚇了一跳,“等等??!我畫都還沒看完——呃,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亂走真的好嗎?”雖然嘴上在反對,但并沒有停下來。他跟著YQ的腳步,轉(zhuǎn)頭看了看那個被剝了皮的小女孩,忽然想到了地下室里的那些作品,“這么一想……小黑不能長期待在畫室外面就說得通了,什么害怕陽光……嘖。”
“哎呀——沒關系的啦,我會保護骨哥的!”說到這里,YQ突然頓住了腳,跟著反骨一起回頭看了一眼那幅依舊在原地的畫像,“總感覺讓人很不爽哎這家伙!”這家伙說著順手從反骨口袋里掏出了火柴盒,想了想,點燃火柴后隨手往后面一扔,“那就全部燒掉好啦!”
畫像冒起烈焰,亮起的一片火光也沒法徹底照亮這片無邊無際的地下室的墻面?;鹧嬖谘b修得十分平整的木地板上慢慢地蔓延開。
他咧嘴笑了笑,不知道在高興什么:“繼續(xù)往前走啦——”
反骨看著被燒毀的畫感到有些可惜,要是可以留下一個范本帶回去研究就好了。他察覺到Y(jié)Q又停下了腳步,隨即就看到了面前的一堵墻:“咦?沒路了嗎,等等,左邊好像有一個入口,要去看看嗎?”
“哦哦哦!原來路在左邊!”YQ乖乖聽了反骨的話,果然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入口,那個入口是上尖下寬的三角形,而且并不高。YQ彎下腰剛想邁開腿進入,卻踢到了奇怪的東西——滿地的釘子。
“哼哼!這種小事難不倒我的!”YQ驕傲地哼了幾聲,把身后的反骨用兩只手提了起來,“啊哈!這樣就沒問題了!”說著朝入口走去,但是里面的景象卻是錯綜交織的一條條小路,“呃嗚,這是什么!迷宮嗎?我最討厭這種東西了!”他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反骨。
“目前我們除了往前走應該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反骨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其他入口后說道,“快點進去吧,火要燒到這里了?!?p> “好吧?!盰Q極不情愿地往前走去,釘子穿過鞋底,發(fā)出有些令人煩躁的聲音,“可惡———我出門剛換的鞋!”細長的釘子戳破了腳底,但是這家伙更擔心的是自己的鞋,“早知道就不全部燒掉了,好熱哎——”他一邊嚎著一邊不爽地甩著尾巴。
抱怨之時,YQ腳下忽然一空,那是一個不大的機關,是一個大約20cm深的方坑,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6cm長的長釘。
反骨感覺到身體下墜,低頭就看見了下方的小坑,他來不及細想,只能拿出臨走時小黑給的黑球,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有沒有用。
“哎!”YQ猛地踩進了機關里,想象長針貫穿了整雙腳,好像深深的嵌在了里面,但實際卻什么事都沒有。
反骨捏碎黑球的一瞬間,坑中的長釘上面覆蓋了一層黑色的類似地板的東西。
“耶?我沒事誒!骨哥你會魔法——!”YQ興奮地搖著腦袋從坑里跨了出來,“話說,前面不會還有這種東西吧——到底是哪個傻der會想出這種鬼地方?。 背霭l(fā)前還不忘罵罵咧咧。
“說不定呢……”反骨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黑給的黑球并不多,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迷宮。”
轉(zhuǎn)眼間又到了一個分岔口。
前方依舊漆黑一片,看不到邊際,不遠處似乎有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很細微,但不太能確定位置。那哭聲十分幽怨,哭得人心煩意亂。
反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哭聲。
“哼哼!才不需要那種東西呢!我自己也可以帶著骨哥走出去!”YQ剛說完也察覺到了哭聲,往前面的方向看去,但是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好黑耶……還是去看看好了——"他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放低了,一手抱著反骨一手摸索著墻壁朝聲音的方向移動。
聲音逐漸接近,又忽然消失,緊接著又從另一個方向響起。
“哈……這又是什么戲弄人的把戲嗎!”反骨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真想把這迷宮給拆了,一路上來的陷阱多到離譜不說,好不容易快到了結(jié)果又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哼哼,等我出去了就把造這個鬼地方的人吃掉!”YQ附和著反骨的話也搖頭晃腦地嚎了兩聲。
