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生活

無娘崽

第11章 ??意外驚喜

無娘崽 老朽已 3353 2021-04-27 21:47:51

    朽朽從去媒到結(jié)婚,張羅婚事也費些時日,要跑車,要忙婚事,把他忙得夠嗆。他雖二婚,但德茵黃花大閨女是頭婚,她要求該有的禮數(shù)必須到位。

  這年月,日子是簡樸,甚至簡陋饑荒的,但結(jié)婚仍是人生之大事,馬虎不得。

  家如象家,床、衣柜、桌椅板凳,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筷子湯匙哪樣能少?備齊這些,在小鎮(zhèn)上難辦的。朽朽帶著德茵去州里或縣城買了一些家里用的東西。

  德茵覺得他們條件算好的,既然成家,東西得準(zhǔn)備齊。家具要現(xiàn)做,得找好的木匠師傅,還得煙酒茶飯招待木匠師傅,朽朽不想德茵太操心勞力,所以趕著這些事情湊一堆,朽朽有些焦頭,他忙得很久沒去看崽女。

  陳平的病,原先大伯和大媽媽以為是小孩的普通感冒發(fā)燒,有人說小孩感冒發(fā)燒是長燒,就是孩子在長大過程中容易發(fā)燒,也許她發(fā)燒一次就長高一節(jié)。

  夫妻倆也沒警覺,只想是小孩子常見的受涼感冒,過幾日便好,再加上,朽朽要結(jié)婚,在這節(jié)骨眼眼,也不想讓他鬧心,更怕德茵知道陳平的存在,而讓朽朽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雞飛蛋打。

  只是陳平的咳嗽日漸嚴(yán)重,不時咳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她的病不是日見好轉(zhuǎn),而是看著越來越嚴(yán)重。見她這般難受光景,大人們有些慌了。才帶她去找草醫(yī)看看,草醫(yī)說這是哮喘,農(nóng)村俗稱“喉病”。

  小孩得此病,不及時治療怕留下后遺癥,草醫(yī)給撿了幾副中藥,說回家煎來喝喝,試試看好得了不,如不好,即刻去縣醫(yī)院看看。

  藥苦,孩子哪喝得下,每次叫她喝,孩子極為不愿,還是大伯哄她,喝了藥就泡白糖水給她喝,她才勉強喝點點,這樣孩子自然好不快。而且她是時好時壞,病情有些反復(fù)無常。

  畢竟是朽朽的閨女,大哥覺得還是要給朽朽說一聲,等朽朽結(jié)完婚,上班了,才把電報發(fā)到州運司,讓朽朽抽空回家看看。

  此時陳平已3歲多點,能脫口順暢叫人,她仿佛成了家里的開味果,每天稚聲奶氣,一口一個伯伯媽媽哥哥奶奶地叫,叫她唱歌她就唱,叫她跳舞,她就學(xué)鳥飛貓狗跳,逗得全家人開心,一家人寵著她。

  家里人早已不把她當(dāng)“無娘崽”看,只是街坊鄰居還叫“無娘崽”。人們這樣叫她,也沒貶義和歧視,只是叫習(xí)慣了,“無娘崽”比叫“陳平”還順當(dāng)。

  她在大伯二伯家出入自由,在街上跟一幫小伙伴玩,也常和小伙伴們在田野或山坡上,捉過蜻蜓蝴蝶,夏天跟著大人去河邊洗澡,在淺水邊,捉過小魚小蝦,小螃蟹,夏夜在曠野捉過螢火蟲。

  農(nóng)村娃的好命,就是在田野大自然的見證中成長。玩泥巴,樹上掏鳥窩,摘一年四季的野果吃,賞一年四季的山花野草,這也是城里難得的親近大自然。

  誰說從小不曾進(jìn)過幼兒園,就不幸??鞓纺??大自然這所“天然神奇芳草園”,有別于城里象牢籠般的幼兒園。作為人性來說,在鄉(xiāng)村成長,是很難得的童年好時光。

