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塹關(guān)。
徐長安和徐長樂兩人正在在打掃戰(zhàn)場。
阮十三回到自家的藥房中,配制草藥,畢竟大乾的傷亡很大,受傷的將士們急需治療,而這城中能治病郎中就剩他了。
在第一次蠻子攻打天塹關(guān)時,城中的百姓就撤的差不多了,也有些不愿意走的,留在了這,但也被集中隔離在離城墻較遠的地方。
“女兒啊,為父用不著你幫忙的,這天氣由寒突然變暖,你得了風寒怎么辦,回屋吧,啊,聽話,這些活我一個人就行。”
阮十三苦口婆心的對阮酒兒說著。
阮酒兒身穿一件淺藍色的圍裙,頭上一塊褐色的包頭布,精致的面龐上因為勞動而細汗絲絲。
她現(xiàn)在就像一個溫柔賢惠的家庭主婦,正在打理好家,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嫩白的細手中拿著石杵臼在研缽中研磨草藥。
“不會的,爹,我病已經(jīng)好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輕易的得風寒了,放心吧?!?p> 你爹我能不知道嗎!我就是不想讓你累著!
誒,跟她娘越來越像了。
阮十三無奈一笑:“感覺累了就歇一會?!?p> “知道了,知道了,爹,陸師兄呢?怎么還沒回來。”
阮十三剛回家的時候,這姑娘就急匆匆的跑到他跟前,問陸安在哪,身體怎么樣,受沒受傷等一大堆的問題。
當時,阮十三心里拔涼拔涼的,女兒見他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關(guān)心他這爹怎么樣,而是關(guān)心一個相處倆月不到的小子。
告訴她陸安無恙后,暫時有事處理回不來,阮酒兒臉上的表情轉(zhuǎn)瞬就由擔心變?yōu)榱碎_心。
阮十三幽幽一嘆:“晚上,晚上的,大概就能回來了。”
“哦?!?p> 大將軍府待客廳堂內(nèi)。
徐文瀚坐在一把黃梨花木制成的椅子上。
身上左一圈右一圈的纏著布條,并且散發(fā)著濃厚的草藥味。
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此刻卻柔和起來。
陸安站在他面前,匯報著大雪域一行的所見所聞。
青女性子寡淡,也不懂什么外交禮儀,此刻就站在陸安身后,靜靜的聽著陸安到雪神部經(jīng)過。
“大將軍,就這些了。”
徐文瀚頷首,心中卻想著‘荒神’兩字。
戰(zhàn)場上千機道恭說道‘荒神’時他就很在意,此刻聽完陸安所說,才知道是多么恐怖的東西。
國師是肯定知道的,他居然都連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
這個老不死的!
“嗯,陸安你做的很好,我會在寄往京城的折子記上你的戰(zhàn)功的,這是你應得的?!?p> 陸安拱手道:“謝大將軍?!?p> 徐文瀚轉(zhuǎn)頭看向青女,對于她的美貌感到驚艷,隨后就恢復平常。
“雪女閣下,陸安所應允的條件,大乾都同意了,整個大雪域都是雪神部的,大乾不要一絲一毫,天塹關(guān)也向雪神部開放互市?!?p> “而大乾和雪神部也正式的結(jié)盟了,如果將來雪神部有需要,大乾會不遺余力的幫助你們,就像雪神部今日所做的那般?!?p> “如果您還有什么條件,也可提出來,我會如實稟報回京,給您答復?!?p> 青女清冷道:“這些,就夠了。”
“哦,對了,我還想拜托一件事”徐文瀚低頭沉聲道:“我想去一趟冰狼部,接回一個人,過程中,可能會造成冰狼部的損傷?!?p> “冰狼部如今還不歸我管。”
徐文瀚沉思片刻,他站起身來道:“好,那么請恕徐某無禮,不能招待閣下,待我回來后,再好好招待雪神部的將士。”
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包扎著傷口的的布條因為徐文瀚的動作而滲出血跡。
青女看得出徐文瀚臉上的急切,淡淡道:“無妨。”
徐文瀚看了眼陸安道:“陸安,招待好雪女閣下!”
“是。”
待徐文瀚離開,陸安轉(zhuǎn)頭道:“青女姐姐,天塹關(guān)如今剛打完仗,人都沒回來呢,所以商鋪還沒有恢復,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去我那,如何?”
