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秦來的奴隸販子
陷陣營成功夜襲烏桓，消息很快傳到易京。
得知這一情況，楊瓚非常高興。
他連忙寫了奏折，送去洛陽，替高順請功。
從易京到洛陽，路程不遠(yuǎn)。
送奏折的信使連天加夜趕路，至少也得三四天才到。
劉辯得到奏折，事情已發(fā)生了好幾天。
坐在北宮后園涼亭，欣賞著歌舞，他令人去把荀攸請來。
荀攸來到，劉辯問他：“呂布何時能回？”
“已經(jīng)進(jìn)入司隸。”荀攸說道：“大軍撤離幽州，沿途走走停停，行進(jìn)的并不是很快?！?p> “馬超去沒去幽州？”劉辯又問。
“早已進(jìn)入幽州，正尋機(jī)會與烏桓人交戰(zhàn)?！?p> “他還沒找到機(jī)會，高順倒是先打了場漂亮仗。”劉辯把奏折遞給他：“你看看?！?p> 接過奏折看了，荀攸說：“高將軍時機(jī)把握的不錯，此戰(zhàn)必定會讓烏桓人投鼠忌器，不敢再亂來?！?p> “楊瓚在奏折里倒是沒說，烏桓人有沒有襲擾百姓。”劉辯說道：“朕對此還是有些不放心。”
“烏桓人怎可能不襲擾百姓？”荀攸說道：“臣以為，只要清點(diǎn)損失，依照書信誅殺烏桓，就可給他們留下抹不去的記憶?！?p> 劉辯點(diǎn)頭：“烏桓人就在幽州，有些事也確實(shí)沒法扼制。告知馬超、高順和楊瓚。依照幽州損失，決定殺多少烏桓戰(zhàn)俘。”
皇帝對于異族，從來沒有憐憫。
荀攸很清楚這層。
他對劉辯說：“臣這就去給他們傳達(dá)命令?！?p> 他離開后，劉辯招呼孫辰：“陪朕出去走走。”
“陛下覺著在宮內(nèi)憋悶了？”孫辰問他。
“整天在這一畝三分地，誰不覺著憋悶？”劉辯說道：“去城里看看，也知道百姓需要些什么?！?p> “如今的洛陽百姓，可是懶出了特色。”孫辰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對他說：“各家商鋪，為了招攬客人，竟會把貨品給人送到家去。還有更奇特的，有些成衣鋪?zhàn)?，會去客人家中量體裁衣?！?p> 劉辯錯愕。
他雖然提出新興產(chǎn)業(yè)，改變洛陽城內(nèi)商家的布局，卻從沒說過送貨上門。
更沒有說過要成衣鋪?zhàn)拥絼e人家里量體裁衣。
百姓的智慧，真是無窮。
給他們指出一條路，就能帶來無限的意外。
“還有這種事？”劉辯問孫辰：“你怎么知道的？”
“光祿勛采辦貨物，也都是有人送去?！睂O辰回道：“洛陽城這點(diǎn)事，誰也瞞不住。”
“朕怎么不知道？”劉辯皺眉：“也沒人稟報?！?p> “陛下操勞國事，像這樣的小事，哪值得用心？”孫辰回道：“沒人稟報，應(yīng)是不想打擾陛下?！?p> “朕說的不是旁人?！眲⑥q瞪他一眼：“這種事情，莫非你還指望臣工稟報？作為貼身內(nèi)侍，你也不給朕說，是不是失職？”
“陛下教訓(xùn)的是?！睂O辰回道：“以后街市上的事情，都會即刻稟報?！?p> “換上衣服，跟朕走?！眲⑥q招呼他。
孫辰吩咐一名內(nèi)侍，叫上許褚，陪著劉辯出宮。
換上富家公子的裝扮，劉辯在孫辰和許褚的陪同下，離開皇宮。
洛陽城內(nèi)的市集雖未廢除，卻已發(fā)展成商賈之間交易的地方。
到那里采辦貨物的，多半是商人。
也有少數(shù)百姓，需求某種貨物數(shù)量較多，也會到那里購買。
更多的百姓，在坊間就可以買到需要的東西。
各坊沒什么好看，劉辯直奔東市。
陪他他身邊，孫辰介紹：“往來東市的，多是大漢內(nèi)地商賈?！?p> “還有什么區(qū)別？”劉辯問他。
“有。”孫辰說道：“這里的貨物，來自大漢各地。西市則不同，往來于那里的，多是異族商人。來自各地的珍奇寶貨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還有從大秦送來的貨物。”
漢人稱呼西方的羅馬為大秦。
兩個強(qiáng)大的文明，相隔萬水千山，商業(yè)往來卻從沒斷過。
劉辯停下腳步：“去西市看看。”
“都是些往來的異族商賈，味兒難聞?！睂O辰對他說：“不如就在東市走走?！?p> 劉辯轉(zhuǎn)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大漢自家的東西，我們見過多少？從異域送來的，還真是不常見，當(dāng)然要過去看看。”
皇帝堅持要去，孫辰不敢再多說。
剛進(jìn)西市，劉辯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氣味多半源自騾馬，也有一些，是異族商人身上的味道。
他微微皺眉：“確實(shí)不怎么好聞?！?p> 孫辰對他說：“異域好些人，多年都不洗澡，身上的味道肯定不太好聞?！?p> 劉辯笑了：“好像你很懂似得?！?p> “不是太懂?！睂O辰說道：“略知一二罷了。”
跟在劉辯身后，許褚一言不發(fā)。
他要做的，只是保護(hù)好皇帝。
至于其他，并不是他該留心的。
正如孫辰所說，西市的貨物多半是從異域送來。
劉辯從一處攤位經(jīng)過，攤主叫住他：“這位公子，要不要大秦美人？”
“大秦美人？”停下腳步，劉辯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有幾個白皮膚白皙卻臟兮兮的女子：“真是從大秦來的？”
“那是當(dāng)然?！睌傊骰氐溃骸拔页Ｄ晖鶃泶笄?，那邊的東西，都能弄到。”
“是不是太白了？”打量著那幾個美人，劉辯說：“好似不太符合我們漢人的喜好?！?p> 見他有買的意向，攤主說道：“從大秦把她們帶到這里，路上遭遇許多險阻，能活著來到洛陽的，十個只存其一。皮膚白皙，不是更招人疼愛？就在剛才，我才賣出去兩個?！?p> “看來生意不錯。”劉辯問：“多少錢一個？”
“兩吊錢?！睌傊髫Q起兩根手指，滿臉期待。
“你不如去搶。”劉辯笑著說：“買個小奴，才多少錢？”
“那不一樣。”攤主趕緊對他說：“朝廷頒布過詔書，凡漢民奴仆，主家只是雇傭，并非財產(chǎn)。用他們可以，隨意處置卻是不行。若是有誰打死奴仆，可是要被官府擒去的。從大秦來的則不同，誰買回去，當(dāng)成牲口就好。”
劉辯明白了。
眼前的攤主，是個從大秦買賣奴隸到大漢的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