  農(nóng)村娃自有城里娃想不到的快樂,陳平雖沒跟三爸去到城市,但她在農(nóng)村是自由快樂幸運的。

  只是家里大人常感慨,沒想到把這“無娘崽”養(yǎng)活了,總算對得起她媽媽,相信她母親泉下也是欣慰的,說不定還對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婆母充滿感激,說不定她的英靈,一直保佑女兒的成長。

  但再健康的孩子,難免有些小病發(fā)生,孩子生病也是她成長的經(jīng)歷。

  當(dāng)毛子把電報發(fā)去時,朽朽送貨去另外一個縣,幾天后,當(dāng)他回來看到電報時,他急嚯嚯地開車往家趕,在縣城把貨卸完,又往凱本急趕,途中要經(jīng)過小堡,還要經(jīng)過老婆的學(xué)校門口,他家都不敢回,從學(xué)校門口過,加起油門呼嘯絕塵。

  當(dāng)他把車剛停到凱本下街的橋邊,下車往大哥家住的地方仰望,抬頭見陳平正和幾個小伙伴,在他家門口的坎上蹦蹦跳跳的,感覺孩子沒啥大礙啊,他估計孩子沒啥事,吊起焦急的心才落下來。

  他向女兒大聲喊:“陳平,你在搞哪樣?你不是喉嗎?”他意思是:你這娃不是病得老火嗎?怎么還在外邊玩?

  陳平只要看到三爸的車停在她家坡腳,她就莫名心慌且怯,她硬是怕這個胡子拉碴的“三爸”。

  陳平一看是三爸,嚇得她急忙跟玩伴們說:“拐咯!三爸又來了,我要去藏起,你們不能告訴他我藏哪里,我怕他把我捉去?!?p>  說完,她就像受驚的小兔樣,屁顛屁顛找她認(rèn)為安全地躲起,她確信她能躲到三爸找不到的地方。

  “你跑哪樣?在屋里等我,三爸給你買得有好吃的。”

  在物資匱乏的年月,小伙伴們聽到有好吃的,就習(xí)慣吞口水,弄不明白有好吃的,這個妹崽怎么還要去躲起?別人羨慕都來不及。

  朽朽回到大哥家,沒見著女兒,知道這妹崽還是想躲他,他還是不放心,問大哥:“陳平病怎樣了?我感覺她沒事???”

  大哥回:“也奇怪,這孩子這幾天病又好了,臉色也紅潤了,沒見她咳嗽喘氣了,也許不是真正的喉病,也許她體質(zhì)好,吃了藥又好了?!?p>  朽朽見崽沒事,才把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出門就去街頭巷尾找她,說是去找她,也當(dāng)?shù)檬侨プ剿?,找她還不容易,拿些水果糖給陳平的玩伴,陳平就立馬被出賣了。

  陳平只要去躲三爸,時常被他老子象老鷹抓小雞樣,從那些豬圈、牛圈、柴堆或墻角捉出來。一路搞得陳平象豬般“叻叻”叫。

  今天還沒來得及藏得更深些,就被三爸捉住,她三爸提著她兩手,她只有蹬著小短腿“嗷嗷”叫。

  三爸問:“你個鬼崽崽,為何一見三爸就跑,浪個怕我蠻?我又不是老虎?!?p>  第二天,朽朽又忙回縣城,回來路過小堡,還是沒敢回家。他有時也要從縣城拉貨去州里。

  陳平的病無緣無故好了,大媽媽也落個心,開心沒好久,她又覺得身子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40出頭的淑賢,2個多月沒來月事,之前都來得好好的,這次拖這么久?而且老覺得肚子脹鼓鼓的,但也不痛。

  她以為病了,或者以為自己月經(jīng)要回了,聽說有些女人39歲就停經(jīng),莫不是自己也要停了,或有什么?。?p>  這一天晚上,毛子想跟老婆云雨一番,以解白天之疲乏,淑賢心里很煩悶,輕輕推開老公期待的身子,老公想:“這婆娘啥意思?嫌棄老子了?這等不情愿。”

  他還是再想撲上去,來個霸王硬上弓,有時婆娘就吃這一套。淑賢厭惡道“別鬧,人家不舒服?!?p>  “你昨天好好的,今朗過搞起的蠻?”