反骨抱怨完后深吸了一口氣,從兜里拿幾個的小彩球遞給YQ,“要是實在覺得麻煩或許可以試試這些?!?p> “這是什么,變戲法的道具嘛!”YQ接過小球單手拋了幾下,“鏘鏘——!怎么樣!厲害吧?”即使是在這樣令人討厭的情況下,YQ也不忘干一些蠢事,“所以說這個小球有什么用?”因為看上去不多的樣子,所以YQ還是決定要謹慎點用。
“目前還不太清楚,之前那個坑中的黑霧就是黑球發(fā)揮的作用,如果沒有記錯,紫色應該是瞬移,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去用?!狈垂菗狭藫项^,“怪我,之前沒好好聽小黑說,以為不會派上什么用場的……”
“那就試試看好了!”YQ說著立馬捏碎了那顆紫色的球,隨即眼前一黑。
就在那片令人煩躁不安的哭聲結(jié)束的地方,是一面沾著血跡的巨大鏡子。
周圍依舊一片漆黑,但哭聲又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聲音似乎大了一點。
再次睜開眼時,YQ已經(jīng)看到了面前聳立著一面巨大的鏡子,里面反射著自己的倒影:“耶?哪里來的大帥哥!”他在鏡子面前晃晃悠悠,不時換幾個角度來欣賞自己的美貌。
周圍的尖刺迷宮全都消失不見,兩人被關在四面都是鏡子的將近4平方米的狹小空間里。
反骨皺了皺眉:“鏡子……不對,哭聲到底出自哪里,鏡子里面嗎?”他說著用手摸了摸粘在鏡子上的血。
鏡子中除了兩人的身影,背后還多出了一個剛剛畫像中的血腥女孩,但一回頭,兩人的身后并沒有任何東西。
“啊,是剛剛那個看上去一點都不好吃的小孩!”YQ下意識也跟著回頭,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鏡子里的女孩,似乎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感覺有點怪怪的,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就把鏡子打碎!”
那女孩離兩人越來越近,伸出雙手,忽然緊緊地掐住反骨的脖頸,一股窒息感襲來,反骨下意識想反抗,但是根本碰不到那個女孩的手!
“完全掙脫不開……”反骨對照著鏡子的位置伸手,一直在試著掰開女孩的手,但碰到的始終只是自己脖子上的皮膚,“這樣下去會死的吧……”
脖子上的雙手越收越緊,隨著時間的變化,反骨漸漸地開始呼吸困難,鼻腔中泛出酸澀的感覺,意識也越來越模糊,YQ著急的呼喚也越來越遠,眼眶中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
“反骨,你聽我說……”
“什么……是小黑的聲音嗎?”
“我現(xiàn)在無法離開畫室,你口袋里還有一個紅色的彩球,你忘記給YQ的那一個。”
反骨伸手去摸衛(wèi)衣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個彩球,出于本能立即捏爆了它,在捏爆的同時感覺到脖子一松,女孩似乎是被火灼傷了,雙手變得焦黑,因為疼痛叫了起來,退后了好幾步。
“哈……啊,差點就死在這家伙手里了……”忽然得到空氣的反骨大口地呼吸,心有余悸地摸著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一些深紅色的痕跡,是剛剛被掐住脖子時留下的。那副畫灼燒的同時也燒傷了自己的皮膚。
“骨哥你還好吧!”YQ看到反骨掙脫了困境松了口氣,“嚇我一跳,都怪這家伙!”他半氣半惱地轉(zhuǎn)過身用尾巴打爛了身后那面該死的鏡子,“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一扇鏡子碎裂,緊接著其它鏡子也接連裂開,像雪花一樣炸開。
兩人回到了一開始的走廊,只是之前掉下去的地洞不存在了,旁邊那副被剝皮的女孩的畫像已經(jīng)被燒了一半。
不遠處依舊是那樣熟悉的悲鳴,不知道下一步又會經(jīng)歷什么。
“哈?不是吧,居然還有嗎……”
“問題不大,我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有多的時間來盯著你?!狈垂求@奇地瞪大眼睛,他的腦海里居然出現(xiàn)了小黑的聲音。
“很驚訝嗎?對于我可以通過你的大腦和你交流?以前我閑著的時候就會看你在干什么,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情況特殊,怕你出事?!?p> 回想起自己在外面干的一些蠢事后,反骨沉默了幾秒,選擇忽視腦海里的那些聲音。
“來都來了,那就干脆把這里全部撞爛吧!”YQ失去了耐心,不滿地嚷嚷著,有些生氣地齜了齜牙,“我已經(jīng)玩夠了,好累!”
