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壞掉的長衫,穿了件阮酒兒織的青色長衫。
當(dāng)初被收為徒弟時陸安就身上一套衣服,心思細(xì)膩的阮酒兒見了,就用家中的布料織了件長衫送給了陸安。
阮十三當(dāng)時眼神可羨慕壞了。
別說手藝真不錯,穿在身上,更能體現(xiàn)出陸安的身材??ㄔ诙误w境十多年,陸安的身段自是極好的,身材勻稱修長,身著青衫像個書生又不像個書生。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倒是不假。
身為武者的陸安聽力以高過常人許多。
咚咚咚的敲擊聲在陸安打拳的院子中傳來。
陸安走了過去看見了正在哪搗藥的阮酒兒。
陸安悄咪咪的過去站在了阮酒兒的身后。
桃眼娥眉、身段不修長但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更顯得嬌小可愛。半腰長的黑發(fā)用發(fā)帶簡單的束起,未插任何首飾。
臉不施粉黛,潔白無痕,干干凈凈,青綠色的襦裙與這漠北的氣候形成了反襯,給這寂寥的大漠增添了一抹生命的顏色。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純凈的女子。
陸安感慨道。
‘咳咳’!
陸安假意咳嗽下提醒下正在搗藥的阮酒兒。
阮酒兒猛地轉(zhuǎn)頭,眨了眨泛紅的眼睛道:“陸…師兄,你怎么起來了,傷還沒好呢?!?p> 紅了點眼睛明顯是哭過,這小妮子的心柔的很。
陸安摸了下有淤青的地方,道:“無礙的,酒兒妹妹這是在干什么?這眼睛怎滴還紅了?!?p> 酒兒妹妹的聽到陸安的問話,揉了下眼睛:“有…有嗎?可,可,可能,剛,剛剛被藥味嗆到了?!?p> 從來沒撒過謊的阮酒兒頭一次撒了謊,低下頭眼神四處亂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且這藥…陸安在《藥理雜序》上看過。
活血化瘀的!
陸安心暖了下,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向前走了一步道:“酒兒妹妹可對我真好啊!關(guān)心師兄我,又給我弄藥,還給我織了件衣衫,是不是對師兄我有什么想法?。俊?p> 阮酒兒頓時羞紅了臉,馬上又用雙手把臉捂住了,想要跑開,可陸安擋在身前,后面是桌子,左右也有東西,可以說是‘無處遁形’。
“沒,沒有?!比跞醯?。
“抬起頭看看你給師兄織的衣服好不好看。”
阮酒兒雙手慢慢露出兩個縫隙,透過縫隙看著穿著青衫的陸安。
“好看?!?p> 陸安又向前一步與阮酒兒只隔了半個胳膊的距離。
伸手抓住潔白的皓腕,將阮酒兒的胳膊慢慢的從臉龐放下。
水靈靈的桃花目低著頭看著腳尖。
心里緊張的很。
不一會,一只粗糙的大手遮住了盯著腳尖的視線。
大手上一只乳白色的,曲成環(huán)形簪子頭還吊墜個流蘇的玉簪子映入眼簾。
陸安柔聲說道:“戴上看看?”
陸安在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下將簪子抓在手中,后來老板看見了也沒要回去,送給了自己,再看見這老板要謝謝他。
陸安如是想到。
“算了,我給你戴吧。”
阮酒兒一愣,想到了以前娘親抱著自己時,娘親頭上也插著個玉簪子,跟娘親討要要戴一下,娘親卻說。
“這簪子是父親送給他的,不能給你帶。酒兒,娘親跟你說,男子呢,如果要送給女子簪子這代表著喜歡,將來如果有男子給酒兒戴簪子,可要好好看看,可不要被騙咯,娘親我呢就讓你爹給片咯。”
阮酒兒看著那心甘情愿被騙的娘親對著她露出幸福的笑容,心中也暗自向往這男子給她戴簪子的那一天。
這愣神的片刻,陸安已經(jīng)雙手環(huán)在阮酒兒的頭旁。
阮酒兒慌了下,想要往后退,但陸安直接按住了她的頭,不用質(zhì)疑的道:“別動!”
