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
劉珍一點也沒注意到蘇翊準備公布答案的嘴正緩緩閉上。
“是你殺了他吧!”
吳雨聞言頓時驚慌地連連擺手,辯解到:
“怎么會是我,我可從未踏入過盧公子的房間。”
“你怎么知道他是死在房間的?”
吳雨一窒,立刻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我見盧公子房間都沒踏入過,又為何會殺他呢?”
她的反應讓人更懷疑了。
“昨夜孫湘是同盧仙在一起的,但半夜她就離開了,若她是兇手,豈不是自掘墳墓?最容易讓人聯想到的就是她,她自然不敢動手。
所以兇手更有可能是一早送燒餅來的你!”
劉珍的話讓眾人紛紛點頭,但吳雨依舊保持著膽小的樣子,著急道:
“都說了不是我,難道她就不可能在昨夜走后雇人行兇嗎?
這些都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她若是覺得最危險也是最安全呢?
那我說你對盧公子懷恨在心殘忍殺害他,這也有可能??!”
公平公正的陸仁佳聽后也是點了點頭,接著再次看向劉珍,期待她的發(fā)揮。
“噢,原來你是雇人行兇的?”
這腦回路,蘇翊自愧不如。
“我……我只是打個比方,我怎么知道陸公子是被誰殺的?!?p> 劉珍卻不打算放過她:“你不知道?那你為何今早沒給他去送你的安心燒餅呢?是早就知道他吃不了了吧?”
吳雨一愣,隨后立刻辯解道:“我只是起晚了,燒餅還沒來得及做出來,不信你們去鋪子里看,面團也才發(fā)好,我就被你們帶這來了?!?p> 還真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兩人針鋒相對,
“啪!”
陸仁佳驚堂木一拍,有些不耐煩說道:“行了,公堂之前如此喧嘩成何體統(tǒng),你還是個秀才,若是沒有證據在此胡編亂造的真當本官治不了你的罪?”
陸仁佳發(fā)話,劉珍才算放過吳雨,安靜下來。
隨后。
陸仁佳諂媚一笑,看向蘇翊,問道:“殿下,您怎么看?”
蘇翊一愣,隨后搖頭失笑,說道:“你們女人辦案,還在意一個男人的看法?”
陸仁佳顯然沒料到蘇翊會這樣說,再一看其他人雖說對蘇翊不敢說什么,但也是面帶不屑,顯然是不認為蘇翊一介男子能有什么用。
不過話已從口出,再加上蘇翊皇子的身份,就算說錯什么也只當說笑了……
“殿下哪里話,您貴為皇子,想來定是對女子的六藝也略有涉及,所謂集思廣益,說不定您的看法能成為破了此案的關鍵?!?p> 說實話。
雖說陸仁佳有些喜歡奉承,但蘇翊卻沒覺得她惡心。
通過一些細節(jié)判斷,她也不過時隨了這官場的大流,拋開這一切,辦起案來還是有模有樣。
蘇翊看了眼顧冰寒,踱步走向幾個女人。
而幾個女人看著蘇翊的靠近,周圍本還緊張的氣氛剎那間仿佛消散了不少。
“見過三皇子!”
不過也僅是劉珍向蘇翊行禮,不愧身上的秀才之名。
“本宮昨日恰好與盧家公子吃過飯,所以今日才在這衙門之中?!?p> 蘇翊先是解釋了一下自己在這里的原因,接著說道:
“本宮有個猜測,不過說不太準,若是能證實,事情便可水落石出?!?p> 而后,蘇翊從容地看向吳雨……身邊的孫湘。
“孫姑娘,昨夜你何時離開的盧府?”
孫湘一愣,隨后老時回答道:
“不是很清楚,不過昨夜盧仙很是興奮,比起往日要晚很多,約莫卯時了才離開吧?
所以今日衙門的人來我鐵鋪時,我還在睡覺……”
蘇翊看向一旁的衙役,她們點頭確認。
“很好?!?p> 蘇翊看向吳雨,說道:“吳姑娘,看來今日不是你起晚了,而且起早了吧?
你家賣燒餅這么多年,時間早已刻在了骨子里,早上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起晚了?那你一天的生意就別做了。
你分明是天還沒亮就起了床,做好燒餅后送去盧府,恰好看到了從盧府走出的孫姑娘。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你也是經常來盧府的人,自然熟門熟路。
然后發(fā)現盧仙一夜風流之后并未收拾妥當。
后面的就不用本宮再闡述了吧?”
吳雨抬起頭,一雙眼睛似乎哭得通紅,張皇失措道:
“殿下,冤枉??!小人怎敢做這樣的事情,況且小人從來都沒接近過盧公子的閨房,又怎么可能殺害他呢?”
蘇翊微薇一笑:“陸大人,你當年第一次去你家相公府上之時,最想了解的是哪里?”
陸仁佳一愣,怎么說著說著就到自己身上了。
“咳,回殿下。
自然是相公的閨房了。
不過,下官的相公家談不上府邸,也就小院罷了……”
蘇翊白了她一眼,接著又對吳雨說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說謊。”
吳雨退了一兩步,搖著手:
“不不不,我沒說謊,我那么尊重盧公子,他的閨房我從未去過!”
“不對吧,沒人的時候,你真能忍受住不去看?
確實,你應該是她們之中最尊重盧仙的人,但正因為如此,當你們發(fā)現他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清純的時候,你心中的憤怒才會是最大的,惡向膽邊生,以你對盧府的熟悉程度,悄悄殺掉他,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合情合理!”
“不!您雖是三皇子,但也不能污蔑我啊!這都是你的推測,盧公子真不是我殺的?”
“我有證據!”
現場為之一靜,就與蘇翊想法想通,但苦于沒什么證據的劉珍也嚴肅起來,怔怔地看向蘇翊。
“吳姑娘,盧仙身上的一件東西應該在你那里吧?”
眾人又是一愣,而吳雨則是驀地抬起了頭,瞪大了雙眼。
“努力了一年,恐怕你連盧仙的手都沒牽過吧?
因此就算殺害了他。
他那被割下來的……你也沒舍得丟掉吧?
只需要隨便找條狗,去你家好好找找……”
“別說了!”
吳雨雙肩抖動著,這次卻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她抬起頭,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說什么不介意我的家世,說什么會一輩子都愛我……都是騙人的!
嘿嘿,既然這樣。
那我便讓他以后永遠只能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