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入魔?”
金秋輕語一聲,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看來,郝冷一心除魔,又怎會墜入魔道?這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哼,為何不能入魔?”
朱夏輕語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掐住脖頸處的一絲紅線,隨著緩緩拉出,一小塊宛如油脂的褐色之物出現(xiàn),帶著胸口的余溫,帶著淡淡體香,把玩在了玉手之中。
金秋不知這是什么,只知道這是姐姐從不離身的東西,即便沐浴也要緊貼胸前,藏在兩團白玉之中。
連自己都很少看見的寶貝,如今卻毫不在意的拿出把玩,而且放在臉頰、筆尖一陣揉搓,滿臉陶醉的樣子。
隨著臉頰微微泛紅,朱夏將那寶貝完全放入口中,只留兩段紅絲露在外面。
“嗚—”
一聲低鳴響了起來!
山下的那群人早已成為碎肉,而成魔的郝冷依舊沒有停止廝殺,聽到這笛聲之后,沖天而起又徑直落下,站在了朱夏身前。
見郝冷赤目呆滯,身體卻異常堅挺,朱夏伸手,欲要撩起郝冷額頭的幾縷亂發(fā),手指卻是一痛,流下了幾滴鮮血,于是怒氣一聲:
“如此這般還要傷害本王?跪下…”
“吼—”
龍吟響起,郝冷的面容被冰盔遮掩起來,散發(fā)著淡淡寒氣,冰冷刺痛了面前的女子,頓時的失落讓她魂不守舍,柳眉緊縮。
接著從郝冷的身上傳來厚重一聲:
“螻蟻!若是再對吾王不敬,老子讓你永遠(yuǎn)看不到這張臉…”
隨著話音落下,冰盔漸漸消失,郝冷的面孔再次顯露出來。
朱夏皺眉散去,如同再獲新生般從失落中走了出來,笑逐顏開,半汪淚目消散而去。她能為大業(yè)毫不猶豫的毀掉鬼門,為了這份仇恨,可以坦然面對郝冷的追殺,但她卻是不能接受這種人在身邊但無法見到的痛苦煎熬!
一旦得到某些東西,絕對不會輕易放手,更何況是日思夜想、苦苦等待的人呢?
由愛生恨不假,但是這種恨意的越深,愛意便是更濃!
“回府…”
隨著朱夏一聲,三道人影沒入地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在萬米高空之上,魯燁手中的泥壺漸漸消失,就在冰盔消失的那一刻,最后一口清茶也灌進了郝冷腹中。
之前幻化出冰盔的模樣,以龍王冰甲的身份說出那番話語,見到朱夏的表情之后,魯燁也是恨不起來,此時他才知道郝冷為何遲遲不去解決這個麻煩,剪不斷理還亂!
“愛情這東西…老子承受不起!”
而此時此刻,郝冷的神魂如同一葉扁舟,在無盡苦海中隨風(fēng)飄蕩。
讓他感到差異的是,這片苦海熱氣升騰,中間夾雜著無數(shù)碧綠的竹葉,捧起、一口喝下,一股熟悉的味道回蕩在模糊的記憶之中。
“清茶?”
郝冷默默一語,仔細(xì)回想著發(fā)生的一切。舉起雙手,感知著現(xiàn)在的身體,沒有血肉,納戒也沒有了蹤影。
“嗜血魔咒?難道我…真的成魔了?”
自從倒下之后,郝冷如同從高空落入深不見底的地獄之中,任憑他如何努力,身體都不能動彈絲毫,唯有睜著眼,聽著風(fēng)聲從耳旁吹過,直到落入這片苦海之中。
“難道是前輩的壺中世界?這會不會…太離譜了?喂…”
郝冷默默自語,突然大吼一聲,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無聲的怒潮,翻滾的水浪洶涌澎湃,將其拍進深海,推向海底,身上掛滿了竹葉。
水是熟悉的清茶,味道還是熟悉的味道!既來之,則安之,就算獨留一道神魂,郝冷還是平靜的盤坐下來,吞上一口熱茶,細(xì)細(xì)品嘗著其中苦澀!
魔族真正的都城,魔神之都,如同鬼門一般縹緲虛幻,無處找尋!在這里,最高的統(tǒng)治者被稱為魔皇,魔皇之下便是魔王、魔將和魔卒。魔王有著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和魔卒,而魔王的等級又直接關(guān)系著領(lǐng)地的大小、多少,從強到弱被分為五星到無星六個級別!
魔將,便是魔族強榜上的那些,它們雖在魔王之下,但代表的卻是幕府,一個由強榜組成的魔將聯(lián)盟,又稱幕府將軍府,屬下中除了低微的魔將之外,還有魔侍、魔傀、魔卒、魔獸,總而言之,稍有戰(zhàn)力的盡歸幕府所有,也便是那十大領(lǐng)主掌控。而魔王所能掌控的只有那些領(lǐng)地上的魔族平民,上面所擁有的產(chǎn)物!
朱夏魔王府,便是為數(shù)不多的五星魔王府之一。
回到府中的第一時間,金秋便輕語一聲:
“姐姐,他雖然入魔,但終究還是強榜上的人物,把他帶回這里,萬一被幕府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樣?”
朱夏憤憤一聲,依舊踱步在郝冷身邊,細(xì)細(xì)打量。
對于魔族而言,破滅鬼門乃是大功一件,朱夏得到了魔王們夢寐以求的封賞,但是對于朱夏而言,她卻是未能得償所愿,沒有得到最想擁有的唯一。如今終于得償所愿,又怎會迫于幕府而輕易放棄?之前不會放棄,現(xiàn)在、將來更不會放棄!
“這是我應(yīng)得的,退下吧!”
聽聞朱夏一聲,金秋微微愣神,閃爍的目光掃過那道身影,如同與在鬼門那樣,沒敢多看一眼,緩緩?fù)肆顺鋈ァ?p> 隨著口笛的聲音不斷響起,金秋的腳步越來越快,而在她的內(nèi)心之中,與姐姐的距離卻越來越遠(yuǎn)!
人與人之間,最遠(yuǎn)的距離并不是陰陽相隔,而是陪伴身邊卻心有隔閡!
“沙沙”的脫衣聲落下,“嘩嘩”的水聲又響了起來,一聲聲話語不絕于耳。
“你喜歡紫衫的溫柔,你貪戀白衫的冷傲,得到了便說是溫情,得不到了還要嘴硬…呵呵…”
“你常說冷暖自知,可知道我的冷暖?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大笨蛋…”
“呵呵,不要怪我罵你,若是你還清醒,怪我的還會更多,甚至殺我都要百遍、千遍!”
“來啊,殺我???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一根手指便能要我性命,你動手???你倒是看看我啊…”
最后一句,嘶聲怒吼,泣不成聲。
一聲柔情蜜意,一聲斥責(zé)怒吼。無論她如何轉(zhuǎn)變話鋒,挪動自己的位置,那冰冷的身影獨留一道背影給他。
在折磨別人的同時,又何曾不是在無情折磨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