盡管嘴上這么說著,但他還是乖乖朝發(fā)出悲鳴的方向走去了,至于為什么反骨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自言自語,多半又是在和小黑交流吧。他這么想著也不準備問了。
腳下又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洞口,好在有前車之鑒,YQ并沒有掉下去,洞里是一鍋滾燙的熱水。
“居然還有陷阱嗎……”他不滿地拍了拍YQ的背,“到底什么時候可以出去……”
“可惡——這都什么啊,衣服都會被泡爛的!”看著沸騰的熱水,YQ垮起了臉。
“別著急,慢慢來,我回家之后給你做夜宵。”
“好嘛,看在有夜宵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再走一下!”
反骨將藍色的球丟入洞里,沸騰的熱水逐漸降溫,最終變成了冰。
YQ剛想踹一腳底板泄憤怒,就發(fā)現(xiàn)水變成了冰:“哦哦哦!骨哥你變戲法好強!”明明剛剛還想生氣,現(xiàn)在卻又高興地搖起了尾巴,“好耶——可以走了!”
“這樣下去簡直沒完沒了……誰知道這些畫里會不會還有怨靈,要不直接一鼓作氣沖到走廊盡頭吧,雖然有點魯莽但是,總比不停歇的和那些家伙打交道好。”反骨思考著,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耐心。
反骨順手從YQ口袋里掏出一顆金色彩球,往離自己最近的畫扔去,未等畫燃起來,便輕拍YQ的肩,示意他往前跑。
“走嘍——”看到身邊的畫開始燃燒,YQ立馬邁開腿開始飛奔在幽暗的走廊里,忽然看到前面有些光亮。
隨著畫的迅速燃燒,一陣劇烈的震動,二人意識到他們忽然置身于一片石膏雨中,眼前還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怎么還塌了啊——好不結(jié)實!”YQ背著反骨無措地左躲右閃,“這是……”他瞇著眼隱隱約約看到前面有兩個同樣在躲閃的身影,“哦哦哦!是顧遲他們!你們還活著啊——”他揮著手說著奇奇怪怪的話傻樂著跑過去,還不忘幫他們擋掉些墜落的石膏。
“呃呃...這石膏雨怎么還沒?!弧鳖欉t煩惱地揉揉頭,他剛剛被一個石膏塊砸了一下。
“在這鬼地方咒語會失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強大的結(jié)界……算了,等我出去了派人來研究這里,當務之急是先帶著晴出去……”顧遲琢磨著。
石膏雕像們?nèi)康?,一切又恢復寂靜,這是一條狹長的灰色通道,通道另一端,站著一個瘦削矮小的身影。
四人回到了一開始出發(fā)的三扇門前,只是一扇門已經(jīng)消失,第二扇門冒著熊熊烈焰。
“怎么突然出來了?”顧遲四處張望,卻看到了旁邊同樣狼狽的YQ和反骨,“嗯?反骨……我出現(xiàn)幻覺了嗎?這樣啊,看來死期真的要到了……”他無奈地笑笑。
“你們?nèi)チ撕镁冒。趺船F(xiàn)在才回來?”通道另一邊的瑞博溫慢慢地走過來,疑惑地看著四個狼狽的人,“你們怎么都這幅樣子了?”
“哈……里面的東西對付起來有些棘手,處理慢了些”反骨瞇著眼睛看著面前比自己矮幾個頭的家伙,“里面機關挺多,你看看YQ的腳就知道了?!?p> 晴用白色的手帕擦著臉上的血污,拿出鏡子,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只是被小麻煩耽擱了一下而已,不過好在都解決了?!彼仙乡R子,平靜得似乎回到了最開始相見時的樣子,如果忽視掉裙子上大面積殘留下的血跡的話。
“那挺不錯的。”瑞博溫根本沒打算聽他們說話,“第三個門我已經(jīng)看過了,里面沒有危險,找到鑰匙就能到出口去了?!彼齽倻蕚溥M第三個門,卻又忽然停下,回頭問道,“前面兩扇門的東西你們應該都見過了吧?那些作品怎么樣?”
“你說那個?真的是,棒,極,了!”晴故意將后三個字念得特別重,“不過我更好奇這個作者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有樣貌特征什么的……難得找到很符合胃口的作品呢。”她的右手放進口袋里面,緊緊握著煙盒,“這些都是同一位作者的嗎?”
