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在河北清河縣,有一以賣炊餅為生,白手起家的小矮子,由于身材短小,面目丑陋,上身長下身短,所以街坊鄰里給他取了個諢號叫“三寸丁谷樹皮”。
不過這話也就在幾年前敢當著這位武家大郎的面說,在其弟怒殺其嫂和西門大官人之后,大家便一改常態(tài),對這位惹不起的大爺三緘其口。
武大郎,也經(jīng)歷這一次變故之后,整個人性情大變,原本心地善良,為人質(zhì)樸的他也染上了些許市井小人的氣息。
而他也成功借助了二弟的威懾力,在幾年時間內(nèi),坐上了清河縣早餐行業(yè)的頭號交椅,也不是說他賣的炊餅能有多好吃,或者有什么功效。
主要是,別人也不敢不買?。?p> “兄弟,買炊餅不?”武大一臉憨厚地笑道。
“不買?!币粋€不懂行情的瞥了一眼,便要匆匆走開。
“哎,可曾聽聞景陽岡打虎?”
那路人臉色一變,僵硬道:
“大哥,我買,我買,您先把這樸刀從我的膝蓋處移開行不?”
武大笑瞇瞇的一手拿著刀,一手把炊餅遞出去,道:
“八兩白銀?!?p> “什么?不是應該八文錢嗎?!你怎么不去搶,,大哥,有話好好說,八兩就八兩……”
……
別人是野性消費,他這是野性營銷??!而且他二弟這聲望可以說是名震江湖,有個在最牛批的地界當山大王的弟弟,他這當哥哥的,想賣個什么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
在他看來,這賣的已經(jīng)不單純是一個個炊餅了,這賣的可都是人情世故?。?p> “二弟,大哥很想你,即便你去當土匪了,大哥也支持你的決定。只是這出門在外啊,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所以哥哥已經(jīng)幫你鋪好了一條條看似無關緊要的人脈之路,你可一定不能辜負大哥對你的期望啊?!?p> 武大郎語重心長地想。
生意制霸了一個產(chǎn)業(yè)還遠遠不夠,武大還重新娶了一房老婆。
都說初戀時的男人什么都不懂,經(jīng)歷的多了,后面也就熟能生巧了。
武大郎覺得,他以前那個妻子雖然貌美如花,但心腸實在歹毒,很明顯是不適合做他這個頂級生意人的妻子的。
究其根本,他覺得是潘金蓮不懂他的事業(yè),每天只知道出門應酬和在家應酬,忙于運動,雖說生命在于運動,但要是生了個兒子,結(jié)果自己讓他跪下,教訓兒子卻只能打到他的膝蓋這也忒不像話了。
所以,武大新娶過門的這個妻子,他就積極的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勵志要和她一起積極創(chuàng)業(yè),把炊餅事業(yè)做大做強。
雖然他們都面相丑陋,但他武大心氣兒高!人丑,但不能志短!
武大很精明,但也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所以出門賣炊餅的活兒依舊是他來干,他的賤內(nèi)就負責在家里管賬。
當然了,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他會在每天晚上臨睡前,都孜孜不倦的給自家婆娘講述他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歷程。即便他婆娘睡著了,他也依舊會在她的耳邊輕聲的重復好幾遍:
“只有你才能助我振興炊餅事業(yè)?!?p>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秋去春來,花謝花開。
又是一年早春時節(jié),清河河岸邊的柳樹早早的便抽出了嫩綠的新芽。
近來武大郎的婆娘似乎病了,總是一個人突然沒來由的自言自語,仿佛魔怔了一般。
這可把武大郎急壞了,不過都說病急亂投醫(yī),武大郎在這方面卻有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段的成熟與冷靜,他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過來人”的氣息,雖然著急,但心急吃不了麻婆豆腐嘛。
要是放在平時,這個仿佛天生缺心眼的老婆就會跟他抬杠了:
“說!麻婆是誰?!”
在一個晚上,武大等婆娘睡下去之后便仔細思襯了起來:
“她白天一個樣,晚上另一個樣,似乎到了夜里就會格外興奮。好像在我跟她耳語后這興奮勁兒才會安穩(wěn)片刻。
她在家中是一個樣,隨我出門走親訪友時又是另一個樣。嘶,這些個癥狀為什么看起來這么似曾相識?!”
武大郎生在古代,自然不懂什么叫做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但是他結(jié)合了這么多天婆娘的行為表現(xiàn)分析,得出了一個看起來非??煽康?,但是卻非常讓他抓狂的結(jié)論。
是的,他大概應該可能又被綠了。
不過今夕的武大早已不是昔日的武大了,他知道什么叫隱忍不發(fā),他明明待街坊不薄,每天都會讓他們嘗嘗自己的手藝,可自己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剛剛的一切還完全是因為他武大自己的聰明才智,才能被推理出來的。
這說明了什么?
