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渾身疼。
加上好長時間沒吃飯。
站立的時間久了感覺暈暈乎乎。
他也想去云床上躺下。
當然,前提是把站在屋內(nèi)“虎視眈眈”的張超換成個嬌滴滴的娘們。
畢竟,真男人絕不搞基...
張超木木呆呆看著朱允文。
無辜的臉上,迷茫的眼睛一眨又一眨。
沒受過污染思想荼毒的他,肯定理解不了對方的動作含義。
場面有點僵持。
張超感覺出冷場不太好。
不能手足無措,應(yīng)該說點什么。
想了半天,于是開口:“沈大人,你餓嗎?”
“帶路,我請!”朱允文言簡意賅的表示。
同時心里如釋重負。
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如此曖昧的裝潢不適合跟大老爺們談心事。
“沈大人,你醒啦?”
好巧。
朱允文跟張超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和想進門的張鵬打了個照面。
“沈大人,你還有傷,慢點!”
張鵬一邊用手虛扶,一邊對著兄弟呵斥:
“老二,那么沒眼力見?扶著點!”
“不用,別碰我!我自己能行...”朱允文聽到這句話,頓時像被什么踩到了尾巴。
蹭的跳出門口,離著張超大概有三米遠。
兄弟二人疑惑的撓撓頭。
不管了,看來傷的也不是那么重。
嘖嘖...這跳躍距離...
身體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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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
朱允文邊走邊用男人都懂的神情,第五次問道張鵬。
“嗯!”
對方平靜點頭。
心思已經(jīng)不知道飄到哪里的某人,根本沒注意到,從一開始語氣就不太對的錦衣衛(wèi)力士。
只顧自個在那YY。
“有沒有花魁?”
朱允文眉毛一挑一挑的又問,尤其配合腫成豬頭的臉部,看著就猥瑣的一批。
張鵬眉頭緊鎖沒有回答
“這個地方不這么叫,花魁是秦淮河那邊才有的稱呼?!?p> 張超看見哥哥的異樣,出聲把話題圓了過去。
“哦~”
朱允文拖著長音,下意識快走幾步,把他跟張超的距離拉遠一點。
“好了,沈大人,你有傷不能吃的油膩,點幾個素菜吧!”
張鵬冷淡的轉(zhuǎn)移話題。
他頭一次對這個人有意見。
看著卓爾不群,可為什么句句打聽的全是女人?
不過,眼底深處那一絲不耐煩隱藏的很好。
朱允文一行人來到大廳,全然不在乎滿場人員對他投過來的異樣目光。
大大咧咧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急不可耐,直愣愣盯著舞臺中央的小姐姐們。
那水袖,甩的叫一個風騷...
那細腰,扭的叫一個妖嬈...
張鵬掃了一眼流著哈喇子的朱允文,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隨后,眼神黯淡,沒有出聲。
揮手打發(fā)走龜奴。
讓他看著上幾個菜吧!
不一會兒。
幾位侍女,端著四菜一湯,陸續(xù)擺好,行禮告退。
“沈大人,別看了,你很久沒吃過東西,不餓嗎?”
張鵬敲敲桌子,冷冽的提醒姿態(tài)不雅,正趴在椅子背上看歌舞的朱允文。
“哦!”
后者草草應(yīng)了一句,戀戀不舍的回身。
“吃飯,來!為了答謝你們救我回來,這頓我請?!?p> 朱允文大氣的說道。
但看看菜品,忽然覺的過意不去。
幾個素菜能值幾個錢?
比起讓人家背回來的恩情,一點誠意也體現(xiàn)不出。
“改天,等我傷好了,請你們喝酒?!?p> “特供的...”
他拍拍胸脯保證。
簽到系統(tǒng)里有好酒,不是牛二。
海之藍,52度的,全大明獨一份。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拿出來無法解釋,他也有傷不能喝。
說什么都要親手做一桌。
“不用了,你還是謝紀大人吧!”
“沒有他,我們都要交代在那里。”
張鵬敷衍的回了一句。
他現(xiàn)在越看朱允文越覺得煩。
麻蛋,就為了試探這塊草包,差點把自己跟兄弟搭進去。
不得不說,誰都有走眼的時候。
趕緊吃,吃完了打發(fā)他走。
“呃...紀綱我會謝,但主要還是謝謝你們...”
朱允文聽到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的名字有點底氣不足,趕緊拐了個彎。
拐回到面前兩人身上。
“沈大人,注意隔墻有耳,你怎么能直呼上官大名呢?”
張超壓低聲音對著朱允文提醒道。
還左右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周圍并沒有人注意他們。
轉(zhuǎn)念,偷偷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忘了眼前這人的錦衣衛(wèi)身份是假的。
“口誤,口誤...”
“來,吃菜...”
朱允文自知失言,連忙打個哈哈。
不過張鵬注意到他稱呼紀綱名字時的語氣。
那是種雖然帶點閃躲,但更多的是種蠻不在乎的態(tài)度。
這種情緒他見過。
通常體現(xiàn)在上位者稱呼下屬的時候。
“哈哈哈!沈大人,這歌舞還可以吧?”張鵬滿臉熱情的指著舞臺,對朱允文說道。
話音剛落。
作為兄弟的張超,頓時眼睛一瞇。
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
這股突然的熱情勁,套話的時候經(jīng)常用。
他曾經(jīng)還提醒過兄長,不要轉(zhuǎn)折的太快。
容易被人察覺出來。
“還行吧!”
朱允文咩著嘴點點頭。
夾了一口菜,邊吃邊感嘆。
乍看感覺很新鮮,再看索然無味。
跟女團的滿屏大長腿,沒的比。
雖然臉都是純天然的,但關(guān)了燈又看不到。
“哦~”
張鵬詫異了。
剛才還一副色瞇瞇的榴芒相,轉(zhuǎn)眼咋還成圣人了?
裝的?
管他呢,加大馬力試探。
“這教坊司今天的節(jié)目太敷衍,你是沒見過慶典的時候?!?p> “那會兒,所有頭牌都出來獻藝。”
“她們無論身段、才藝、樣貌,個頂個的妙!”
張鵬用男人都懂的神情,挑著眉毛向朱允文介紹。
“是嗎?對了,忘記問你們,怎么把我送到教坊司來了?”
朱允文疑惑的問向面前的兩兄弟。
隨后恍然大悟,“哦~你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對吧?”
張鵬跟張超對視一眼。
同時點頭。
“對,沒錯,就是這樣。”
張鵬摸了摸額頭,心道:你個小機靈鬼,幸虧自己把理由找到了。
不然差點把我問住。
張超悻悻。
看了看朱允文的頭發(fā),又看看朱允文頭上包的白布。
啥也沒說,跟幾個素菜較上勁了。
“那個房間的主人呢?”
“就是我睡的那個...”
朱允文想起他醒來的那個房間,想側(cè)面打聽打聽女主人的消息。
張鵬眼神變了,冰冷刺骨。
但越是這樣,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哦!黃姑娘啊!”
“她有事兒,今天不在這兒。”
“唉!可惜了,還想謝謝她呢!”朱允文懊惱。
沒有別的意思,純粹的想感謝一下。
因為身上穿的衣服,肯定不是眼前這倆貨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