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罷準(zhǔn)備離開,蕭夫人雖然害怕,但還是不舒服的哼道“我說怎么長本事了,不要銀子撕欠條,原來是找了個會妖術(shù)的狐貍精撐腰,還想腳踏兩條船娶我女兒,虧得我們還以禮相待請你喝茶,還真以為你是個正經(jīng)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忘恩負義的狗雜。”
還沒等她罵完,姜糖兒突然一回眸,圓乎乎美麗的大眼睛瞬間閃出一道詭異的青光,下一刻,蕭夫人就感覺一陣微風(fēng)從頭上劃過,身后擺放的觀音菩薩雕像,就“刺啦~”一響,隨后,那觀音菩薩的腦袋,就仿佛利器割開一般,摔落在地上。
而她驚懼的用手一模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成了禿子!
做完這一切,姜糖兒才滿意的準(zhǔn)備跟陳念云離開,離開之前,她還特意看了一下二樓的窗戶,那上面,蕭家大小姐蕭凝霜正面目陰冷的看著這一切,那樣子,如同地獄惡鬼!
走在被夕陽照耀的廬州城官道上,陳念云一直沒有說話,周圍熱鬧非凡的街景行人,仿佛也觸動不了心中五味雜陳的他。姜糖兒依舊吃著冰糖葫蘆,她并不是很了解自己這便宜相公怎么了,但大體也能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陳念云走了片刻,似乎在回憶,在傾訴一般開口說道“家父陳平安,曾是當(dāng)朝狀元,被圣上封為翰林院修撰,官居六品,仕途明朗,曾想著有朝一日為國君分憂,為百姓解難,但官道艱難,朝廷腐敗,家父雖任職期間任勞任怨,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最終卻還是被奸人陷害,受了三年牢獄之災(zāi),被貶回庶民,而我娘,更是悲慘,一生辛苦勞作,在泉山村苦等我爹衣錦還鄉(xiāng),終于他考上了狀元,卻是做了三年牢,然后以庶民的身份回鄉(xiāng),而在我爹被貶回家鄉(xiāng)之前,我娘就因為洪水,死在了村里,終究,是沒能等到他,后來,我爹就每日看著我娘的墓地,郁郁而終?!?p> 陳念云看著夕陽的面上無悲無喜,只是默默說道“姜姑娘,你說如我這般讀書,哪怕有朝一日成了狀元,會不會也如同家父一般,幾十年寒窗苦讀變成一個笑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讀書,又有什么用呢……”
姜糖兒嘴巴被糖葫蘆撐的特別慢,粉嫩的臉頰鼓的像一只倉鼠說道“我覺得你并不一定要當(dāng)去考狀元,你在村子里教書就挺好的呀?!?p> 聞言,陳念云眼前一亮,他確實很喜歡教導(dǎo)村里的孩子們讀書寫字,隨即他點了點頭笑道“是啊,做一名沒出息的教書先生也還不錯,此番進京趕考,權(quán)當(dāng)是完成我爹的遺愿,若是真成了狀元,入朝為官,我就要為天下百姓而出力,若是我學(xué)問不夠落榜,也沒什么了,回村子,繼續(xù)做我的教書先生?!?p> 說罷,他轉(zhuǎn)身對著姜糖兒深深作揖,低著頭道“姜姑娘,這幾日在下承蒙您照顧,雖你我相識時間不長,但卻數(shù)次救在下與危難之中,在下身無長處,空有一腔抱負,一腔熱血,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雖姜姑娘愿意為我這窮秀才的妻子,但念云知道自己,配不上姜姑娘,此番進京趕考,倘若姜姑娘不嫌棄愿意一同前往,無論結(jié)果如何,念云自當(dāng)愿意娶姜姑娘為妻!”
姜糖兒“噗嗤”一樂,打趣的說道“你該不會是娶不到那蕭家小姐才愿意娶我的吧?”
陳念云神色絲毫未變,坦然道“定然不是,娃娃親當(dāng)年是家父所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念云是不得不遵守,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姜姑娘若是有懷疑,陳念云也是理解?!?p> 姜糖兒捂著嘴“咯咯”直笑,大大的美目都彎成了月牙“我嫁給你,可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遵守誓言,你娶我,應(yīng)該也不是真心,而是一來我生的美麗動人,二來我手段通天,倘若你讓我砍了你一條手臂一條腿,再讓我挖了你一只眼睛,我便信了你這讀書人”說著,她小手一抬,手中便幻化出了一把柴刀。
“姜姑娘于在下有大恩,念云的命都是你的,來吧!”
陳念云話音剛落,姜糖兒便手起刀落,鋒利的柴刀滑出一道血線,他的左臂,赫然于肩膀分離!
緊接著又是一刀低掃,他的右腿,赫然被生生斬斷!
陳念云“噗通!”失去一條腿的他一下摔在堅硬的官道上。
“殺人啦!有人殺人啦!”周圍的游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而陳念云全身則倒在了已經(jīng)被鮮血侵染的地面中,那斷骨離肉的劇痛,讓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口中更是忍不住發(fā)出嗚咽聲。
姜糖兒精致的臉上被他濺射的血花粘上,顯得邪魅恐怖,看著強忍劇痛的陳念云,她伸出了修長纖細的手指,慢慢挖向了他的一只眼睛!
“相公,有點疼哦,你忍著點”
陳念云的喉嚨里直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竟愣是沒有動彈一下。
姜糖兒可愛的笑了笑“倒是低估了你這書呆子的硬氣”說罷,她突然用手中柴刀對著自己動人的臉上一刮!
“相公~”比僵尸更加令人驚恐的姜糖兒說道“我們一同進京趕考吧?”
陳念云看著已經(jīng)看不出面目的姜糖兒虛弱的點了點頭,隨后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