阮酒兒抿著嘴,沒有再動,陸安將簪子插進(jìn)那烏黑柔順的頭發(fā)中。
柔順的黑發(fā),乳白的簪子。嬌小的酒兒,可愛的人兒。
“好看,好看,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陸安笑著道。
阮酒兒側(cè)著頭沒有直視陸安“嗯,謝謝?!?p> “嘿嘿,客氣了不是,以后不用再師兄我說些客氣的話,聽到?jīng)]?!?p> 阮酒兒輕輕的‘嗯’了聲。
沉默片刻。
又道:“陸師兄,這藥…我?guī)湍隳ㄉ习?。?p> “哦!好?!?p> 陸安坐在一旁,阮酒兒柔弱無骨的小手沾著藥汁輕輕點在陸安淤青的地方。
此等景象是那么的寂靜美好。
……
大將軍府。
一聲破空音響起,阮十三從天而降,震蕩的氣流將密閉的將軍府內(nèi)吹風(fēng)聲列列。
正在庭院打掃的傭人嚇得抱著掃帚坐在地上。
阮十三來時就鎖定的徐文瀚的氣息,大步流星的直接推門而入。
徐文瀚穿著紫衫端坐在椅子上,鷹般的眼睛盯著門口,在阮十三鎖定他的氣息時,他同樣鎖定了阮十三的氣息。
徐文瀚用磁性的聲音笑道:“坐?!?p> 阮十三拉過椅子坐了上去,道:“茶呢?”
說完一個小丫鬟推門而入,將兩杯茶擺放在兩人的桌前。
阮十三笑了下道:“還算周到?!?p> 隨后衣袖甩出“送你個東西?!?p> 阮十三將法器推給徐文瀚,道:“我徒弟從殺死的蠻族探子手中拿到的?!?p> 徐文瀚拿起法器,看見天機(jī)兩字,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二?!比钍攘丝诓璧?。
“哼,上次城墻的防御符文出問題我就猜是天機(jī)城搞的鬼。”
“哦,這么肯定?”
徐文瀚恨恨的拍了下桌子,道:“一甲子之前的水牢關(guān)我就見過天機(jī)城那群機(jī)甲師們的手段,水牢關(guān)那么繁雜的符文只有他們能破,道魔兩門可沒破符文的手段,現(xiàn)在加上這法器,答案不言而喻。”
“而且我猜…劉肆業(yè)也是死在他們和蠻子合力殺的,要不然就那兩個蠻子怎么可能殺死他?”
劉肆業(yè)是前天塹關(guān)的守將,封號定遠(yuǎn)大將軍,為是徐文瀚的好友,三品的武者。
陸安剛穿越時的那場守城戰(zhàn)就是因為劉肆業(yè)的死而引發(fā)的。
蠻族大軍乘著劉肆業(yè)的死大舉進(jìn)攻天塹關(guān),但被趕來的國師和徐文瀚阻止了。
阮十三道:“局勢不利,你打算怎么辦?”
徐文瀚沉思片刻,道:“先生你能幫忙我到時沒想到。凜冬的布爾丹交給你了,冰狼的佐修交給我,如果天機(jī)城的也出現(xiàn)…我能對付的了?!?p> 阮十三摸著胡子笑道:“小輩,不要逞能?。 ?p> 大雪域分為三個部落,天狼、凜冬、雪神三部。
進(jìn)攻天塹關(guān)的是天狼和凜冬兩部,這兩部本是不和的,如今竟是破天荒的聯(lián)合起來同時進(jìn)攻天塹關(guān)。
而雪神部,據(jù)說是信奉雪神的部落,位于極北之境,他們與世無爭,從來沒有參與過什么爭斗,很少被人關(guān)注,不,也有,據(jù)說雪神部的歷代雪女都是絕世美人。
北雪女,南龍女,西妖姬,東魔女,還有神后圣女,為胭脂榜上并列第一的六位冠絕天下美人。
雪女就是雪神部的雪女,龍女是當(dāng)今龍王之女,妖姬是妖域狐妖公主,魔女是魔門圣女,圣女是道門的圣女,而這神后就是當(dāng)今垂簾聽政的太后了。
而這六位美人也有排名,甲乙丙…的排名,其中雪女為甲。
萬里雪域萬里雪,不及雪女發(fā)一絲。
“放心,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子和機(jī)甲廢物而已。”
阮十三淡淡一笑,倒不是嘲笑,一個能在水牢關(guān)之戰(zhàn)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大將軍,怎么能是自夸自大之人。
徐文瀚想到什么又道:“先生,你那徒弟…陸安真的一遍就…”
阮十三像聽到別人夸獎自家孩子,語氣帶著些驕傲道”沒錯?!?p> “嗯,聽長安說,他一人殺了兩個蠻子,其中還是搬山境的武者,不錯,傷好了就讓他回營吧,他本來就是我?guī)は碌?。?p> 小的朝老的要人了。
阮十三抬眼看了徐文瀚一下,道:“跟待在老不正經(jīng)身邊時間長了就這德行了?”
徐文瀚臉不紅心不跳道:“先生嚴(yán)重了,這是為了他好,戰(zhàn)場是鍛煉一個人的最好地方,讓他來我這,保證將先生的弟子教好。”
阮十三也沒反駁,戰(zhàn)場確實是一個鍛煉人的好地方。
“晚上他不能在軍營,得回我家?!?p> 徐文瀚笑呵呵道:“當(dāng)然,沒問題。”
而此時的陸安正逗著阮酒兒呢,全然不知他已經(jīng)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