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入侵一周之后,蠻族就是陸安看見的那些穿著獸皮的人。他們生活在極寒的大雪域,自大乾建國以來,蠻族與大乾之間的邊境摩擦就沒有停過,但像一周前那么大規(guī)模的,幾百年之間不過一手之數(shù)。
天塹關(guān)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高大的城墻之后是個能容納十萬人左右的軍鎮(zhèn),軍鎮(zhèn),顧名思義是駐扎軍隊的鎮(zhèn)子,百姓和士卒居住的地方。士兵居住在城墻腳,百姓生活在較遠離城墻的位置。
天塹關(guān)不光是防止入侵的屏障也是大乾與大雪域蠻族部落的交易場所,平常蠻族用大雪域的奇珍異獸來著同大乾交易日常的生活用品。
但如今,城中的蠻族商販都早已撤走,還是在大乾的士卒保護下撤出城的。好聽的是撤走,實則是被趕出去的,臨走時身上還掛著臭雞蛋和爛菜葉子。
百姓的謾罵聲這些日子在天塹關(guān)就沒停過。
軍鎮(zhèn)的一個院落的一間屋子中,窗外的陽光照在臉上,陸安右胳膊抬起搭在腦門上,微瞇著眼睛,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就像在網(wǎng)吧包了夜,回家睡了一整天,然后再醒來的感覺。
陸安迷糊的坐起身來,看著眼前完全不熟悉的房間。全是木質(zhì)的家具,紙糊的窗戶。身上蓋著帶有些清香的被子。
陸安蒙了,掀起被子,剛要站起的陸安腦袋一陣刺痛,又坐回了床上。
一段他不熟悉的記憶涌入腦海。
“大乾朝,什么國家?沒聽過,我叫陸安,對,沒錯,我本來就叫陸安啊,等等?!标懓沧笥铱戳丝?,看見了裝水的盆,他踉踉蹌蹌的走去,水的倒影是一張完全不熟悉的臉?!拔掖┰搅耍窟@么扯的事也能發(fā)生在我身上!”
震撼我媽一整年!
站在那,陸安心道:“我穿越了,剛才的記憶是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這是個古代的世界,但也不一樣,這更像個小說中所描述的仙俠世界,有超凡的力量,強者可以移山填海,壽元綿長。而原身是一個只有鍛體境的武者。
額,還沒爹沒娘,搞毛線??!”陸安又嘆了口氣,心道“這記憶里原身也是慘,親人只剩兩個,一個滿頭花白頭發(fā)的秀才。
嗯,是原身的爺爺,陸瀚海,還有漂亮妹妹。從小到大活的也算無災無難,因為老秀才的原因有些文化,家住在京畿,離京城不遠。
原身是守城身亡。所以,我那個時候不是做夢啊,可那時候我也沒發(fā)現(xiàn)身上有傷口??!原身是怎么死的呢?不,不對,這不是原來的世界了,不能用常理度之。殺人于無形的方法肯定多的是。
誒,不想了,頭疼?!?p> 陸安的胸口處發(fā)癢,好像螞蟻爬般,陸安拉開胸口的衣物,胸口有個圓印,碗口的大小。癢癢的感覺就是從這傳來的。
“額,這個位置,我好像記得有個人放了束光,把我的胸口打穿了,可現(xiàn)在傷口不見了,看來是有人把救了,牛??!,這么重的傷都能救活。”
陸安漬漬稱奇。
“我記得我被扔下城墻了!”
就在這時咯吱聲響起,房間的木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戴著幞頭的老者進來,老者的面目慈善,還有一溜花白的胡須。
老者看見站著的陸安微微笑道:“小友,醒了,感覺怎么樣,胸口還疼嗎?”
“額,不疼了,就是有點癢?!标懓灿行┮苫笥值溃骸拔冶徽l救了?還有您是?”
老者道:“老夫,老夫阮十三是個醫(yī)者?!?p> 陸安趕緊道謝道:“哦,是老先生您救得我??!謝謝老先生了,我…”
阮十三搖頭道:“不不不,救你的不是我,我還沒有憑空造白肉的能力。”
“那是?”
“是老夫的好友?!?p> “那…”
仿佛知道陸安要說什么。
老者道:“我那好友不讓我告訴你他的名諱,他治好你后就把你托付給我讓我照顧你,所以小友還是不要再問了。”
陸安呆了一下,這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嗎?
