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堯也沒客氣,就像進(jìn)了自己家一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老學(xué)長,我薛姨呢?怎么就你自己在家啊?”
“你個臭小子,少跟我在這沒大沒小的。凝凝懷孕了,你薛姨去照顧她了。你小子中午陪我喝點(diǎn)。二十年的臺子,今天有口福了?!?p> 伍宇生早就迫不及待把酒拿在手里,上下端詳著了。
“我沒聽錯?凝姐懷孕了?”于堯眉頭一皺。一把從伍宇生手中把酒奪了過來,起身要走。
“哎,你個臭小子怎么回事?這送人的東西還能要回去的?”
伍宇生急眼了,外人不知道,在外面滴酒不沾的伍宇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喝好酒。
“你拿我當(dāng)外人,我干嘛要拿你當(dāng)親人,給你好酒喝?你是打算等凝姐生了,我當(dāng)舅舅了,再告訴我嗎?老學(xué)長,你做的不地道啊。”
于堯假裝生氣道。
“嘿,你這個小狐貍,跟我玩起心眼了是吧?你拿走吧,今天我還就把你當(dāng)外人了。”
伍宇生老神在在的做在那里,臉上從容的很。還帶有一絲嘲諷的笑意。
“老學(xué)長,這可是存了二十年的臺子,要不是趁我爸不在我都拿不出來,你就不想嘗嘗?”
于堯拿著臺子在伍宇生眼前來回?fù)u晃著,誘惑道。
“小子,你要是再多一句,我可真趕人了啊?!?p> 伍宇生瞅了于堯一眼,輕蔑的說道。
“嘿嘿,伍叔叔,你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這可不像你啊,見到美酒都無動無衷?!?p> 于堯?qū)擂瘟?,他今天是來求人辦事的,本來想好好套個近乎,套伍宇生一個“自己人”的承諾,過會兒好拿這個說事,現(xiàn)在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狐貍,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套路我,你還差點(diǎn)火候。給我拿來吧你?!?p> 伍宇生從于堯手中奪過臺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嘿嘿,我這小狐貍,哪里斗得過您這老狐貍呢。呵呵,不過伍叔叔,凝姐懷孕的事,你們怎么不和我說一聲?。磕赖?,我和凝姐的關(guān)系最好了?!?p> 于堯也不尷尬,就當(dāng)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和伍宇生聊了起來。
“你們關(guān)系好,你姐懷孕的事,還要等我告訴你?我看你們關(guān)系也好不到哪里去?!?p> 伍宇生愛不釋手的玩弄著手中的白酒,頭也不抬的說道。
“伍叔叔,我錯了,我不該套路你,我不該把您當(dāng)外人。您大人有大量,咱們好好聊天行嗎?”
于堯被噎了一句,立馬慫了,趕緊道歉。他知道伍宇生吃他這一套。
“知道錯了?我沒看出來啊。錯了只道歉就行了?這都幾點(diǎn)了,還不去買下酒菜,咱爺倆干喝???不知道你薛姨沒在家???”
伍宇生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好嘞,伍叔叔你等我,一會兒就回來。咱爺倆好好喝一頓?!?p> 于堯知道伍宇生從不在外面喝酒的規(guī)矩,也就沒說什么出去吃的話。直接開車向小區(qū)門口的最好的飯店駛?cè)?。?zhǔn)備點(diǎn)上幾個特色菜,帶回來。
于堯走后,伍宇生輕聲嘟囔道:“這個臭小子,都跟我玩起心眼來了,看來這次的事不好辦啊?!?p>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于堯提了六個打包盒,再次按響了伍宇生家的門鈴。
進(jìn)門后,于堯發(fā)現(xiàn)伍宇生早已擺好了碗筷,打開了白酒,就等他的下酒菜了。
“伍叔叔,我這次來是有點(diǎn)小事想讓您幫幫忙?!?p> 酒局開始了,事也該提了。和伍宇生碰了一下杯之后,于堯便開始說道。
“停,喝酒。別影響我喝酒的心情。有事先憋著?!?p> 伍宇生急忙制止道。
“嘿!我說老學(xué)長,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二十年的臺子,你是怎么能喝的心安理得的?”
于堯故作鄙視狀。
“怎么?我替老于養(yǎng)了三年的兒子,喝他幾瓶好酒,還需要不好意思嗎?我又沒喝你的,你激動個什么勁?”
