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炎以為只是錯覺之時,那怪笑聲,再次毫無邊際的傳出。
眼瞳一縮,蕭炎的目光,陡然停在了右手之上的黑色古樸戒指。
“是你在說話?”蕭炎強忍住心頭的驚恐,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下來。
“小娃娃定力還不錯,竟然沒被嚇得跳下去。”戒指之中,再次響起戲謔笑聲。
“你是誰?為什么在我的戒指之中?你想干什么?”
略微沉默之后,蕭炎口齒清晰的詢問出了關鍵問題。
“我是誰你就先別管了,反正不會害你便是,唉,這么多年,終于碰見個靈魂強度過關的人了,真是幸運,嘿嘿,不過還是得先謝謝小娃娃這三年的供奉啊,要不然,我恐怕還得繼續(xù)沉睡。”
“供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蕭炎那張小臉驟然陰沉了下來,森寒的字眼,從牙齒間,艱難的蹦了出來:“我體內(nèi)莫名其妙消失的斗之氣,是你搞的鬼?”
“嘿嘿,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小娃娃可別怪啊?!?p> “我艸你媽!”
一向自詡沉穩(wěn)冷靜的蕭炎,此刻陡然宛如瘋子般的暴跳起來,小臉布滿猙獰,也不管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不假思索的利馬扯下手指上的戒指,然后將之奮力對著陡峭之下,擲甩了出去…
然而在將戒指扔下去后,他就后悔了,急忙伸手抓了過去,可哪里還抓得到,戒指直接順著懸崖掉了下去。
“唉,草率了,草率了,既然知道這戒指是罪魁禍首,不再戴著就是,那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啊?!鄙倌臧没诘呐牧伺淖约旱念^,自己也是氣昏頭了。
然而當他站起身,準備下去將戒指找回來時,突然,手指顫抖著指著前面,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看到他扔掉的那個戒指正漂浮在他的前面,上方還懸浮著一道虛幻的靈魂,而靈魂的模樣是一個青年。
“小娃娃脾氣還挺沖,不就是吸了你三年斗氣嗎?”青年一個嘆了一口氣。
“三年?這三年來,你知道我受到了等嘲諷和委屈嗎?你個老混蛋!還有,你也不過二十多歲,干嘛要叫我小娃娃?。 鄙倌曷牭竭@話,火氣蹭蹭地上漲。
“額,我可是已經(jīng)活了三百多年了,而且,即便我吸收了你三年的斗氣,可是這三年,你也成長了不是,三年前你可沒有這般定力啊。”青年再次說道。
“三百年?那你可真是個老古董了。算了,你這次出來,以后還會再吸收我的斗氣嗎?如果還來得話,請你另尋高明吧,我可養(yǎng)不起你?!毕氲竭@三年來自己每次凝練斗氣都詭異消失不是因為自身的原因,少年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嘿嘿,別人可沒有你這般強悍的精神力?!鼻嗄贽哿宿酆?,笑著說道,“既然我選擇了現(xiàn)身,那么以后未得到你的允許,我自然不會再吸收你的斗氣?!?p> 少年聽了這話也松了一口氣。
“小娃娃,想變強嗎?想受到別人的尊崇嗎?”
雖然已經(jīng)將眼前的青年劃分為不再沾惹的一方,不過聽到這話,少年的心臟,還是忍不住地跳了跳。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我的斗氣消失的原因,我要變強,還需要你嗎?”少年淡定地說道。
“呵呵,小娃娃,你現(xiàn)在才斗之氣三段,你的天賦雖好,不過你已經(jīng)十五歲了吧?明年就要進行成人儀式了,你可有信心通過嗎?而且,和你打賭的那個小女娃的天賦同樣不比你差,你確定自己三年后能打敗她?”青年繼續(xù)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可惡的家伙,否則我豈能被她如此羞辱?”少年惡狠狠地說道。
說完之后,少年又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看向青年,“你有辦法?”
“或許吧?!鼻嗄旯首魃衩氐仉p手背向身后。
“這樣吧,如果你能讓我在成年儀式前突破七段斗之氣,你吸收我三年斗氣的恩怨就一筆勾銷?!鄙倌暝俅握f道。
“小娃娃好算計啊。”青年笑了笑。
“如果你對我沒有幫助的話,我又何必帶個隨時會吸收我斗氣的拖油瓶在身邊呢?你還是另外找個倒霉蛋屈身吧。”少年攤了攤手。
“你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啊,看來這三年你真的成長了不少?!蓖胺降纳倌辏嗄暌汇?,旋即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少年淡淡的道:“想讓我繼續(xù)供奉你,你總得拿出一些誠意吧?”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娃娃,好,好,誰讓老頭我還有求你這小家伙呢?!睙o奈的點了點頭,青年身形降下地面,目光在少年身上打量了幾番,一抹奸計得逞的怪笑在臉龐上飛浮現(xiàn),旋即消散,遲疑了一會,似乎方才極其不情愿的開口道:“你想成為煉藥師嗎?”