陸安行了個拱手禮道:“但還是要謝謝老先生了?!?p> 記憶***手禮是正常禮節(jié)。
“誒,小友…”
“老先生叫我陸安便可?!?p> 阮十三撫了撫胡須笑道:“好好,陸安,謝便不必了,安心在這養(yǎng)養(yǎng)身子吧。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就行,不必拘束。喏,這是祛瘀活血的藥,一會便吃了吧!你的身子現(xiàn)在氣血虧空的厲害,老夫我還要去看看其他的傷兵,好好養(yǎng)著吧!就不在這陪你了。忙的很嘍?!?p> 陸安頷首又拱了拱手道:“老先生慢走?!?p> 待阮十三走后。
陸安拿起藥丸,張嘴就送了進去,還嚼了幾下。
嚼了幾下,藥丸的苦味迸發(fā)在舌頭上,陸安的臉都擰成了苦瓜。
陸安想起來,吃中藥類的最好就這水直接吞下去。
這下陸安是吐了也不是,咽也是咽不下去。
把藥丸好在嘴里,環(huán)顧四周沒發(fā)現(xiàn)水之類的,之后推門而出,四處尋找。
陸安后院的一處偏房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酒,直接揭開就喝了。酒水清冽甘甜,沁人心脾。好喝的很,還有細微的桃花味道。
因為原身的原因,這個世界的文字陸安還是知道的,酒壇上寫著桃花釀三字。
陸安心道:“我說嗎,桃花釀?。∵€真是好喝的啊!等等,這,我沒說就喝了沒事吧!”
就在這是,陸安身后傳來了聲音,聲音輕柔,如春風拂面
“公,公子,不,不可以喝?!?p> 陸安轉(zhuǎn)過身,看見了個姑娘。穿著潔白的衣衫,長長烏黑的頭發(fā)用頭繩簡單的綁著,露出的肌膚瓷白嫩滑,身好一米六五左右,襦裙有些許的寬大,掩蓋住了身材。
但從胸前的高高聳起可以看出,衣衫下的身材肯定不差,小巧的身形,軟糯的聲音,不管男女都能生出一種濃濃的保護欲。
素面朝天的小桃花臉,不施粉黛,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目中含水,眼底有光,讓人一眼看見就難以忘懷。
陸安的神情些許的恍惚,好似想起了當初單純美好的青蔥歲月,嘴里混著的酒味和藥苦味都不及眼前女子的芬芳。
兩世為人的陸安那顆早已被物欲橫流世界所攪渾的心,又不爭氣的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上一次有著這種感覺,還是初戀的時候。
這眼中有光的姑娘看著眼神不轉(zhuǎn),眼皮不眨,就那么盯著她的男人,茫然不知所措,臉皮微微泛紅。
如果有人在這小院中,就能看見一幅傻子對視圖。
這足足看了姑娘約莫一分左右的呆子觸電般的回過了神,把已經(jīng)分不出是藥還是酒的口中物咽了下去道:“啊,姑娘,抱歉,我剛剛吃了個藥,苦得很,沒找到水,見這有酒就喝了,不知道這酒不能喝,這壇酒的話,嗯,我會重新買,賠給你的,實在是抱歉?!?p> 只見那惹人喜愛的桃花臉搖了搖,柔弱無骨的小手從潔白的衣袖中伸出擺了擺,道:“不,不是的,不用賠,不用陪。這酒還沒到時候,味道還沒出來,所以才不讓你喝?!?p> 哦,原來如此,嘿,這姑娘看起好害羞啊,難道這就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黃花大閨女。跟人說話還僵硬的很。
陸安道:“原來如此,還沒釀到時候啊,嗯,無妨,這酒還是好喝的很,嘴里現(xiàn)在都是甜甜的。釀酒的一定是位高手吧。姑娘,你是這的人,你認得那釀酒的人嗎?釀好后,我要買上幾壇。”
只見姑娘小桃花臉更紅的,但眉角也是微微翹起。
喜上眉梢。
姑娘道:“謝,謝謝。”
“啊?”陸安不解,這謝何來?
“這酒,是,是我釀的?!?p> 陸安看著眼前就像被夸獎的的孩子般帶著喜色的姑娘笑道:“姑娘真是心靈手巧啊!竟能釀出這等美味的酒,半成品就如此,那釀好的,不得醉死人嘞。”
“那,那好了后送給公子幾壇。”
“哦!真的嗎?這多不好意思,我也沒什么好回姑娘的。”
“不,不用??瓤龋瓤?。”
姑娘突然的咳嗽起來,姑娘用袖子中的潔白手帕捂著嘴,腰彎了下去,連續(xù)不斷地咳嗽聲響起。
陸安上前,看見那潔白的手帕上,有一點紅。
血!
陸安也顧不得男女之閑,趕緊用手,用不大的力氣拍在女子的后背,道:“姑娘,你,你怎么了?!?p> 氣順了,姑娘因為劇烈的咳嗽,眼角滲出了眼淚,小臉上有些許的虛汗。
病懨懨的美人激發(fā)著人的保護欲。
姑娘細聲道:“無,無妨?!?p> 這都咳出血了,還無妨!
陸安抓著柔弱的小手,就要拉著她去找那老先生。
阮酒兒還沒被除父親之外的男人牽過手,害羞的就要把手抽出來。
陸安以為她反抗不想去,就惡狠狠道:“聽話!跟我走!”
這長這么沒被兇過的姑娘打了顫,嗓子眼中怯生生的說了一句“莫,莫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