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耍我?”
看到米蘭如此輕巧躲避自己手段的模樣,燈魁瞬間感覺到自己猶如被羞辱了一般,對方扮豬吃老虎,看似人畜無害的模樣,可事實上心機縝密,動作敏銳,甚至企圖反咬自己一口。
若是看到這一幕,我恐怕會笑出聲來,因為米蘭根本就是完全的人畜無害,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隨便搬出當(dāng)時訓(xùn)練的一個小動作,就被對方看成了挑釁。
看到對方眼中的寒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不禁又是畏懼地收了收架勢,抱緊了手中的繃帶太刀。
只是米蘭的這副模樣,反而加重了燈魁眉宇中的厭惡感:“怎么?擺了一道,還想一走了之?”
米蘭無言,也無法言。
“你可以走,”燈魁并不在意對方不說話,而是輕輕邁出了一步,與此同時,他的手微微向身側(cè)一抓,一道元素之力迅速凝聚而起,“東西給我留下!”
嗡嗡!
一道銳利至極的長槍凝聚而起,長槍呈三角,槍頭一道黑色長巾,槍柄晦澀的獸形紋路布滿,其上仿佛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漆黑褪色出了銀黑色澤,一股黯然的寒意,涌動在了這柄銀黑長槍的槍刃之上,宛如下一刻,就會有一道兇獸自槍尖迸射而出。
咻!
在此槍出現(xiàn)的一瞬間,燈魁的身影就是陡然向前一傾,其手中的銀黑長槍猶如銀龍,以雷霆之勢暴然刺出,直指米蘭的嬌軀!
叮!
清脆至極的金屬碰撞聲,從米蘭抬手而起的繃帶太刀與銀黑長槍之間碰撞而出,甚至迸射出了一抹淡淡的火花,顯然對于米蘭,燈魁也沒有太過于大意,而是使了相當(dāng)一部分力氣,企圖瞬間碾壓對方的攻勢。
只是米蘭的舉動并未如他所想的摧枯拉朽般潰敗,反而是拿起了懷中的繃帶太刀,一臉驚異又摻雜著一絲咬牙的神色,硬生生地?fù)踝×俗约旱囊挥浕鹌础?p> 咔。
兩人的力道交織間,米蘭腳下的石板都是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仿佛下一刻就會不住一般,只是她額頭的一抹汗跡,卻是顯現(xiàn)著她絲毫不屈的意志,對于燈魁的步步緊逼,反而沒有落得下風(fēng)。
反手握著槍柄的燈魁看到米蘭的模樣,原本睥睨的神情都是凝重了一分,他十分清楚地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周身都沒有散發(fā)任何哪怕一絲的元素之力,同樣,他對于這般對手,自然也沒有使出元素之力,若是對付一個小孩子還需要元素之力,那他堂堂三大妖族之一燈天龍族的臉面早就要被他丟光了。
可正因如此,對方竟然能夠在自己的攻勢壓迫下沒有絲毫的退讓,這如何不讓他凝重神情?
想到這,燈魁不禁一陣惱羞成怒,狠狠一甩槍柄,震開了與對方對峙的架勢,一臉殺意地看向了接連退步的米蘭:“你明明沒有能力,卻在我面前負(fù)隅頑抗,很有意思?!”
他陰冷冷地看著退了數(shù)步才站穩(wěn)的米蘭依舊不知所措的表情,在看到對方仍然保持著握刀的架勢之后,他嘴角也是涌上了一抹殺意。
唰。
他沒有等待米蘭的回答,而是又一個瞬轉(zhuǎn)之下,出現(xiàn)在了米蘭的身后:
“你是很想殺我么?”
他手中的銀黑長槍,瘋了一般刺向了米蘭的背后!
砰。
一道沉悶的撞擊聲自燈魁自己的銀黑長槍槍柄上傳出,燈魁聽到此聲,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就是在他狠狠一縮的瞳孔中,反射出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與米蘭之間的另一道身影,而正是這道身影,竟然硬生生地握住了自己的長柄,使得銀黑長槍不能再進(jìn)分寸!
回過頭的米蘭在看清自己身后發(fā)生一切之時,在看到這道身影的那瞬間,眼中的霧氣又是沸騰了上來:“白哥哥……”
嗡嗡!
我握著燈魁手中的銀黑長槍槍柄,沒有去回答米蘭那無聲的話語,而是加大了手中緊握著的力道,仿佛要將那一柄元素所凝聚的銀黑長槍擰斷:“我很想殺了你!”
咚!
燈魁還來不及驚異,就見一道殘影自面前涌動而出,他正準(zhǔn)備抵抗,然而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一道沉悶的拳擊聲就是從他的臉側(cè)傳來,他的臉當(dāng)即就是被打的歪著腦袋向后倒去。
只是他還未倒下,他就是穩(wěn)了一步,正當(dāng)他意圖站穩(wěn)時,在他驚異萬分的瞳孔中,再次反射出了他的身后,我早已等候他多時。
嘭!
一記重重的鞭腿,這一腳,我?guī)缀跛查g凝聚起了所有能夠凝聚的元素之力,讓得燈魁的身子都是被鞭地直直起飛,瞬間砸在了大殿的天花板上,一陣破碎聲傳出,他的身子還在空中止不住得向著上方砸去,砸穿了二層、三層、四層……
唰!