伍宇生享受著美酒入喉后的快感。滿臉的滿足感。
他也確實(shí)說的沒錯,于堯高中三年幾乎都是生活在伍宇生家中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
除了幾個最為親近的人,于堯從不會這樣的開玩笑。外人眼里他謙虛,他懂禮,他待人和善,他常掛微笑??伤奈⑿Ρ澈髤s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他的心,一般人接近不了。
“得……您老說的對。來,喝酒?!?p> 于堯心里知道,伍宇生一家對自己很好,可以說是把自己當(dāng)親兒子對待了,高中三年,包括大學(xué)四年,是自己爸媽最忙的時候,伍宇生和薛姨沒少為自己的事跑前跑后。
能幫自己的事情,哪怕他自己辦不了,托人,花錢,跑腿他也一定幫自己,只是伍宇生原則性太強(qiáng),違背原則的事,想都別想。
話又說回來,要是伍宇生沒把于堯當(dāng)自己人,以他做人的原則,別說是陳年二十年的臺子,就是五十年的,他也絕對不會收的。
觥籌交錯之下,一瓶酒,被兩人喝的干干凈凈,伍宇生喝完最后一口,臉上意猶未盡的感覺人盡可見,拿起空酒瓶倒了倒,一滴也沒了。
“臭小子,你有什么事,現(xiàn)在說吧?!?p> 半斤白酒下肚,伍宇生沒有半點(diǎn)醉意,眼神清明的問道。
“伍叔叔,喝酒,咱爺倆今天怎么也要喝盡興了?!?p> 于堯的酒量也不錯,起身將另一瓶臺子也拿了過來。
“臭小子,先說事吧,說不定這瓶酒用的上?!?p> 伍宇生制止了于堯的行為。
“我能有什么事,天大的事,也用不上這二十年的臺子。天大的事,也沒有陪伍叔叔喝酒重要,哈哈?!?p> 于堯拍著馬屁,直接打開了另一瓶酒,給伍宇生滿上。
“看來還真是我誤會了,來,邊喝邊說?!?p> 伍宇生知道于堯的性格,既然他這么說了,自己也就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自己只是在教育系統(tǒng)里面有點(diǎn)威信,而教育系統(tǒng)就那么點(diǎn)事,能辦的事都能辦,不能辦的事,就是不能辦。
“伍叔叔,這么回事,我想進(jìn)二中工作,你看有沒有適合我的工作?!?p>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于堯也就有話直說了。
“你個臭小子,少拿你伍叔叔開涮了。”
對于于堯的話,伍宇生一個字都不信。
“伍叔叔,我說的是真的,您也知道,我什么都不缺,生活中缺少斗志,想去二中那種積極向上的氛圍中體驗(yàn)一段時間,激勵一下自己。”
于堯可不敢說是為了去蹲馬小朵,也不敢讓伍宇生去調(diào)查馬小朵的信息,要是讓伍宇生知道于堯進(jìn)二中是為了一個女孩,那他這輩子別想踏進(jìn)二中一步。
這真是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就是好孩子說起慌來,很難讓人懷疑,伍宇生這次還真信了。
“那也沒有,二中目前只缺一個美術(shù)老師,你一沒教師資格證,二沒工作經(jīng)驗(yàn),做不了這個,要是讓你一個京大畢業(yè)生去做雜務(wù),不管是我,還是京大,都丟不起這個人。”
伍宇生淡淡的回道。
“別啊,伍叔叔,你不說,誰知道我是京大畢業(yè)的,做雜務(wù)怎么了?為了孩子們......等等,你說缺一個美術(shù)老師?”
于堯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本來他只想混進(jìn)二中的,做什么都無所謂,哪怕去開食堂,只要能知道馬小朵在學(xué)校的情況就行了。沒想到這還有意外收獲。
“伍叔叔,你等我一會兒啊?!?p> 放下筷子,于堯就往自己家跑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伍宇生,不知道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
不一會兒,于堯拿著一個手提袋回來了。
“伍叔叔,你看,教師資格證,備課筆記,助教評論,還有我的作品。嘿嘿,你不會現(xiàn)在告訴我,你們已經(jīng)招好人了,我不合適吧?”
于堯拖起飯桌上的伍宇生,坐到沙發(fā)上,一件一件將手提袋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
“堯堯,這些都是真的?你不是學(xué)化工的嗎?怎么會有這些?”
這下可真驚著伍宇生了,他真想不到于堯能拿出這些東西來,這和于堯的專業(yè)完全不掛鉤。
“愛好,嘿嘿,純是愛好,就順手修了個第二專業(yè)?!?p> 于堯嘿嘿的笑道。
“能將愛好修到你這程度,還真有你的,天才的世界,我們正常人不懂?!?p> 伍宇生不由的感嘆道。
“伍叔叔,別感慨了,你就說行不行吧?”
于堯急切的問道。
“行,本來我們通過統(tǒng)一考試,打算錄取一個剛從美院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就差最后的試講了?,F(xiàn)在有了你這個有在京大美院當(dāng)過助教的更好人選,我們二中,不管是學(xué)生還是老師,都是擇優(yōu)錄取。怎么會不行?”
伍宇生笑著說道,不僅為自己幫了于堯一把,也為二中有了一位更優(yōu)秀的美術(shù)老師。
“那這事算是成了?”于堯驚喜的問道。
“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著錄用通知就行了,我回頭讓人把入職需要的資料發(fā)給你,你填寫一下?!?p> “好嘞。伍叔叔,謝了,走繼續(xù)喝酒去,今天不醉不休?!?p> “臭小子,謝什么,這是你自己的能耐。只是喝醉的話,這一瓶怕是不夠啊。”
伍宇生也是笑著回道。
“嗨,一瓶不夠,就兩瓶,家里還有,我再回去拿。怎么能讓伍叔叔喝不盡興呢?”
“你可拉倒吧,給你爸留點(diǎn)存貨吧,伍叔叔這中頂級的好酒沒有,一般的好酒,確也不缺。來,平時你薛姨管著不讓喝多,自己喝也沒意思,今天可算逮著你小子了?!?p> 人逢喜事精神爽,于堯不自覺得多了幾杯,酒酣飯飽之后,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醉意了。
“伍叔叔,還是你厲害,我是陪不了你了,先回去睡覺了。再見。”
趁著自己還清醒,于堯提出了告辭,再待下去,哪怕不喝了,等酒勁上來,也會出丑。
回到自己家后,于堯一頭就囊在了船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臨睡前嘴里還嘟囔著:“馬小朵,你等著,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