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城體育中心停車場。
若兮開車進來,又快又準地,一把停進了車位。
副駕上的嫘姑,忍不住夸道:“師姐,你的車技越來越好了?!?p> 若兮笑著抱怨:“要不是我家默然老不讓我開,會更好?!?p> 嫘姑語帶羨慕地說:“那是姐夫疼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兮邊解安全帶邊說:“這樣的疼,不要也罷。你不知道,他什么都幫我考慮好了,什么都替我做了,明著是保護我,實際上會把我慣壞的。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是什么呢?”
的確,保護得太好,也是一種負擔。若兮的話,可謂一語提醒了夢中人。
嫘姑想起了她和傲儋。相識相愛的這些年,他們大多時候常在分離。即便分離,他也會多為她考慮??伤兀砍讼肽?,好像并沒為他做過什么。
這次也是如此。傲儋危險重重,卻提早為她安排好了一切。無論是鳳凰山,還是J城,她都得到了最好的照顧與保護。
可是他呢?腕部受傷,被軟禁,被逼婚,被迫失蹤……她不曾參與,也無法分擔。這樣不對等的付出,她的價值和意義又在哪兒呢?
也許正是如此,蘇家別墅失火,傲儋失蹤,她才不顧一切,想要跟蹤到底,一探究竟。
這樣做,她只是想靠近,幫助他,而不是像蝸牛一樣,整日縮在安全的殼里,無力地相思,不知歸期地等待。這一次,哪怕讓他擔心,哪怕遭遇困境,她將義無反顧,一往直前。
如是想著,她更加堅定找石頭試探的決心。
若兮看嫘姑晃了神,又得瑟著找補,“咳,別聽我胡說。享受默然的愛,便是我的價值和意義?!?p> 嫘姑收回心神,揉了揉胃部。
“果然,我又吃了一肚子狗糧,撐死了?!?p> “呵呵,我也只能趁你家傲儋不在,讓你吃撐一兩回。等他回來,我可要天天吃撐的?!?p> 嫘姑笑,心里也開始期盼著,那一日能早點到來。
一陣嬉鬧,嫘姑心情好轉,挽著若兮的小臂,朝入口處而來。
大美、蕙兒、石頭正熱絡地聊著天。
鄭君站在大美邊上,可謂男才女貌,登對又養(yǎng)眼。
若兮一努嘴,“瞧,鄭君可是搶手得很,你不要,自有人要?!?p> 嫘姑笑。再看鄭君,溫文爾雅,偶爾插上一兩句話,竟逗得在場女士,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的鄭君,嫘姑第一次見,覺得新奇又美好。
“小骨,若兮師姐,你們可算來了。童年都催了好幾次了?!贝竺勒f。
“童年還是童年,都快做媽媽的人了,急脾氣也不知改改。”石頭笑著說。
蕙兒也朝嫘姑溫柔一笑。這樣的溫柔,像極了她陪小羽子玩耍時的模樣。
三朵花兒紛紛附和,“就是,就是,希望孩子別像童年,不然,他們禰廉該頭大了?!?p> 嫘姑挪到石頭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讓他們聊,咱倆說幾句悄悄話?!?p> 石頭微愣了愣,點頭同意。
行至一邊,石頭先開了口,“小骨,你要說什么?”
嫘姑斟酌著說:“你家住祥福苑?”
石頭笑,“嗯,我記得告訴過你?!?p> 嫘姑點頭,“是這樣的,昨天我有事,去了趟你們小區(qū)……”
嫘姑故意頓了頓,想要看看石頭的反應。
果然,石頭的臉色略變了變,“去了我們小區(qū),有事?”
嫘姑又緊了緊她的手,“嗯,跟蹤李天祥。對了,李天祥,你也認識的,就是晴兒的司機兼保鏢。他現在發(fā)達了,一躍成為蘇氏的掌權人。連那么驕傲的晴兒,都得看他的臉色?!?p> 石頭的手心,開始冒汗,“嗯,李哥送過我跟蕙兒一回,并不熟。跟蹤他,你是為晴兒?”
嫘姑搖了搖頭,“不是,他的情債,我不感興趣。跟蹤他,是為別的事……”
嫘姑又頓了頓。
石頭開始慌了,“別的事?什么事?”
嫘姑假裝為難,沉默著。
石頭趕忙說:“你要不方便,可以不說?!?p> 嫘姑嘆了口氣,“也沒什么不方便。有條蘇家別墅失火的新聞,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當時,我家傲儋恰好住那兒。失火后,我急忙去尋他。你猜怎么著,我家傲儋,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蹤了?!?p> 石頭的額頭,也開始冒汗,略一沉思,又故作驚訝起來。
“失蹤了?”
嫘姑點頭,面露悲戚之色。
“如果只是失蹤,也還好。我就怕,我就怕,他死了。石頭,說句不好的話,他要死了,我怕也活不成了?!?p> 石頭抽出手,拍了拍嫘姑的后背。
“放心,你家傲儋福大命大,肯定好好地活著呢?!?p> 嫘姑見她說得如此篤定,心中的疑惑便印證了幾分。
“借你吉言,石頭。生死由命,他活我活,他死我死,也沒什么,橫豎在一塊。不過,傲儋失蹤前,給我留下了線索。我根據線索,猜測傲儋的失蹤跟李天祥有關。當然了,這個李天祥的背后,應該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人物。這個人物,跟你同姓,也姓石?!?p> 石頭剛松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什么線索,李哥哥竟沒發(fā)覺么?她一直知道嫘姑聰明,只是沒想到,會這么聰明。嗬,好一個悄悄話!
嫘姑見效果達到,便話題一轉,“你覺得李哥這人怎么樣?他對晴兒,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石頭的臉色,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