不是說他武大人緣不好,畢竟人緣不好的已經(jīng)被他二弟殺盡了。而是說,對方準備充分,或者,他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武大隱約間想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西門慶府上的賤人。
武大原以為對方只不過是一介奴隸,長相也很不堪,完全無法與自己的盛世美顏相提并論,所以對他印象很淡。但根據(jù)他的一通無懈可擊的分析,這個最近“偶然”出現(xiàn)在他家后墻外的人,就顯得格外明顯了。
武大的婆娘睡眠質(zhì)量一直不好,這一點武大是知道的,畢竟都是一家人,有上進心,在夢里都想做成一番大事業(yè),這是好事。他也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設下一個圈套……
第二天傍晚,在家呆了一天的武大婆娘并沒有看見武大歸來的身影,她又耐心等待了片刻,大約一個時辰后,她向昏暗的屋子里的某個角落輕輕招了招手。
一個模樣年輕,身材頗為壯碩的男人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那男子聲音低沉道:
“看來這武大今天還真在那知府大人家中過夜,現(xiàn)在怕是喝了許多酒,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吧?!?p> ……
不一會,結(jié)實的木板床上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和一男一女又低沉到急促的喘息,而后漸漸地,一切都歸于平靜,床上兩人的呼吸也開始逐漸平穩(wěn)起來。
就在這時,床下那微不足道的空間里突然爬出來一個人,這可不正是假借赴宴之名實則捉奸在床的武大郎嗎!
床上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翻了翻身,側(cè)著頭平視著似乎冷靜但處在暴走邊緣的武大郎,哂笑道:
“沒想到你這廝還挺能隱忍,竟知道自己的弱勢在哪,硬生生等到我進入賢者時間再顯出身形,看來外界傳言不假,你經(jīng)歷過上一次的情感欺騙,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了嘛?!?p> 武大郎赤手空拳的站在剛剛被他點燃的燭火旁,他嘴角輕微抽動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喬輝!竟然真的是你。你不過是一介奴隸,你怎么膽敢……”
他還沒說完便被那男人揮手打斷,那男人冷聲道:
“不過是一介奴隸?不過?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如果西門慶沒死,我本是這清河縣數(shù)一數(shù)二豪門世家里的狗,在你們這些平民百姓的眼里,我就是高了你們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倒是你,武大郎,你怎么沒死在西門慶手中呢?你還不是仗著自己有個混世魔王般的二弟才茍活到現(xiàn)在?你憑什么?憑什么擁有本來應該屬于我喬家大郎該擁有的生活?”
武大郎沉吟片刻:
“因為我有二弟,你沒有?”
喬大輝:“???”
喬大輝低喝一聲,道:
“多說無益,是男人就來一戰(zhàn)吧?!闭f著便裹了條褻褲翻身下床,立在床邊與武大郎對峙。
一時間竟是“真·高下立判”!
喬大輝不笨,相反他很聰明,他知道今天的事兒武大郎是不會選擇善終的,不然也不會親自設局來等著他,所以他剛剛和武大郎說了那么久就是為了恢復原本發(fā)泄而出僅剩不多的幾分氣力。
而武大就更不慌了,雖然這么多年他沒吃過豬肉,但他知道豬跑起來有多累啊!
武大壓根沒有準備武器也是因為,他根本沒準備和喬大輝剛正面!這些年他行走江湖,也學了一套看家保命的本事,被他稱之為“身法”!
“黑虎掏心!泰山壓頂!二龍戲珠!蓮花飄,蝎子掌!眼鏡蛇,牡蠣殼!烏鴉坐飛機!袋鼠跳!腦袋砸核桃……”
一套連招下來,饒是以腿法為清河縣一絕的喬大輝也招架不住,一個氣息不穩(wěn)便被擊倒在地,他面目猙獰的盯著武大郎,心驚道:
“你,你,你怎么會這么強?打了這么多招式,不僅不帶重樣的,甚至連最普通的一拳一腿都不摻雜!”
武大郎不理睬他的疑惑,滿臉兇狠道:
“這話你留著下去問西門慶吧!記住了,下輩子,你的腳,別特么越界了,別特么惹上你不該惹的人!”
“哈哈哈哈哈……世人皆知武二郎,卻不知武大郎竟也如此神勇,可笑,可笑?。 眴檀筝x絕望的自嘲著笑道,旋即一掌了結(jié)了自己的生命。
從此,清河縣武大郎一戰(zhàn)成名。
雨林中的小羊
這篇緊跟潮流的文章花了我足足倆小時的時間思考,我為什么會因為那耳畔的低語而做噩夢呢?是憤怒,還是不甘?不寫下來我大概是要徹夜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