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升龍小會 上
二月二,龍?zhí)ь^。
玉鼎洞天所處的燕國氣候頗為寒冷,因此前些日子里下了許多場雪,玉鼎洞天雖是一處修行福地,卻也沒能因此逃脫,被這連日的大雪層層包裹。
陳寧三人所居的茅草屋也因此換了件新裝,偏僻的小山被厚雪包裹,幾畝藥田被白雪覆蓋,僅有著些許的綠意從雪中浮現(xiàn),仍舊青翠的綠竹配著白雪,一片青白交加誘人心神。
“周毅,這次的升龍小會你們不去湊個熱鬧嗎?”
“不了陳寧,我們現(xiàn)在這幅模樣哪還有心再去湊什么熱鬧。”
山頂茅屋,陳寧正和一面色紅潤的老人交談,那老人說話時總是不由的看向自己裸露出來的肌膚,那如樹皮一般皮膚在其眼中實在礙眼至極,沒聊幾句便不再和陳寧言語,起身回了屋中。
陳寧見周毅沒有興致,自然不會用他這青年模樣的身影去招惹周毅,當(dāng)下便不再去理會已走入屋內(nèi)的周毅,而是向著山下走去,直往升龍小會所在的玉鼎臺。
不提陳寧低空馭虹向著玉鼎臺來時的諸多雜事,僅是片刻的功夫而已,陳寧便從偏僻小山來到了位于高山頂端的玉鼎臺。
此時的玉鼎臺早已站滿了人影,連日的大雪對這一位于高山上的石臺并未造成什么影響。
此時的石臺之上一如先前,不見絲毫雪花的影子,臺上眾人或兩三摻雜隨意交談,或手持木牌靜心養(yǎng)神,還有的便是如陳寧一般,早早占據(jù)了石臺上的一根石柱,身上配著一小面石令,或站或坐,養(yǎng)精蓄銳,以待小會開啟。
石柱上的人都為命泉境界,總共不過九人而已,至于石臺上手持木牌的眾人,那便是僅僅才凝聚出了苦海的玉鼎弟子,來這參加升龍小會也多是尋求歷練,以增底蘊的打算。
至于那能夠前往太玄門修行的三個名額便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了,而且對于立身石柱上的九人來說,增加自是底蘊也是他們參加小會的一大目的。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進入太玄門修行并非太過遙遠,而且以升龍小會這一渠道進入太玄門與到達神橋境界進入太玄門,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特殊差別,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因此,此次小會對于陳寧來說,只要他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那其余八人也不會非要與之死磕到底,畢竟年年都有,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何必弄得滿身傷。
而這樣一來,便更加有利于陳寧隱藏自身的需求了。
閑話不提,當(dāng)幾道駕馭神虹的身影落下到一根石柱上時,整個石臺都為之一靜,便是陳寧幾人也都起身微躬,以表敬意。
那前來主持升龍小會的幾人并未在意,略一頷首便算是打過了招呼,隨后劃指揮出三條顏色各異的彩色光線。
這彩線剛一出現(xiàn)便向著向著陳寧九人飛去,一條彩線各自圍繞三人,便算是劃分完成。
臺上眾人見了之后大都沒有什么表示,顯然這樣簡陋的劃分方法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已讓眾人習(xí)以為常了。
陳寧按著彩線的牽引看向其余兩人,只見那兩人和陳寧一樣皆是青年模樣,一個油頭粉面,衣容華貴手拿折扇,頗顯貴氣,一個面容質(zhì)樸,穿著玉鼎洞天發(fā)放制式衣袍,長發(fā)散披,活像是個農(nóng)家子一般。