“是同一位作者的。”瑞博溫平靜地回答道,打開了第三扇門,“這些作品都比較新穎,其實沒有太多人能接受。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那些用絕望的活人制作的作品。第一個房間,那個雕像女孩,親手完成一個大作的感覺很棒吧?”她看向顧遲和晴,嘴角是一抹狡黠的微笑。
顧遲稍微有些生氣,怒瞪著瑞博溫,但還是半天沒憋出一句話:“能走了嗎?”他的聲音降得很低,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什么,那也叫作品?爛透了!”雖然總體來說還是蠻有意思的,但YQ對于接二連三的陷阱還是十分不滿,他上下打量著瑞博溫,好像是無聲的責怪,“所以我們?nèi)繜袅?,真是大快人心!”他說著又咧開嘴笑了笑,挑挑眉毛有些期待瑞博溫的反應。
“是嗎?”聽到Y(jié)Q的反應,瑞博溫有些驚訝,不過也并沒有太大反應,“這么說你很喜歡燒東西是嗎?真期待有一天也能把你變成我的藝術品??!”她和善地微笑著,似乎是在談論茶余飯后的一塊餅干。
“她今天怎么這么無聊?太怪了!”YQ似乎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只捕捉到了一瞬間的驚訝,指指點點的說了幾句后就沒了聲音,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絲違和,于是帶著疑惑和好奇率先走進了房間。
“超棒的。”晴不快地瞪了瑞博溫一眼,拿出煙盒抽出支個煙想要消消氣,突然想到還有其他人,想了想干脆先拿在手里,一邊用手指揉搓著煙的尾部,“如果可以把那位藝術家也那么——那個……天才,也會開心到消失嗎?”她沒能把混蛋兩個字罵出來,眼神飄向一邊,“說起來,那個藝術家叫什么來著?”她的眼神飄向瑞博溫。
“好像是叫威廉安德維蘇,或者叫多里安諾優(yōu)達,亦或者是湯姆斯特安德……什么的,這重要嗎?”
第三扇門后是一個巨大的雜物間,里面堆滿了各種藝術品,以及一些發(fā)出凄慘嚎叫的蠕動的被鎖鏈鎖在柱子上的活人。他們身上血肉模糊,皮膚上滲出血珠,發(fā)出精神錯亂的咆哮與嚎叫,還有一些因恐懼而生的嗚咽和指甲摩擦地板的聲音……而YQ,站在那群怪物中間,眼神迷茫,不知所措。
“我在魔界都沒見過這么怪的地方……”YQ疑惑地撓撓腦袋。
“她被附身了?!狈垂呛笾笥X地發(fā)現(xiàn)了,“是那個藝術家嗎?”
“嗯,應該是,一進來明明很抵觸......”小黑在腦海中應道。
“那我算不算被你附身???”
“算。”
反骨忍住惡心往前走,湊到Y(jié)Q旁邊,將他拉了回來,小聲告訴他瑞博溫被附身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其他人啊?”
“哦!我就說這么這么怪!”聽到反骨的話,YQ前腳剛踏出門口,又立馬撤了回來,“還是別講了吧——我都感覺奇怪了,這家伙裝的也太爛了點!大家肯定也快發(fā)現(xiàn)了——”
他將兩只手背到頭后面,隨意地說了句,“而且似乎又有好玩的事了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句話說的很大聲,說完又接著往房間里走。
晴的心中默默記下了一連串名字,她不知道哪個名字是真的,不過肯定都不是真的,之前也聽顧遲念信件時念到過那位藝術家的名字,可是當時她實在精神恍惚,已經(jīng)不太記得清了。她低下頭在心里咒罵著那個藝術家。
“能被稱為藝術家真不錯啊!”瑞博溫感慨道,“這位小姐好像對我的作品很滿意,不知你是否愿意再看幾個現(xiàn)場制作的呢?這些都是半成品,很快就可以完成了?!?p> 聽到“小姐”這個詞突然一愣,剛還低下的頭突然轉(zhuǎn)向瑞博溫,她想起了那個藝術家充滿罪惡的名字。她提起了瑞博溫的衣領,微微彎腰貼近了對方的臉,聲音沉了一個度,“你是艾提斯嗎?”
