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板,你可真是夠大氣的啊!”
羅陽看了眼擱在案板第二層,用保鮮盒裝著的肉餡繼續(xù)說道:
“我先申明我不是不送哈,只是像你這樣還沒開張呢,就送出去這一盒子肉……”
哪知還沒等羅陽說完,百家尋便打斷他道:
“等等,我先糾正一下,可能不只這一盒豬肉,畢竟寢室小冰箱還有一盒呢!”
聞言,羅陽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你的意思的是打算連那一盒也給送了?”
見百家尋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羅陽再次不淡定道:
“你不是一直哭窮的嗎?若像你這樣送,干脆別做鍋盔生意了,改做鍋盔慈善好了?!?p> 一旁的蘭山也有些郁悶,但他沒羅陽這么大的情緒,只是對百家尋說道:“其實(shí)我也給不少新開張的店鋪?zhàn)鲞^兼職,他們也有不少的開店活動,但像這么送的,真沒有幾家?!?p> 一保鮮盒大概能裝4到5斤肉,兩保鮮盒的肉就相當(dāng)于尋媽平常一天的生意量。
也就是說,百家尋打算把一天量的鍋盔全免費(fèi)送了。
見過有半價促銷活動的,也見買一贈一的。
但像百家尋這樣,除非家里有礦。
否則不帶這樣的玩的。
不過百家尋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現(xiàn)在是流量的社會。
他想要把自己的鍋盔生意做出來,就得在自己目前這一片區(qū)域展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
這一價值百家尋認(rèn)為不僅包括鍋盔的價值,同樣也包括他自身的價值。
鍋盔的價值很好理解,簡單說就是就是把鍋盔做得足夠吸引人。
而他自身的價值這個就復(fù)雜了,人際關(guān)系、處事手段等。
不過總歸離不開一點(diǎn),那就是自己的特色。
拿現(xiàn)如今的網(wǎng)紅舉例,有的人長得帥、有的人會跳舞、還有的人游戲打得好。
以此,吸引外埠的物資、資金、人力、技術(shù)、商人、信息等各種條件又向自己集聚。
依然拿網(wǎng)紅舉例,也就是有錢的大佬認(rèn)可了該網(wǎng)紅的特色,花各種資源去捧他。
當(dāng)然了,百家尋不做網(wǎng)紅,也不需要大佬去捧他。
但道理都是相通的,只不過百家尋更堅定做鍋盔,做自己。
“所以,我們還愣著干什么?”
百家尋拿起面餅開揉,轉(zhuǎn)頭沖羅陽說道:“陽子,你不趁這個機(jī)會,去備點(diǎn)水嗎?”
羅陽此刻心里苦,他想勸百家尋,可鍋盔是他的,要怎么賣自己僅能提供建議做不了主。
而看百家尋現(xiàn)在干勁滿滿的樣子,顯然勸他已然是不可能了的事。
況且之前也答應(yīng)了他,不做又不行,只能是佝身離開。
“嗨,再買點(diǎn)榴蓮回來,待會我給你們做特質(zhì)的榴蓮芝士鍋盔?!?p> 百家尋沖羅陽的背影喊,末了又補(bǔ)充道:“這個可是非賣品,我只給你們做,保準(zhǔn)好吃。”
對于榴蓮,其實(shí)一開始寢室里所有人都是拒絕的。
當(dāng)初聊到它時,所有人無不是搖頭say no.
哪怕某一次它被帶到寢室,并分給了眾人勉為其難地吃下后,依然還是受不了它的味道。
不過自那以后,對榴蓮,每一個人都發(fā)生了態(tài)度上的轉(zhuǎn)變。
就是那種明明不喜歡聞它的味,卻對于吃進(jìn)胃里的味道,總是會戀戀不望。
有種勾人心弦的感覺。
更何況隨著大城市里榴蓮芝士鍋盔的興起,就這讓人越發(fā)難以抑制地想要吃它了。
“真的?”
本來羅陽都快要變成佝僂老人了,此刻一聽,嫣然回首,芝士榴蓮鍋盔就在燈火闌珊處。
“你用小冰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注意我特地買回來的芝士嗎?”
百家尋有些心疼道:“那可是安佳馬蘇里拉,可拉絲奶酪,沃爾瑪打折后還要106呢!”
“真的還可以拉絲,就像吃披薩那樣嗎?”
羅陽居然屁顛屁顛跑了回來,眼里還放著精光。
“鍋盔是鍋盔,披薩是披薩,不過要是芝士放得足,想來吃起來也能拉絲吧!”
事實(shí)是百家尋也沒吃過榴蓮芝士鍋盔,他只是從黑書上得到了這個配方,總想著做一次。
“那行,你等著哈,我現(xiàn)在就去買榴蓮。還有,必須得放足芝士,必須得拉絲啊!”
羅陽說完轉(zhuǎn)身就跑了,留下百家尋跟蘭山兩人。
蘭山不是吃貨,不過對于美食也不抗拒。
他雖說也很期待榴蓮芝士鍋盔,不過此刻卻頗有些擔(dān)心百家尋的資金問題。
對于錢,可以說全寢室里的五個人,蘭山是最為看重的了。
他想開口,說是如果可以,希望能借給百家尋。
可一想到自己打工積攢的錢大部分要給家里寄回去,除了生活開支,已然是所剩無幾。
最終蘭山也只能是有些局促地站百家尋攤位前,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百家尋雖然埋頭做著鍋盔,卻也注意到了蘭山糾結(jié)的舉動。
其實(shí)大家家里環(huán)境都不是很好,很能感同身受。
所以在一次性揉好了六個鍋盔后,百家尋拿手在圍裙上擦拭了一下,拍了拍蘭山肩膀道:
“事實(shí)上自前幾天布置完一堆東西后,我連從銀寶上借的幾千塊也已經(jīng)花光了。”
蘭山看了百家尋一眼,莫名想問他:“既然都這樣了,那為什么還要送呢?”
卻聽百家尋突然自信地笑道,話還有些莫名:“你不覺得我做的鍋盔很好吃嗎?”
“呃,”蘭山無可否認(rèn),“我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做鍋盔,還能做得這么好吃?!?p> “但沒錢,盲目搞推廣,就算把鍋盔做得再好吃,到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條??!”
蘭山性格就是這樣,不說話時,寢室里的人看到他時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可一旦聊開了,卻能像個小火山似的,爆發(fā)得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蘭山才總是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
百家尋是第一次見蘭山動情緒,聽了后還有些驚訝。
蘭山卻有些不好意思地忙著解釋道:“其實(shí),我看你這么努力,擔(dān)心你的努力白費(fèi)?!?p> “是這樣啊,”百家尋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不去努力的話,又怎么會知道結(jié)果呢?”
蘭山搖了搖頭,有些苦笑道:“可像我們這樣的人,又能承受幾次努力后的失???”
百家尋朝壇子里望了一眼,又看了蘭山一眼,知道現(xiàn)在不適合再談這樣的話題。
可對于蘭山,其實(shí)不僅僅是蘭山,寢室里的所有人,百家尋都是有考量的。
所以百家尋再次拍了拍蘭山的肩膀,換了個輕松的口吻說道: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什么賭?”蘭山問道。
“賭我?guī)字軆?nèi)能開始贏利?!卑偌覍せ氐?。
蘭山忍不住笑了:“像你這樣送下去,還幾周,到國慶也未必能贏利好吧!”
“好,”百家尋打了個響指,“那咱們就賭到國慶,賭注就是,我要你答應(yīng)做我的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