此時被劃分至與陳寧一組的其余兩人也都扭頭望了過來,只見陳寧身著制式衣袍,頭戴木簪挽作道人發(fā)鬢,一副方外之人的氣象不由便映入了兩人心頭。
“哈,在下周瑞,添為燕國皇子,今日能與兩位相遇,也是一番緣分,希望等會咱們的爭斗點到為止即可,畢竟只是小會而已,還是不要傷了同門間的和氣為好。”
那油頭粉面的青年稍合折扇,率先拱手說道。
“嘿,俺叫明合,升龍小會俺常參加,不過也就是為了混上瓶百草液,兩位要是有什么事別在意俺,你們隨意?!?p> 折扇青年話罷,那一質(zhì)樸青年也隨機開口說道,臨到末尾,還撓頭傻笑了幾聲,讓人一點都看不出他像是有什么心機的模樣。
而陳寧見狀自然也不會故作高冷,以免平白添上些麻煩,當(dāng)即拱手說道。
“在下陳寧,因為平日里多為苦修,故而沒有太多的走動。這升龍小會我還是第一次參加,期間若有什么過激行為,還望兩位能夠多擔(dān)待些,事后在下也定然會去賠禮道歉的?!?p> 陳寧說完,周瑞與明合神色各異,顯然對于陳寧這個由言語塑造而出的苦修士形象頗感意外,不過也僅是有些意外罷了,僅是片刻之間,那兩人的神色便都各自恢復(fù)了常態(tài)。
言語交談過后,陳寧三人不再相談,而是不時的駕馭虹光轉(zhuǎn)換身形,以便拉進距離,同時警惕他人,并淘汰其余二人出局。
終于,在質(zhì)樸青年又向著陳寧方向奴虹飛來時,被折扇青年提扇一扇,劇烈的狂風(fēng)并著耀眼的青光直撲而至,明合一個身形不穩(wěn),便不由的向著陳寧左邊的一根石柱落去。
此時的陳寧見了,自然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當(dāng)即招來虹光,將自身緊緊包裹,隨即一躍而上,向著明合要落下的石柱率先飛去。
而此時的明合心中頗為焦急,畢竟前有狂風(fēng)阻攔,要是不管不顧的話說不定就要摔倒在石臺上了,雖然這樣不能算是出局,但真有是一個不穩(wěn)摔倒到了石臺上,那明合也沒臉再繼續(xù)參加這次的小會了,實在太丟臉了。
這般想著,明合也不在猶豫,當(dāng)即借著周瑞驅(qū)使的狂風(fēng)向陳寧沖去。
明合身周圍繞七彩虹光,借著周瑞青光狂風(fēng)的便利,就像是一塊隕石般向著石柱上的陳寧砸去。
而此時石柱上的陳寧見了卻是絲毫沒有躲閃的跡象,反而兩臂大開下身微屈,如同環(huán)抱大鐘一般,懷抱內(nèi)虹光四溢。
明合尚未沖來,周瑞驅(qū)使的狂風(fēng)便已先吹至陳寧身前,吹的陳寧衣袍獵獵作響,發(fā)絲更是被吹的胡亂飛揚。
但陳寧的身形卻是沒有絲毫不穩(wěn),顯然這樣的狂風(fēng)對于陳寧來說毫無作用,而這時,那借著風(fēng)力如隕石一般砸來的明合也終于趕來。
就看那雙臂交在胸前,渾身像是被七彩水晶包裹住的明合直直的沖進了陳寧懷抱之中。
陳寧懷中不斷溢散的虹光變得更加奪目,而闖入了陳寧懷里的明合卻是只感覺渾身都在被擠壓一般,哪怕是包裹在周身宛如水晶一般的七彩虹光在此刻也像是失去了作用。
一點又一點,一處又一處,明合就像是一條在水中被擠壓的魚,哪怕沒了水魚便不能生存,但此時的水壓對于明合這條魚來說,實在太過危險,宛如琥珀中的小蟲,雖然仍在掙扎,但卻是早已沒了生還的可能。
終于,在明合要徹底休克昏迷之前,陳寧兩臂合攏,一手抓住明合的脊椎,提起一抖,就像抖塊破布一樣,瞬間便將原本已有些迷迷糊糊的明合抖的四肢癱軟再也使不出一絲氣力,但其神智卻也因此而清醒了過來。
隨后陳寧招了一片虹光,將明合安穩(wěn)送至石臺上。
待到明合落下,陳寧這才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看向了離自己只有兩根石柱遠,并且還在不斷扇扇刮風(fēng)以求干擾自己的周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