  “我也不知道為哪樣,有好幾天身子都不舒服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p>  “病了就去衛(wèi)生所看看,有病就撿點藥吃,莫拖呢!”毛子也怕老婆是真病了,也就偃旗息鼓,關(guān)心老婆道。

  “毛子,我已2個多月沒來那個,肚子最近也是鼓鼓脹的感覺,老是覺得提不起精神,胸也悶得慌,朗過搞?”淑賢把自己顧慮的事跟老公說道:

  倆人都沒往懷孕事上想,因為好多年,淑賢都沒懷起過,當(dāng)時又沒計劃生育,也沒避孕措施,此時的人,再窮,只要懷起就自然生,一直生到枯竭為止。

  毛子還是心疼老婆,他聽老婆這樣一說,心里也覺得老婆是不是太勞累,而讓身體不適,勸老婆明日得去衛(wèi)生所看看,聽說女人的婦科病多,拖不得。

  他把老婆擁入懷里安慰道:“沒事,估計是些小病,明天你去衛(wèi)生所看看,有病就買些藥吃,放心,沒事的,安心睡覺?!?p>  毛子想溫存的念頭,被老婆的狀況打消掉了。他輕拍她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次日起床,毛子催老婆去衛(wèi)生所,淑賢覺得沒事,還不想去,老公堅持她才去的。毛子沒陪她去,要出工干活。

  晚飯時,毛子想起問老婆道:“今天去看?。渴巧秵栴}?老火不?”

  “沒啥病,只是你可能想不到吧!你猜怎么著?”淑賢半帶嬌媚半帶狡黠道。

  “到底有問題沒?你莫瞞我呢!”

  “你又要當(dāng)爸爸了。”淑賢看著身邊正大口吃飯的孩子們,有些不好意思又平靜地回道。

  “是真的?莫騙我。浪多年都沒起個蒂蒂,這回子又發(fā)芽了?”毛子怕是老婆跟他開玩笑,一個勁不相信問老婆道。

  “真的!我自己都沒想到,今天在衛(wèi)生所,醫(yī)生告訴我時,我自己都不信,醫(yī)生還急。”

  那醫(yī)生怕淑賢懷疑她的醫(yī)術(shù),拍胸脯,百分之百保證她懷上孩子。

  看著身邊這一堆正長身體,飯又吃得的孩子,倆人發(fā)愁,養(yǎng)這幾個孩子都得拼命干活,才勉強溫飽,再來一個,朗過搞?還怕再生兒子。但懷起,是不可能打掉,此時,沒聽說哪家會把懷上的孩子打掉。

  “那就生吧,萬一是女孩呢!”毛子勸慰老婆。

  淑賢心里也希望是女孩,也許陳平給她帶來好運呢?

  十月懷胎,瓜熟蒂落,淑賢生了一個夢寐以求的健康女孩,倆夫妻高興得象回到青春時代,整天笑得合不攏嘴,覺得就是養(yǎng)陳平,讓老天爺感動,才讓倆夫妻遂多年心愿,看來陳平是他們福星,而不是象那些嚼舌根人說的“剋星”。

  夫妻倆不因有了親生女兒而嫌棄陳平,依然如故對她好,有了這個小妹妹,一家人都開心,陳平也覺得自己有了妹妹,她也快樂,整天圍著妹妹叫:“妹妹,妹妹,我有妹妹陪我玩咯。”

  倒是有些閑言碎語說:“看來無娘崽又要失去媽媽了,哪個女人不心疼自己的崽,何況淑賢還是盼望多年得到的閨女,這下肯定要把所有寵愛拿給自己親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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