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張勛(下)
伸手一把抓住即將砸落的椅子一腳將椅子扔到一邊,張勛頂著一臉的飯菜站起身來就給襲擊自己的家伙來了一套小擒拿。
將對方死死按在地面上,張勛這才騰出一只手擦了擦臉上的飯菜。
“我是巡警!不是什么壞人!”
看著一旁捏著小拳頭朝自己沖來的小孩,張勛連忙解釋道。
被自己按住的家伙奮力掙扎著,“你就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我怎么就成壞人了?”張勛看著身下的家伙問道。
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家伙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左右,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也難怪剛剛那么輕松就將他按住了。
“我媽媽就是被你們抓走的!你們就是壞人!”身下的小家伙咬牙切齒的罵著。
“你媽媽被我們抓走了?你看清楚我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張勛一手按住沖來的小男孩的腦袋,一手壓著身下的小家伙嚴肅道。
“就是穿著你這樣衣服的人抓走了我媽媽!你們還打了她!”
身下的小家伙轉(zhuǎn)過頭來眼睛里盡是怒火,這種目光張勛在熟悉不過了,那些被害者的家屬每次面對兇手時,眼中都是這種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的憤怒。
而現(xiàn)在這種眼神卻出現(xiàn)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身上,還是對著自己,對著自己身上這身制服。
“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保證我絕對和你所說的那群人不是一伙的!”
張勛松開了手,讓對方爬了起來。
剛剛爬起的小家伙立馬跑過去推開張勛的手,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后退到了床邊,警惕的盯著張勛。
三人就這么對視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我叫張勛,你叫什么名字?”最終還是張勛主動開口問道。
“胡文靜?!?p> 似乎是見張勛這么長時間沒有動,摟住自己弟弟的小孩也放松了些。
“你之前說你媽媽被抓走是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一?!?p> “那你怎么不報......”張勛說道一半突然止住了,如果當時真和胡文俊所說的一樣,那么無論如何這兩個小孩都不敢再去找巡警了。
緩了口氣,張勛理了理思路,開口問道:“你確定抓你媽媽的人穿的是我這種衣服?看仔細點!一些保安制服也是這種黑色的?!?p> 胡文靜認認真真的看了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只有胸口那的章不一樣,是一個盾牌?!?p> 聽到這句話張勛腦子里轟的一聲,只能聽見嗡嗡的蜂鳴。
張勛胸前的是一柄利劍代表的是主動出擊應對各種突發(fā)事件的巡警隊。
而胡文靜剛剛所說的盾牌則是日常駐守在市政廳的巡警隊,雖然都隸屬于巡警廳,但卻是直接由市政廳指揮。
他媽的!他媽的!
張勛滿腔怒火無法發(fā)泄,千言萬語在心底化作了一句不斷重復的臟話。
難怪一開始小男孩就對自己十分警惕,連糖都不敢要,原來是自己穿著制服的緣故。
白羊科技!市政廳!
張勛算是明白詹博通為什么會那么敵視白羊科技了。
被人們稱作花都半邊天的白羊科技怎么可能和表面上一樣簡單,都已經(jīng)進軍軍工領域了,還想要獲得實時數(shù)據(jù),其狼子野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
這分明就是披著狼皮的羊!
看到神色突然變得恐怖起來的張勛,胡文靜連忙拉著自己的弟弟往床后躲去。
“放心,我真不是壞人,只是對那些壞人感到生氣?!?p> 看著再度充滿防備的兩只小家伙,張勛冷靜了下來,事情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樣,或許是白羊科技的人冒充的也有可能。
而且現(xiàn)在還有幾個疑點。
“你看到了你媽媽被抓走,那你們倆怎么沒事?”
“媽媽開門前讓我們躲到了床下?!?p> “他們就直接抓了你媽媽?沒有搜什么?”
“......搜了....他們還想抓我們,然后媽媽騙他們說我們在學校住沒有回家。”
胡文靜半邊臉藏在床簾后,回憶道,“他們不信,媽媽就大喊大叫起來,然后他們就打暈了媽媽,還踢了她一腳。后面隔壁的叔叔們都聽到了動靜出來了,樓下的黃爺爺說再吵就報警了,他們就帶著媽媽走了。”
聽完胡文靜大概的描述,張勛心里大概清楚了當時的情況,對方應該是做賊心虛擔心事情鬧大被有心人發(fā)覺,所以才帶著張玉梅離開了。
張勛有些焦躁的撓了撓頭發(fā),對方抓走張玉梅很明顯是因為她知道什么不能外傳的秘密,按現(xiàn)在的時間來看張玉梅恐怕是已經(jīng)......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沒有回來蹲守眼前這兩個小家伙,難道是出了什么別的事情讓他們自顧不暇沒精力來處理這些手尾了?
時間上來看....除了老詹以外白羊科技最近明面上也沒遇上什么麻煩....
難道是跟張玉梅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
張勛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緒,白羊科技這樣的大公司或多或少都在暗地里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別說是張勛,就算是動用整個巡警廳的力量去查都很難查出什么來。
這里面的水很深,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探查得了的了,還是得回去和詹博通聊聊。
“你們這段時間怎么過的?”
“沒敢去上學,餓了就拿媽媽留下的錢去樓下的店里買飯,渴了就燒水喝......”
“你爸爸呢?”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我爸爸?!?p> 被張勛問起,胡文靜低下頭聲音很小,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眼眸。
他現(xiàn)在應該很難過很委屈吧,張勛心想到,這個和自己小侄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而在最危險最需要靠山的時候,那個男人也沒有出現(xiàn)。他只能緊抱著弟弟縮在陰暗的床底,捂著嘴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一群陌生人抓走。
試探著上前摸了摸低著的頭,張勛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明明是和自己侄子差不多大的年紀,卻要面對如此殘忍的現(xiàn)實。
“我叫張勛,是新成立的特勤小隊的隊長?!?p> 聽到中年男人的再一次自我介紹,少年疑惑的仰起頭來,露出通紅的眼眶。看著眼前穿著巡警制服的男人伸手取下了他胸前的徽章,鄭重的交到了自己手中。
“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保護好你們的。這是證物,也是我這輩子的榮耀,你要好好保管?!?p> 握著那塊繪有黃金利劍的胸章,看著跟前一臉嚴肅的張勛,胡文靜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