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璟手中把玩了血色長刀一小會兒,便將之收起。此刀雖是件頂級玄品法器,但對于如今的他來說,也就勉強看得過去。他自己儲物袋內(nèi),可還有幾件地品法器呢,就連剩下的玄品法器,也無一不是頂級法器,自然沒有太多驚喜。
“好了,我們還是快去與周旋他們匯合吧,那紫袍男子明顯不是宗內(nèi)弟子,看來事情遠比我之前預期的,還要復雜棘手得多?!饼埈Z瞥了一眼仍在發(fā)呆中的譚文文,嘴里催促了一句,當先朝屋外走去。
“龍師兄,等等我!”譚文文一聽此話,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回過了神,再也不敢獨自在此等候,趕忙緊隨龍璟而去。
“亂”,看著下方的景象,空中御劍飛行的龍璟不禁眉頭緊鎖,只能想出這一個字,來形容此刻靈陽門的情況。
整個靈陽門,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身穿各色服飾的男女在拼斗廝殺著,喊打喊殺聲不絕于耳,回響在這一片天地間。
這讓龍璟神色凝重無比,他怎么也沒想到,明明數(shù)個時辰前還風平浪靜、井然有序的修仙宗門,轉眼間,會突然變成眼前這副混亂不堪的樣子,當真是天有不測風云。
站在龍璟身后的譚文文,那就更不用說了。自從紫袍男子出現(xiàn)后,他的臉色就一直蒼白無血,接連受到驚嚇刺激,早已方寸大亂,六神無主了。以他自己區(qū)區(qū)煉氣期三層的修為,若不是得到了龍師兄的庇護,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魂歸地府,命喪九泉。
想到這里,譚文文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足夠幸運,而對于其他遭遇不幸的宗內(nèi)弟子,他面露不忍之色,別過頭不敢去看。
伴隨著雷雨交加的惡劣天氣,拼殺持續(xù)進行中,靈陽門各處早就被鮮血染紅,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恐怖的血紅色,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強烈地充斥于天地之間。
總的來說,如今靈陽門全然一片紛亂,并且整片戰(zhàn)場主要分為了三種情況。
一種是數(shù)人組成一個小團體,圍攻著一名強大的敵人。這些人單個兒相對于被圍攻的敵人來說,實力可能稍遜一籌,但在多人聯(lián)手抗敵之下,即便無法擊敗對手,卻也能勉強做到自保,不至于很快丟了性命。這樣一來,他們自然不可能立刻分出勝負,處于相互僵持不下的境況。
另有一種是實力相當?shù)碾p方,正在單打獨斗,或者多對多搏殺。這大多是些基礎功法八層以上的煉氣期高手,他們之間爭斗的聲勢明顯更加浩大,險惡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語。不是你把我完全抹殺,就是我徹底毀去你形神,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最后一種則是極個別的情況,基本都是獨自一人,就牽制著十幾名敵人。雖身陷重重包圍,但他們一副從容不迫、不慌不亂的樣子,手上看似輕描淡寫的攻擊,卻隱隱暗含風雷之勢,屢屢擊破眾人的聯(lián)合之術,并順帶擊殺一兩名敵人。然而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眾人已然毫無退路,全都一個個殺紅了眼,即便被擊退滅殺,也很快又有新的人員補充進來,繼續(xù)撲上去,瘋狂攻擊被包圍之人。
身處此等亂局之中,龍璟越發(fā)感覺大廈將傾,一木難扶。在短短時間內(nèi),比剛才被自己滅殺的那名紫袍男子只強不弱的敵人,他就已經(jīng)見到好幾個了,著實心驚入侵一方的實力強大,宗內(nèi)弟子恐怕難以抵擋。
龍璟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焦躁不安的心情,立即加快了腳下飛劍的速度,從眾人上空飛快掠過。
無論如何,他都得先找到周旋二人,之后再見機行事?,F(xiàn)今的局面,完全不是他一個小小煉氣期修士所能掌控的。即便龍璟想要為宗門盡一份心力,也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先顧好自己與周旋幾人再說。
頭頂一閃而過的驚虹,讓下方眾人為之一怔,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頓了頓,隨即繼續(xù)爭斗了起來。
他們不用想也知道,以那人的御器速度,絕對是煉氣期十層以上的高手。對于這種高人,自會有修為高深之人前去對付,自己還是先應對眼前的敵人要緊。可別由于一時分心丟了自個兒的小命,那真的就追悔莫及了。
果不其然,人群中立馬有數(shù)道顏色各異的遁光,相繼沖天而起,直追驚虹而去,看樣子是不打算放過送到嘴邊的肥羊了。
與此同時,在靈政殿外,掌門墨沖帶領著門內(nèi)長老、各處管事以及少數(shù)最先趕到的弟子等人,正與一群紫袍男女對峙著。
數(shù)月前剛突破至筑基期的墨沖,此時滿頭青絲隨風飛舞,一張俊臉難掩怒色,性感的薄唇緊抿著,顯然正氣憤難當。
片刻后,他輕嘆了口氣,眼神中爆射出一團精光,直視對面人群里的一名灰衣老者,沉聲質(zhì)問道:“劉管事,本人自問靈陽門向來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勾結藏離山的妖人,毀我山門,屠我弟子?”
感受到墨沖身上散發(fā)出的巨大威勢,灰衣老者頓時臉色微微一變,身子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從那群紫袍男女當中,走出一名兩鬢染霜、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三兩步擋在了灰衣老者身前,神色如常地說道:“事已至此,墨掌門又何必為難劉道友。只要墨掌門能答應,將靈陽門并入我們藏離山,林某便馬上傳令眾弟子,即刻停止一切進攻。墨掌門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