“我當然不是。”瑞博溫一臉平靜,“我根本不叫這個名字?!彼┝搜叟赃吙尢柕囊粋€腹腔被挖開一半的人,“那邊那個挖開肚子的人,你想不想再試試剛剛的感覺?你挖那個女孩的肚子不是挖得很開心嗎?活人應該比雕塑好做吧?”她壞笑著漸漸踮起腳,靠近對方的臉,鼻尖與對方相貼。
晴松開手放下了瑞博溫,無視掉她言語里的挑釁,“所以那個藝術家,現(xiàn)在是死是活?還有——那個女孩的妹妹呢?”她順著瑞博溫剛才看的方向瞥了一眼,皺起了眉頭,努力忍住想嘔吐的感覺。
“他應該是已經(jīng)死了的?!比鸩卣砹艘幌乱骂I,“那個女孩的妹妹——”她伸手指向外面第二個冒著熊熊烈火的房間,“你也看到了,正燒著呢。估計靈魂也會在痛苦的火海中永遠咆哮吧?!?p> “而罪魁禍首——”她指了指YQ和反骨,“是這兩位。”
聽到妹妹死了的消息,顧遲腦海里回想起小女孩所說的話,看見那兩個燒畫的人,卻是自己的朋友:“你們這兩個混蛋……”他握緊了拳頭,“你們?nèi)绦膯??”他怒瞪著兩人,視線在他們臉上來回移動。
晴盯著那個火勢不減的房間,心臟一緊,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是叫什么,惋惜來著嗎?好像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她順著瑞博溫手指的地方看去,沒想到竟然是同行兩個人。
“雖然早就知道那家伙會死,但是這樣也太慘了吧……”晴扔掉已經(jīng)被揉皺的煙,重新再取了一根,用打火機點燃香煙,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
反骨莫名被提到非常不爽,和腦中的小黑同時咆哮:“哈?難道我要被那個該死的怨靈掐死嗎!”他非常不冷靜地從大腿處抽出匕首,正準備對其他兩位出手,卻被小黑控制住軀體攔了下來,“冷靜下來,瑞博溫被附身了,你不覺得她是想……”
“內(nèi)訌?呵,操他媽的?!狈垂巧钗豢跉猓掌鹭笆撞蝗タ此麄?。
“哈?又不是誰像你一樣都是大好人,她又不能吃又麻煩!”對于顧遲這種反應,YQ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以前就常和他在這方面產(chǎn)生爭執(zhí),所以比較習慣和冷靜,“而且她都威脅到骨哥的安全了哎!當然要燒掉啊——”他笑著瞇了瞇眼,表現(xiàn)出疑惑以及一些更復雜的感情。
“說的也是?!鼻缍⒅h蕩然后消失的煙,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解釋。想著之后找誰試著來超度……似乎太多了,“不過至少那個女孩心滿意足的消失了,她一定會在長眠的夢里見到母親,然后默默祝福自己徘徊游蕩的妹妹吧?”
顧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們那邊好像比自己這邊危險多了,他覺得自己剛才話說的好像有點重。他惱火地皺緊眉頭,用手揉揉太陽穴,“抱歉,失態(tài)了?!彼D(zhuǎn)過身去不再看著兩人。
“算了YQ,沒必要和他們解釋?!狈垂巧焓殖读顺禮Q的衣角,“我們只要知道,我們沒有做錯什么就夠了。我倒是覺得,我們現(xiàn)在應該處理的不應該是這位不對勁的小姐嗎?”他轉(zhuǎn)頭死死盯著那位差點挑起內(nèi)亂的人。
“好——”聽到反骨的話,YQ也不再多說些什么了,“這個家伙真的不用直接殺...”
瑞博溫一臉無所謂地笑著,趁他們爭辯時,她已經(jīng)解開了那個被剖開一半肚皮的怪物的鎖鏈。那東西直接朝四人撲了過來:“哎呀,真不好意思,沒栓牢?!?p> YQ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撲面而來的怪物,立馬拽住了反骨的手往邊上撤了撤:“怎么能偷襲啊你這家伙!”他十分生氣的語氣和臉上的笑似乎有點不相稱。
那些被鐵鏈拴著的人開始嚎叫,他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小孩,長著可愛的容貌,卻遍體鱗傷,哭訴著,嚎叫著,喊著救命,講述著自己悲傷的故事。
一個模樣可愛,身上有多處傷痕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顧遲身后,她長得和那個雕像女孩極其相似。她拉了拉顧遲的衣角:“大哥哥,你知道我的媽媽和姐姐在哪里嗎?”