雪白的深衣包裹著傲人性感的嬌軀,雪白的秀發(fā)垂于腰間,純凈冰藍的眼眸中熒光閃爍,陸安又不自覺的被吸引了,尤其是那額頭眉心上的雪花。
不光很貼切的符合她雪女的稱號,還增添一股標志性的美麗。
“好?!?p> 她本想盡快離開,帶著族人回雪神部的,接受冰狼和凜冬可是個麻煩事。
可陸安一提,她內(nèi)心就止不住的好奇。
自小就未出過雪神部的她,對異域有著本能的好奇。
而最令她感興趣的還是對陸安生活的地方感到好奇。
兩人緩步的走出大將軍府,一步一步的走向阮家。
陸安介紹著天塹關(guān)的一事一物。
青女靜靜的聽著,不時打量周圍。
眼中罕見的露出好奇之色。
別有一分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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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瀚完全不顧身上的滲出的鮮血,飛快的掠過天空,直入冰狼部。
半個時辰左右。
徐文瀚落在雪地中。
眼前是一道石頭加冰砌制而成的城墻,不高,不過天塹關(guān)的二分之一。
狼骨頭搭建而成的城門上。
一個慘白的頭顱掛在上面...........
徐文瀚無聲的盯著那個頭顱,眼神平靜,毫無波瀾。
留下守城的冰狼部的蠻子發(fā)現(xiàn)了徐文瀚。
大乾人的打扮讓他們瞬間警惕起來。
拔出弓弩刀槍。
“你是什么人!”
一個蠻子問道。
由于雪神部攔截的太仔細了,如今是一個前往天塹關(guān)的族人都沒回來,他們還以為,戰(zhàn)爭還在繼續(xù)呢。
徐文瀚沒有回答。
黑色銳利的眼眸緩緩的亮起攝人的血紅。
“殺了他!”
蠻子的發(fā)起了攻擊,粗制的箭形成的箭雨落下。
任由箭射在身上,徐文瀚緩緩拔出黑虎刀。
似是感受到主人無言的憤怒。
黑虎刀發(fā)出陣陣的顫動。
轉(zhuǎn)眼間,天黑了。
徐文瀚抽出插在蠻子胸口的黑虎刀,眼中的血紅漸漸消退。
纏在身上的白色布條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血紅,不知是敵人的還是他的。
他的左手拎著一個被衣服包裹著的頭顱。
那是他好兄弟,劉肆業(yè)的頭顱。
轉(zhuǎn)身走出被刀氣砍得稀碎的城門。
徐文瀚淡淡道:“該回家了,兄弟!”
這一天。
被視為族群象征的冰狼,包括那個被徐長樂砍下尾巴留守的狼王,全都被釘死在地上,一只都沒留。
而冰狼族那自從建立以來一直存在的千米冰山,今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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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一處隱蔽的山洞內(nèi),突然清光一閃。
千機道恭和千機從矩狼狽的摔在地上。
千機道恭站起身來,嘴中憤恨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一個不過搬山境的小子能封印荒神!怎么可能!”
“而且,他怎么能到搬山境呢!那可是族長親自下的封印??!還有雪女那個女人,族長不是說她才三品的實力嗎!”
“可,那瞬間就封住佐修和布爾丹的玄冰所散發(fā)的氣息,明明就是二品的實力!”
千機從矩撲掉身上的塵土,低聲道:“族長應該不會騙咱們,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咱們不知道的事,還有陸安,我們所有人都低估了他,他的體內(nèi)有一股未知力量,那股力量我從未見過?!?p> “那力量神秘、強大、讓人生畏,我就是被那股力量所傷,那股力量,我猜想可能是那個叛徒在他身上留下的?!?p> 千機道恭冷靜下來,閉眼道:“這些如今對于咱們這些敗者來說都不重要了,現(xiàn)在咱們應該想想,怎么面對族長?!?p> 千機從矩渾身一抖,挎著個批臉道:“我....我會不會被族長殺了!大哥,你一定幫我求情??!大哥。”
顫抖的手死死的抓著千機道恭的衣袖。
千機道恭扯開他的手,哼道:“我都自身難保!怎么救你!”
又皺眉道:“不過,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想,回去誠懇點,族長還是會留咱們一命的?!?p> 千機從矩頭連忙點頭道。
“啊,對對對!”
等著蓋被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