“煉藥師?”
“在斗氣大陸,只要是個人,都想成為煉藥師,可煉藥師,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當上的么?那些苛刻的條件…”話音忽然一頓,少年猛的抬頭,張大著嘴,呆滯地問道,“我達到了?”
非常欣賞少年這幅震撼中夾雜著期盼與狂喜的神色,青年摸了摸本就不存在的胡子,想了片刻,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似乎有些為難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只是勉強夠格,不過誰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呢,唉,算了,就當是還人情債吧…”
看著一臉勉強的青年,少年總覺得后者所說的勉強夠格有點假,不過此時他也懶得深問,只是在欣喜之余,還有著幾分懷疑:“就算我勉強達到了條件,可煉藥師一般都是由老師手把手親自教導,難道你也是一位煉藥師?”
望著少年那懷疑的神色,青年嘿嘿地笑了一聲,胸膛微微挺了起來,聲音中,也是隱隱透出一股自傲:“沒錯,我就是一名偉大的煉藥師!”
眼睛眨了眨,少年望向青年的目光,頓時明亮了起來,煉藥師啊,那可是非常珍稀的稀有物種啊。
“老先生,請問,您以前,是幾品煉藥師?”少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稚嫩的聲音中多了一分客氣。
斗氣大陸,煉藥師雖然稀少和尊貴,但也有著明確的等級制度,由低到高,分為一品到九品。
“幾品?記不得咯…唉,小家伙,你究竟學不學???”搖晃著腦袋,青年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學,我學!”
少年不再猶豫,小腦袋急忙點動,煉藥師,即使是在那些頂尖勢力中,也都是被奉為上賓的存在啊。
“嘿嘿,愿意?愿意那就拜師吧。”青年在一塊青石之上盤起了雙腿,奸詐的笑道。
“還要拜師么?”
“廢話,你不拜師便想讓我傾囊相授,做夢呢?”青年翻了翻白眼,顯然,這個性子有些迂腐的青年似的老頭,很是在乎這種師徒關系。
“好吧?!鄙倌贻p呼一口氣,為了成為煉藥師,這師拜了。
正當少年要磕頭的時候,一陣尖嘯聲從頭頂上空傳了過來。
兩人抬起頭,只見一道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短褲的少年從空中墜落。
“臥槽!”青年看著正在自由落體的少年,只來得及吐出這兩個字,便被直接砸到了頭上,飛出去十幾米,昏厥了過去。
這從天而降的少年正是東月楓,東月楓在砸飛青年后,一頭扎進了地里,將地面砸出來一個大坑。
少年看向十幾米外的青年,又看著眼前的大坑,良久無語,有些懵逼,這還沒拜師呢,這老頭不會就掛了吧。
不一會,大坑里響起了一個聲音,“咦,到了嗎?真是漫長的旅途啊,哈哈哈哈!”
東月楓站了起來,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高興地說道,他在空間漩渦中呆了三天了,正睡覺呢,落地的觸感吵醒了他。
突然,他看到了不遠處的昏迷的虛幻青年,連忙瞬移了過去,扶起了他,“喂,朋友?醒醒啊,地上涼,回家去睡吧?!?p> “那個,他是被你砸昏的?!币慌缘纳倌曷牭綎|月楓的話,有些無語地說道。
“什么?那么說,罪魁禍首是我?”東月楓震驚地指了指青年,又指了指自己,少年點了點頭。
“這,這……不對啊,這朋友的身體怎么這么虛幻啊,這是靈魂體嗎?他的身體呢?不會被我撞爛了吧?朋友啊,我對不起你啊,就給你挖個墓地,來世投個好人家吧?!睎|月楓哭著說道,隨手取出一把鋤頭,就要在地上挖坑。
“那個,他原本就是靈魂體,而且,他好像還活著?!鄙倌昀×藮|月楓,說道。
“誒?活著?”東月楓眨了眨眼睛,隨后茫然的看向四周,“請問這是哪里???”
“……”少年再次無語,不過看著眼前人的裝束,有些小親切,這不就是現(xiàn)代人的裝束嗎?
“這里是加瑪?shù)蹏?,你現(xiàn)在在的地方是我蕭家的后山?!鄙倌暾f道。
“加瑪?shù)蹏?,蕭家,少年,靈魂體,戒指,青年!”東月楓喃喃道,突然,他的腦子一呆,臥槽,這不是斗破蒼穹嗎?
“咳咳,我叫東月楓,你叫什么?”東月楓輕咳了一聲,說道。
“我叫做蕭炎?!鄙倌暾f道。
果然,東月楓暗道。
“天王蓋地虎。”蕭炎突然說道。
“啥玩意蓋地虎?”東月楓問道。
“鋤禾日當午。”蕭炎沒有回答,再次說道。
“鋤禾是誰?他為什么要日當午?!睎|月楓再次問道。
“唉,算了,看你的裝束不像是本地人啊?”蕭炎打消了對面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的念頭,然而又有些不甘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