更多的小女孩靠近顧遲,眼中含著淚水,模樣十分天真可憐。她們里里外外圍在顧遲身邊。
“哎呀——!顧遲你有麻煩了嗎——!”YQ看到場面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所以帶著反骨暫時撤到了角落里,沒有一點要幫顧遲的意思,“我們是老朋友了,我當然不會見死不救,我這是在幫助你成長!”
反骨則再次感受到了之前脖頸的壓迫感,很顯然又有什么東西掐住了他的脖子,連帶著的還有之前灼燒脖頸的疼痛感……
“咳咳……操……”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壓迫感,反骨低聲罵了一句,“到底有完沒完……”就當自己快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雙手附在自己的脖頸上,反骨頓時感到脖子一松,癱坐在地上大口踹氣,“別再掐脖子了啊……”他抬眸看到了一團和自己外輪廓很像的黑影,“又被你救了……”
晴感覺自己的腳踝被很多人拽住,動彈不得,但是身邊明明什么人都沒有。
晴低下頭看看腳腕,什么都沒有:“被困起來啦?那正好?!笨雌饋砟侨汗治锏淖⒁饬Σ辉谇缟砩希鐓s被各種交錯的哭訴聲搞得有點頹廢了。她很有耐心的抽完一整根香煙,然后從裙底掏出了另一支沖鋒槍。
怨靈控制住晴的手,她無法開槍,那些破碎的孩子發(fā)現(xiàn)了威脅,也撲向了晴。
顧遲低頭看著那一群小女孩,說不出話。
一塊雕像往晴的手直直地砸過去。
小女孩門抓著顧遲的褲腿,開始往顧遲的身上爬:
“大哥哥,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嗎?”
“大哥哥,我好想我的爸爸媽媽……”
“大哥哥,這里好危險,我好害怕……”
孩子們一個個地爬上了顧遲的肩膀,雙手輕輕地繞在顧遲脖頸……
瑞博溫移步?jīng)_到Y(jié)Q的方向,提斧,下一刻就要抹到反骨的脖子!
“不要……得寸進尺!”顧遲從皮革里拔出軍刀一只手抓著小女孩的手臂將她們摔下身。
孩子們發(fā)出悲傷的哀嚎: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討厭我們嗎?”
“你想要我們就這樣死掉嗎?”
“為什么你這么恨我們?難道我們活該受這種折磨嗎?”
孩子們接二連三地抓著顧遲,脖頸處勒著的小手愈發(fā)用力,有的小孩伸手去戳顧遲的眼睛。
“女仆守則第一條,不得有失風度,不得大聲喧嘩。第二條……”晴的嘴里開始念叨一些東西,雕像砸到了手上,紅了一片,一股鈍痛傳來,但她卻沒有多大的反應,那些破碎的孩子抓住晴的衣服向上攀爬,有個小孩抓住了她腰間別著的方形的東西,那盒子掉在地上,發(fā)出刺眼的光,晴突然身上的束縛消失了,她忍著疼痛握緊槍用槍柄瘋了似的把孩子從她身上一個個打了下去。
“喂!我就在邊上誒!你怎么敢的!”看到一個健步?jīng)_過來的瑞博溫,YQ感覺自己好像被小瞧了,猛地抓住了斧子往后一摔,膝蓋狠狠在人肚子上頂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腳,“骨哥你小心點嗷,一定是因為你看上去太弱了!”雖然救下了反骨,但依舊說著很欠揍的話。
瑞博溫身上挨了好幾下,但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直接一立斧,在被踢出去即將落地那一刻,順著重力,斧子在YQ右肩劈開一道口子,緊接著,她又揮著斧子上前。
晴想起來,那個盒子,是大小姐在車上給我的,原來那個家伙,那個家伙……早就知道這些事情會發(fā)生了!
