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北區(qū)與喬伍德區(qū)的交界處,菲利斯街18號,一座獨棟的雙層別墅。
這是佐拉在下午收到回復后,從里面提及的一個比較可靠的中介那里租來的房屋。
這座有著草坪和小花園的獨棟別墅在不久之前空置了出來,佐拉花了180鎊租了一年,而所有的家具和清潔整理工作會在明天全部準備妥當,而現(xiàn)在她只是來再次確認房子以及周圍是否存在一些問題。
在距離房屋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公共馬車的站點,“佐拉”或者說阿德米索爾剛從那里下車過來。
開鎖后穿過鏤空的鐵門,“佐拉”站在可供兩三人行走的石板路上望向周圍,別墅前的草坪由于一段時間沒有打理顯得有些茂盛。
草坪的邊角處分布著黑色金屬與玻璃圍成柵格的煤氣燈,此時它們并沒有發(fā)出亮光,或許是天色還早的緣故。
別墅前的兩側各有一個花壇,里面種著白色的茉莉以及或粉或藍的繡球,都是夏季盛開的品種。
走進之后,房屋的周圍還有著盆栽的夜香草和深眠花,空氣中都帶著些許安逸寧和的味道。
在別墅外面能夠看到二樓環(huán)繞了一圈的大陽臺,以及一樓落地窗內(nèi)的大客廳。
根據(jù)租房時了解到的信息,二樓應該還有1個主臥室、2個次臥室、1個大書房、1間起居室、一間小餐廳以及兩間盥洗室;一樓除了大客廳還有6個房間、1個廚房、1個餐廳以及2個盥洗室。
此外,像這樣的別墅,一個地下儲藏室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在確定租房之前,佐拉已經(jīng)占卜過這里是適合自己暫時居住的,而到現(xiàn)在為止依舊沒有什么靈性的觸動,說明大概率沒什么問題。
能夠租住這樣的別墅,依照財力來看能夠算是社會的中上層了,依照正常的社交禮儀應該印制名片并且準備一些小禮物送到周圍的鄰居手里,這標志著一個準備進入相應的社交圈子。
不過連仆人和管家都不準備雇傭的佐拉只是把這里當做了一個可供停留的據(jù)點,目前她以及阿德米索爾根本就沒有社交的打算,這樣的選擇在成為“贏家”之前是很常見的。
社交就意味著更多的聯(lián)系,更多的聯(lián)系有時候就意味著更多的麻煩,“怪物”總是孤獨的,這也是聯(lián)絡人員的意義所在,為那些組織內(nèi)不愿意社交的成員提供所需的渠道和信息,省去一些碰運氣和浪費精力的麻煩。
離開別墅,將鐵門重新鎖上,“佐拉”又在街上轉悠了一圈,依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之后她去了兩家餐廳一共吃了4人份的晚飯,最后返回了之前存放行李的旅館。
回到旅館的房間,雖然大部分時間是阿德米索爾在四處奔走,但身體上的疲憊依然是存在的,特別是佐拉開始接管自己的身體的時候。
雖然她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機器”階段的強化,但人畢竟還不是真的機器,就連機器也是需要保養(yǎng)的。
將整個人摔到鋪著被子的床上,佐拉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一幕幕畫面。
那是一個躲藏在陰影中的人悄悄遛進了蒸汽列車站點,他的目的似乎是在尋找列車的乘客信息,在購買車票時登記的信息被記錄在電報上,在列車出發(fā)時就發(fā)往了貝克蘭德作為備案。
佐拉看見了有著自己的名字的那頁表格,一根食指正在不停地滑動,停在了自己登記的那個名字的上面——查爾斯·菲特。
畫面定格,佐拉再次清醒了過來,那種接近夜晚失眠時那種似睡非睡的狀態(tài)讓她明顯變得有些煩躁,不過這些情緒馬上都被她熟練地壓抑了下去。
“咳咳,你看到那個夢境了嗎?”按照他們兩個現(xiàn)在的關系,阿德米索爾應該是能夠知曉那個夢境占卜的內(nèi)容的,所以她只是下意識地問一下。
這種時候,有個人能夠一起分擔壓力會比一個人獨自摸索更容易放松心態(tài),即使那個人可能的回答都在自己的預料之內(nèi)。
“他們對找到那個人的意愿十分堅定,如果一直沒找到他的話,可能會波及到我們,如果他們能憑一個名字就找到我們這里的話。”
阿德米索爾覺得僅憑一個黑幫基本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影響力能找他們的麻煩,除非那個黑幫背后有著很大的來頭。
反而是那個能瞞過“幸運兒”的靈性感知的家伙現(xiàn)在更讓人警惕,夢境占卜的解讀由于側重的方面不同可以得出很多結論,而且失蹤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帶著一個大麻煩出現(xiàn)。
“而靈性既然有預警說明總會有麻煩上門的,所以我們要么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隱藏的內(nèi)容,要么這段時間盡量待在北區(qū),這樣我們可以隨時去教堂躲一躲。”
阿德米索爾順著說了下去,由于后天在北區(qū)會有一個非凡者集會,而最遲明天會有一張邀請函寄來,收取的地址就在新租的那處別墅,所以前一個選項只是預留的備案罷了。
“孤身”一人去陌生的環(huán)境調(diào)查陌生的勢力,目前來看并不是最優(yōu)的選擇,缺少信息的情況下只能等待事情的發(fā)展,如果真的有問題就等下次掌握了信息后再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們就按照原計劃繼續(xù)行動了,現(xiàn)在時間又變得充裕了,不用那么著急?!?p> 佐拉對此沒有異議,正想著接下來要做什么,突然愣了一下,仿佛卡殼了一般,隨后神色如常地說道:
“咳,我要去洗漱了,你呢?”
“我先休息了,洗漱就算了,我那副樣子以后去東區(qū)的時候更方便一些?!?p> 阿德米索爾說完就隱匿了過去,現(xiàn)在就連佐拉也只能感知到他似乎在某個未知的地方,那里佐拉也去過,是真正的虛無之地。
如果一個人被竊取了原本的身份,那么他會在社會意義上陷入虛無之境,而一個人如果未來所有的命運都消失了,那么他就等同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將是失去一切意義的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