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諶夫人正熱情地招待晴兒。
晴兒端著咖啡,優(yōu)雅地呷上一口,淺笑著問:“伯母,伯父呢?”
諶夫人笑笑,指指書房,“瞎忙著呢,你要有事,直接進(jìn)去就是,一家人,不必拘著?!?p> 晴兒放下杯子,得體地笑著,“伯母說的是,那我就不客氣了?!?p> 引晴兒進(jìn)了書房,諶夫人坐回客廳,盯著茶幾上的杯子,隱忍地?fù)u了搖頭,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一陣門鈴響,諶夫人心道:可能是兒子回來了,這孩子總是這樣,明明有鑰匙,還按門鈴。
埋怨歸埋怨,她還是立馬起身,歡歡喜喜地去開門。
門開了,看見門外十指緊扣的一對(duì),諶夫人臉上的笑,瞬時(shí)凝住了。
果然,這姑娘就是兒子喜歡的人。只是晴晴也在,這該如何是好?
傲儋不知內(nèi)情,調(diào)皮地說:“媽媽,我?guī)Ч媚锘貋恚粫?huì)高興傻了吧?”
諶夫人尷尬地笑了笑,仍是守在門邊,不知該讓他們進(jìn)來,還是趕他們離開。
趁她怔愣之際,傲儋松開嫘姑的手,快活地給母親一個(gè)大大的擁抱。
他貼著母親的耳朵說:“媽媽,她是小骨,我心愛的姑娘。”
諶夫人離開傲儋的懷抱,總算冷靜了下來。
她朝嫘姑笑了笑。只是這笑,顯得既僵硬又疏離。
嫘姑心里直突突:媽媽不會(huì)是不喜歡我吧?
傲儋暗握了一下嫘姑的手,似乎在說:“別怕,有我呢?!?p> 不怕,怎么可能?丑媳婦歷來都是怕見公婆的。雖然,她并不丑,卻難異常人心。
傲儋急于明朗化嫘姑的身份,碰了碰她的胳膊肘。
“小骨,別愣著了,快叫媽媽。”
諶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難道他們來了個(gè)先斬后奏?
嫘姑羞怯著,嘴巴張了幾張,還是不好意思叫出口,焦急地垂下了頭。
諶夫人見勢便說:“媽媽?我可當(dāng)不起,你還是叫我伯母吧?!?p> 嫘姑懊惱自己的膽怯,只得叫了聲“伯母”。
諶夫人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留下一句話。
“既然來了,就進(jìn)屋吧?!?p> 嫘姑心里有些難過。
傲儋又暗暗握了握她的手,笑著安慰了她。
進(jìn)了屋,傲儋看到茶幾上有未飲盡的咖啡,便問:“媽媽,家里來客人了?”
諶夫人說:“是晴晴來了。”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嫘姑。心說:真是個(gè)惹人憐愛的姑娘,可惜,回來得不是時(shí)候。
嫘姑聽說晴兒來了,心不由得下沉。想起昨晚的種種,定與她脫不了干系。好在變相成全了自己和傲儋,對(duì)她,也就恨不起來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見晴兒,尤其是在與家人團(tuán)圓的時(shí)刻。
傲儋的反應(yīng)比嫘姑直接得多。他本是笑容滿面的,聽說她來了,立馬變了臉,陰沉得很。
“媽媽,您怎么又讓不相干的人來?”
對(duì)傲儋來說,蘇宇晴就是不相干的人。知子莫若母,諶夫人當(dāng)然懂兒子的意思,只是,她必須硬起心腸來。
“兒子,晴晴可不是不相干的人。昨天,我把咱家的傳家鐲子給了她,她就是你未過門的媳婦?!?p> 傲儋急了,摟緊了嫘姑,正色道:“什么傳家的鐲子!媽媽,您可看清楚了,她才是您的兒媳婦。”
“臭小子,你說什么!我們只認(rèn)晴晴!”
諶夫人聲音抬得老高,像是故意讓人聽見似的。
如此高的聲音,倒把傲儋嚇住了。
當(dāng)然,嫘姑也是駭?shù)貌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