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請?zhí)幼赞o去東宮之位
京都府外停下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人。
那人從遠(yuǎn)到近,除了身后的儀仗隊,看到他的人都跪下來嘴中喊著,“拜見太子殿下。”
不,正堂上還站著一人,太子看著這站著的人,將手伸向了身邊的李弘成,“都是自家親戚,起來吧。”
“謝太子?!崩詈氤梢?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這倒是范熟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接著太子就像是剛看見跪在一邊的梅執(zhí)禮一樣,過去攙扶了起來,“哦呦,梅大人,快快請起?!?p> “謝太子殿下。”梅執(zhí)禮起身,“您怎么來了?!?p> 范熟順著這個角度看過去,站近了,范熟瞬間認(rèn)出了梅大人,天罡童子功,曹正淳,曹大人。
“我來看你審案??!”
“不敢啊!太子殿下請上座?!?p> 這太子殿下不立即順著梅執(zhí)禮上座,確實轉(zhuǎn)頭饒有深意的先看了范熟一眼,然后才上臺左右巡視在書記官那里看到一個小凳子,走過去親自將其搬到了臺上放到了桌案的一側(cè),一甩衣袍坐了上去。
“坐啊。坐啊!”太子連說了兩聲。
梅執(zhí)禮才發(fā)著顫音說,“不不不不~不敢!”
“梅執(zhí)禮,你才是京都府尹,別亂了身份!”
太子殿下的話讓梅執(zhí)禮慎思了一下,嘴中稱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剛屁股挨上了凳子,就聽到太子的話。
“都起來吧?!?p> 嚇得梅執(zhí)禮瞬間繃直了身子,堂下的眾人起身,司理理面無表情,不露出任何神色,但是眼睛不時飄向場中的身份最高者。
“我說他們呢,沒說你。你審你的案子,別管我?!?p> “是,太子殿下?!泵穲?zhí)禮再次坐下,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拿起驚木,看了看又放下來,最后看向了桌上的狀紙。
“吭,太子殿下,案子已經(jīng)審?fù)炅恕!狈妒斓穆曇糇屗腥硕伎聪蛄怂?p> “審?fù)炅耍俊碧拥钕碌哪樕蠞M是詫異。
“梅大人定的案,我洗脫嫌疑?!?p> 聽完范熟的話,太子殿下看向了身邊的梅大人,梅大人趕忙說道:“有人證?!?p> 太子看了下場下的眾人,看向梅執(zhí)禮,“誰是人證???”
梅大人指著堂下:“世子殿下和司理理姑娘。”
聽到點名李弘成和司理理同時向著太子行了一禮。
“弘成是我皇家子弟,他說的話我自然是信的,至于這位女子他的身份是?”
“回太子殿下,她是醉仙居的淸倌兒?!泵穲?zhí)禮聽著太子的疑問連忙解釋起來。
剛說完,梅執(zhí)禮就能聽到太子殿下鼻子中噴出一股長氣的聲音,“梅執(zhí)禮!”
“臣,臣在?!彪m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多年的京都府尹的任職經(jīng)歷,讓梅執(zhí)禮知道的是身旁的人要發(fā)火,直接提著官袍就走到堂下。
朝著太子殿下跪下來,“臣在!”
“宮中編撰被打,丟的是誰的顏面?!泵穲?zhí)禮縮著自己的身子,什么也不敢說,就聽到太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的聲音,“丟的是皇家的顏面!”
梅執(zhí)禮低下頭口中稱是。
“這些身份低賤的,僅憑一句話,就能辨其真假么!”畫面轉(zhuǎn)向太子殿下說話時一直看向的方向,那個方向上堂下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司理理,一個是范熟,太子殿下嘴中身份低賤的人說的是誰,一目了然。
“要我說啊,這事還是得嚴(yán)查,你覺得呢?”太子殿下看著范熟,范熟嘴角掀起一點,盯了回去。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極是!”梅執(zhí)禮說話的時候看向太子殿下,看到了太子殿下的手勢,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手中的驚木一拍,梅執(zhí)禮義正言辭的說道:“司理理你證詞含糊不清,來啊,用刑!”
司理理面上出現(xiàn)了驚恐,她的培訓(xùn)課里面,沒有這一出啊。
范熟看著衙役拿上來的指夾板,卻是不能讓司理理的那雙玉手遭此酷刑,沒等刑具架上,直接開口阻止,“等等!”
“范公子,公堂上卻不是你在發(fā)號施令吧?!辟R宗緯嘴角掀起,這局怎么輸。
“你若認(rèn)了,她便不用受刑。”
聽著太子殿下的話,范熟卻是行了一禮,說出了別人都沒有想到的話,“懇請?zhí)拥钕?,自辭去東宮之位?!?p> 沒等眾人做出反應(yīng),范熟直起身來繼續(xù)說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民為水,君為舟。水中可無舟,舟下不可無水。太子殿下日后為舟,卻是瞧不起身下的水。太子殿下身為未來之君,稱呼自己的子民確實口口聲聲的低賤,也是無德之表象。君子不可無德,不會水的人卻是當(dāng)不了皇帝?!?p> 范熟停頓了一下,再次向太子彎下了腰,“為了天下萬民,為了慶國基業(yè),為了太子殿下的人身安全,請?zhí)幼赞o去東宮之位。”
范熟口中蹦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卻是讓人直接忘去了郭保坤的案子,也忘記了要行刑的司理理。
梅執(zhí)禮,賀宗緯看向范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李弘成和司理理看向范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勇士。
“大膽狂徒,豈敢如此無禮,給我拿下這個狂徒?!钡降走€是梅執(zhí)禮見過的世面多,先反應(yīng)過來,招呼著堂下的衙役,今日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身為京都府尹,他卻是逃不了干系,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下這個狂徒。
“好一個,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毖靡蹅儎傄獎邮?,就聽到大堂外的掌聲和隨之而來的聲音。
除了范熟外的眾人,再次跪坐一地,“拜見二殿下?!?p> 范熟轉(zhuǎn)身,就看到而皇子走了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神里的意識很是明確,做的好。
“都起來吧,太子在這,哪有跪我的道理呢?”
眾人起身,卻看到說出這話的二皇子在太子的身前跪了下去,“拜見太子殿下?!?p> 等二皇子行完禮,太子殿下才站了起來,將二皇子扶了起來,嘴中說著,“二哥,跟你說了多少次,兄弟之間不必如此。”
“你是儲君,禮不可廢?!?p> 范熟看著兄弟二人虛與蛇委,這二犬相爭之意,已經(jīng)十分的明顯。
“你來做什么???”
“見識太子之威,太子這么一坐,京都府尹都得聽命行事,真是讓我欽佩?!?p> 太子呵呵笑著,“梅大人審案,我只是旁觀?!迸杂^的哪有那么多話的道理。
“是么?”
梅大人只能是口中練練稱是。
“那剛才案情已成定局,怎么忽然又行起刑了?”二皇子抓住了華生。
“這,這,這……”梅執(zhí)禮不敢回答,看向了坐下的太子殿下。
“大膽講?!?p> 有了太子的話,梅執(zhí)禮自是有了回答,“回二殿下,是我私自動刑,與太子殿下無關(guān)。”
“梅大人自便,我也是旁觀?!闭f完二皇子站在一旁,看向墻壁上的浮雕。
梅執(zhí)禮連忙去一旁搬上來一個和太子殿下坐下款式一樣的凳子,一般高度,“二殿下請?!?p> 等二皇子坐下,梅執(zhí)禮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坐下來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與兩邊的人正好構(gòu)成了一個“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