我一腳蹬地,一個瞬轉(zhuǎn)就是出現(xiàn)在了燈魁身影的上方,一道拳頭握起,拳頭上的戒指陡然散發(fā)出了極端強悍的光芒,一道極為滄桑的元素氣息自戒指中涌動而出,眨眼睛就是包裹住了拳頭:
“揍人家小女孩,嗯?!”
下一刻,就是在燈魁驚恐萬分的表情下,這一道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腹部,他一口鮮血未吐出,身子就是被揍地狠狠一頓,當(dāng)即停下了向上的動作,轉(zhuǎn)而化為了暴然向下猶如隕石般,重重地化為一道殘影,徑直落回了最下層。
嘭?。?p> 一道重重的砸地聲傳出,這一砸,直接是崩碎了一圈范圍的石碑,滾滾石屑中,燈魁一邊吐出了一口血,一邊還未緩過神的一臉懵然,而他身子早就深陷在了一道被自己身子砸出來的坑中,無法動彈。
嗒。
我輕輕落地,并未再去看坑中的燈魁一眼,而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被寸瑤護著的米蘭,這才淡淡的呼了口氣。
“唔呣,不哭不哭,”寸瑤揉了揉米蘭的小腦袋,安撫著的同時又戲謔地調(diào)侃了一句,“你可沒看到這個家伙看到你受欺負(fù)那速度……”
“咳咳?!?p> 我故意狠狠咳了一聲,打斷了寸瑤讓人煩躁的話語。
我走向前,半跪在了米蘭面前,理了理她的衣領(lǐng)看了她一眼:“沒事了。”
米蘭抹了抹眼角,似是怕被別人看到她剛剛的失態(tài)一樣,趕忙點了點頭,還擠出了一絲笑意示意她沒事。
“哼?!?p> 一旁的寸瑤略是不滿地撇了撇嘴角,不過話鋒一轉(zhuǎn):“貌似這里已經(jīng)不再禁止踏空了,看起來空間結(jié)界只是對于外界有所影響,內(nèi)部并沒有影響?!?p> “嗯?!蔽疑陨渣c了點頭,這一點在之前釋放瞬轉(zhuǎn)的同時我就能夠察覺到了。
我微微站起身,甩了甩剛剛砸出一拳的拳頭,說起來剛剛太莽,忘了那個家伙好歹是個妖族,皮糙肉厚先不說,燈魁的能耐好歹也是能夠與寸瑤實力相差無幾的模樣,若不是對方輕敵,否則也不會被我一拳撂倒。
不過這一拳下去,我的手也是麻了不少。
我重新取出腰間的皮囊,正準(zhǔn)備打量這座大殿的內(nèi)部環(huán)境,卻是被來自身后的響動所打擾。
咔。
一陣碎石散動的聲音落入耳邊,我眼神也是微微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一拳也沒有把燈魁打暈?
“怎么……”
我口中的第二個字還未脫出口去質(zhì)問坑里的燈魁,我轉(zhuǎn)過身的舉動就是陡然一頓,因為在我的余光之中,大殿門外在那一瞬間似是掠過了一道令這里的三人都是不寒而顫的黑影。
那是。
轎子的影子?!
而當(dāng)我面向大殿門口時,那道影子,不僅僅是那道影子,就連剛剛明明還躺在坑內(nèi)的燈魁都是不見了蹤影!
“米蘭!”
我輕輕一退步,同時右手伸出,身后的米蘭慌忙把繃帶太刀遞給了我,我反握刀柄,一副隨時迎敵的模樣,視線緊緊盯著門外,與此同時周身的靈力威壓也是涌動而出,試圖去搜尋這座殿宇中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
“寸瑤?”我微微看了一臉凝重的寸瑤一眼,不過從她表情上我大致看出了什么。
“沒有,”寸瑤輕輕搖了搖頭,“我也感覺看到了,但是什么都感覺不到?!?p> 她的回答讓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若是我自己看錯了,那么也許只是看錯了,但是這里的三人都是看錯了,那么定然有問題。
那個轎子……那里面的人,究竟是誰?
不知為何,我感到一股寒意涌動于心,不禁空出的手握住了米蘭的小手,并對寸瑤點了點頭,寸瑤頗為明理地先一步向外走去,這個時候,三人都是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只是兩只腳還未踏出一只,異變卻是突起。
嗡嗡!
原本碎成一地的石碑陡然爆發(fā)出一陣光芒,此起彼伏的光芒瞬間鏈接,一時間整個大殿中都是綻放著璀璨的光芒,我二話不說就是抱起了米蘭,一步踏地,腳下的石板都是被震得碎成了齏粉,兩個人身子一閃就是不見了蹤影。
唰!
我一個瞬轉(zhuǎn)就是抱著米蘭,與寸瑤一左一右不約而同地出現(xiàn)了這座數(shù)層大殿的上空,米蘭似是好奇地探了探頭,而我與寸瑤卻是一臉凝重地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這些光芒的出現(xiàn)并未攜帶所謂的威脅感,反倒是仿佛觸發(fā)了什么一般,無數(shù)光點凝聚在了一起,直直毫發(fā)無傷地穿透了大殿,化作了宛如一道流星一般,斜射向了半空方向。
在順著這道細(xì)長的光柱射去的方向看去時,我與寸瑤的瞳孔都是微微一縮,呼吸都是陡然急促了一分。
因為在之前還未達(dá)到這座建筑之時,我們就所有察覺,在這座建筑群的更遠(yuǎn)處,存在著一道極端龐大的陰影,而此時此刻,這道陰影也是極為清晰地落入了三人的眼簾。
那是一道宛如齊天之大的巨人石像。
那道流星,直指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