“女仆守則第十一條,絕對不能損壞服飾?!鼻绨褬屓釉诹艘贿?,拿起盒子裝在口袋里,那東西似乎有擊退怨靈的作用。裙子不知何時被掛爛了,她直接順手一扯一扔,裙子大概被扯到了大腿一半的長度,徹底露出了她在腿上綁著的各種藥劑和刀具彈藥。她把槍支扔在一邊,抽出腿兩側(cè)綁著的刀狠狠地扎破了孩子們的脖子,哭嚎聲不絕于耳,她甚至能聽到幾年前自己的聲音……
“哇——被附身了就是不一樣誒,明明挨了我這么多下居然還沒事——!”YQ話還沒說完右臂就又被劃出了一條大口子,不過似乎對自己沒什么影響,傷口處的血肉在一點一點愈合,“有點痛哎……骨哥你先溜吧,去找寄托物,我想再玩一會兒!”看著眼前這個家伙,YQ似乎有點開心。
反骨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剛剛進來的地方找寄托物,目前能幫他們的只有這個了……
他躲過瑞博溫的襲擊,跑到之前的長廊里,尋找那位藝術家的寄托物。
“到底哪一個才是……”
突然一張姐妹的畫像出現(xiàn)在面前,畫中的姐妹牽著手,他們的面前坐著一個人,但奇怪的是那個人并沒有臉,從服飾來看卻又很眼熟。
“啊……其中一個姑娘和之前遇見的那個被剝皮的女孩好像……等等,中間坐著的人,衣服和晴一模一樣……應該是晴那邊遇到的女孩吧?寄托物應該就是這個了……反骨說著抽出匕首,將畫捅得稀爛。
另一邊的顧遲一手抓起勒住自己脖子的女孩的手臂,來了一個標準的過肩摔,腿伸長了踢向身邊的怨靈:“你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我或許不用對你們保持對人的禮貌?!彼皇治兆≤姷犊诚蚰切┡兊牟弊印?p> “只是,為什么我的心有點疼呢,那些女孩……”顧遲皺著眉頭,努力克制自己心中不再去想關于那些孩子的事情,努力平息著呼吸,手上的動作沒停下,應付的著一個又一個沖上來的小孩。
晴隱隱約約看到了那群小孩里面有個穿著破爛的金發(fā)女孩,她跪在地上哭著,她有那么一瞬間失神,但突然又回過神來:“女仆守則第二十一條,永遠效忠于主人?!钡吘怪皇莻€人類之軀,已經(jīng)快有點撐不住了。
那些怪物越來越少,怨靈們也接二連三地在消失,只是顧遲那邊的小孩還很難纏。
晴的耳邊傳來了更加凄慘的哭號,有不舍,有不甘,但逐漸聲音散去,沒了怨靈若有若無的干擾,她很快把那群孩子肢解到無法移動。
暫時解決了危機的晴靠在一旁的墻壁上,拆下腿上綁著的繃帶,咬著牙將右手死死纏?。骸斑€好只是右手……”她轉(zhuǎn)頭看向顧遲那邊,用左手舉起槍,右手托住槍,艱難地瞄準離他稍微遠一點的孩子,然后開槍。
“那只是幻覺,只是幻覺——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早就離開了!”晴沖著顧遲大喊,子彈用光了,她把槍丟在一邊,渾身發(fā)疼,快要動不了了,她順著墻滑下去坐在地上,從撕破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連開打火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很仍舊活躍的YQ,晴這才逐漸意識到那家伙不是人類,說起來,之前顧遲也想要隔空取白布來著……先休息會吧,還有個家伙沒解決呢。她死死盯著另一邊的瑞博溫。
瑞博溫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和受傷的過程中越來越興奮,揮斧的速度越來越快,威力也越來越大。
顧遲腦袋里回響著晴的聲音:“幻覺,真實?真的只是幻覺嗎?”他的身體上掛著越來越多的尸體,被壓得單膝跪在地上,“或許我真的要死了吧……”他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反骨在走廊拿外,又看向了一旁像是小孩們合影的畫作:“正中間沒有臉的那個家伙是顧遲吧……看著怪嚇人的?!?p> “嗯,應該是,這種東西我上次看到已經(jīng)是幾十年前了?!毙『趹偷?。隨著反骨一刀嵌入,圍在顧遲身邊的小孩和尸體逐漸消失。
“身邊的重力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我這是...要死了吧?”顧遲身體向前傾,雙手撐在地上,“等等,我還摸得到地面?”他的手在地上來回掃動,“有趣?!彼珠_嘴笑了起來,坐在地上,也沒去關心衣服會不會弄臟了。
“啊,好像有點不太妙哎!”YQ嘴上這么說著,卻和瑞博溫“玩”的很開心,視線一瞥,看到了傷痕累累的顧遲,“顧遲——你這樣就不行了嗎!”YQ想了想,還是抓住自己的右手臂猛地扯了下來扔向顧遲,“接著!沒別的意思,我想給自己的游戲增加點難度!”他說著側(cè)過身躲過了瑞博溫即將砍在自己脖子上的進攻。
“還有什么能做的,至少幫一點忙……”晴伸手在口袋里亂翻,發(fā)現(xiàn)那個盒子的光芒消失了,里面是一個懷表,似乎是送給大小姐的那個……微型手槍?她單手把懷表的蓋子翻開,露出了里面大概三毫米的迷你手槍,試圖瞄準瑞博溫的腦袋一擊斃命,但無奈距離有點遠,只打到了她的胳膊。
瑞博溫中彈,速度終于慢下來了,但沒有什么反應,槍口和其他傷口的血一直在流,整件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即便如此,她仍舊在不停地發(fā)動攻擊,潛意識里的格斗技巧一直在閃現(xiàn),但無奈體型缺陷太大,加上平日缺乏鍛煉,體能有些跟不上了,此時她身體里蟄伏的另一個靈魂變得急躁起來,每一次出招都變得粗暴了許多。
另一邊,顧遲抬起手接住YQ遞過來的胳膊,他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一些,直接張嘴啃了上去,尖利的虎牙刺破皮膚,血液流進嘴里,眼睛也因為充血漸漸變成深紅色:“真是不錯呢?!彼么竽粗篙p輕擦掉嘴邊的血,站了起來,快速跑瑞博溫背后,對著她的腰重重地踢了一腳。
“藝術家的寄托物在哪里……”反骨擦著額頭的汗,在走廊里來回尋找著,這些都不像是藝術家的寄托物……他突然看見了大門附近的一張圖片,圖片中卡其色頭發(fā)的男子坐在一副畫旁,要是沒記錯,這應該是那個藝術家的照片……罷了,只能希望這后面有他的寄托物。在捅破這個照片后,反骨便看到了這位藝術家的尸體,他毫不猶豫地從一旁抄起消防斧就往他身上砍,直到被砍成一團肉泥時,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瑞博溫的軀體受到一次重擊,又因為寄托物被毀,藝術家的靈魂尖叫著脫出軀體,頓時失去了意識。瑞博溫的軀體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你輕一點啊我還沒玩夠呢!”YQ看到顧遲也加入了戰(zhàn)局而有些不滿,隨即便是瑞博溫的倒地聲,“你看!被你玩沒了啦!”他嘴上這么說,但還是笑瞇瞇的打量著很久沒見過的另一個顧遲。
世界忽然又震動了起來,眨眼之間,幾個人又回到了藝術館,周圍一群人圍觀著這一片殘局。
“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呀?”
“不知道,行為藝術?那些血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幾個人好像受傷了……要不要報警???好嚇人……”
“他們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反骨被圍觀后有些不適,走到了YQ的身后,頭靠在他的背上,閉上眼試圖不去管周圍的議論聲和目光。
顧遲不滿地看著周圍的人:“嘁,真是麻煩?!彼麚狭藫项^,蹲下來抱起晴,“喂,還活著嗎?”他觀察了一下晴的狀態(tài),她確實昏迷了。
“看什么看啦!沒見過帥哥嗎!”YQ看到反骨靠在自己身上,這才意識到周圍不知什么時候都是圍觀的人了,他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骨哥有點不妙誒,而且后續(xù)處理也很麻煩,所以我們先回去啦!拜了顧遲!”他看了眼兩個不省人事的家伙,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招呼了,決定把事情都留給顧遲,單手把反骨抱了起來走出了大門。
顧遲看著倒地的瑞博溫,他沒辦法一次搬兩個人。他打開了瑞博溫的手機,找到了里面唯一一個聯(lián)系人——瑪奇瑞小姐。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一輛疾馳的車撞破了藝術館的玻璃櫥窗,直接沖了進來。
“你怎么回事?”剛下車的瑪奇瑞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被突然出現(xiàn)的友人和那遍地的血嚇了一跳。她趕緊推開人群小跑過去:“這里人太多了,一會兒你得給我解釋一下!”也不顧對方是否還清醒,瑪奇瑞完全是一頭霧水,但總不能不分場合地刨根問底,于是她小心的把瑞博溫架到肩上搬上車,然后又一路極速狂飆帶回了家里。
這樣奇異的經(jīng)歷,帶來的又會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