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雨，落幕

　　在對河流水系進行了幾個小時的作業(yè)后，阿宅罷工不干了！好耶！

　　現在是正午時分，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在下午大概兩點多時候，太陽會來到最高點，阿宅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誒*罒▽罒*！

　　你可以一整天不喝水，你總不可能在下雨天還不喝水，還一滴都沾不到我的治療水吧。

　　爺下了血本來救你們的，給我喝！喝，大口的喝！喝，都可以喝！

　　阿宅來了一口脈動——啊不是，他喝了口魔法藥水，補充了一下魔力，對著小河就是一發(fā)龍卷！

　　理想中的阿宅——帥氣地又風屬性魔法把河水搬運到天上，人工降雨！好！

　　現實的阿宅——剛剛形成的水柱向上飛了個十來米就落地了，阿宅直接頭疼。

　　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了——阿宅混進了食堂，毫不猶豫給食堂的儲蓄水池加了點料——這可是珍貴的生命藥水啊嚶嚶嚶，用一瓶就少一瓶呢哭唧唧。

　　食堂除了自己的儲水用的就是外面的自然水了，基本可以確定食堂內用餐的人都會獲得治療。

　　那么接下來就是那些沒辦法上班的人了，或者說連喝水都做不到的人了。

　　怎么辦呢？用最原始的辦法，掃描整個小鎮(zhèn)的人，一個一個救！

　　小鎮(zhèn)的人基本能上班的都在礦區(qū)附近的生活區(qū)，他們都將使用食堂的資源，他們都是安全的。

　　那么剩余的人，那些去不了食堂的人，自然而然就都在平民區(qū)自生自滅了，這些人不多不少，也就幾百個人，他們人還算比較集中。

　　至于其他的，阿宅暫時是愛莫能助了。到時候發(fā)現了感染體直接殺了就是了。被感染者已經不能算人了。

　　…………監(jiān)控室內，小組組長繼續(xù)下達了一個指令，對觀察屋進行廣播。

　　“所有幸存者請執(zhí)行以下命令?！?p>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惑，你們有太多的問題和恐懼要問了，但很遺憾我沒辦法立刻回答你們的問題?！?p>　　“現在所有還能動的人，立刻按下自己身邊能看到的任何按鈕?！?p>　　“不用擔心，雖然你們中的一些人會按錯，但這無關緊要……干得漂亮，你們一定會活下來的?！?p>　　“現在向著天花板張開口，無論你如何想的，請立刻執(zhí)行！”

　　“好極了伙計們，你們已經脫離危險了，之后的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答復的?！?p>　　監(jiān)控內顯示，盡管走廊內有且僅僅有幾個代表滅火裝置的灑水設施按鈕，但仍然有許許多多監(jiān)工或者礦工對著墻壁一陣瞎按——他們可能出現了幻覺以為自己眼前有個按鈕。

　　雖然無論他們是否按下按鈕，監(jiān)控室這邊都會直接開啟灑水裝置，但還是多此一舉般進行了這一系列廣播。

　　被觀察的人群對監(jiān)控室的指令極度抗拒，他們幾乎是一種拿著刀逼著往前走的樣貌——幸好遵守命令已經刻在了他們本能上，他們壓下了一切反感勉強完成了任務。

　　不過并非所有人都幸存下來了，有好幾個礦工忍受不了強烈的暈眩和惡心感昏厥了過去，他們的命運自然是立刻化作白蟲。

　　不過好在，地上早有積水，白色蟲子幾乎一瞬間就溶入水中就此消失不見——它們被凈化了。

　　剩余的人在滴答滴答的天花板降雨下有驚無險解除了危機。他們將被進行隔離，之后視情況結束隔離進行釋放。

　　文森特在一個不容置疑的聲音的指示下來到了一個他本來絕不應該進入的地方——領主府的貴賓室——他的這個行為會導致他成為之前被活活打死的反面教材的一員。

　　但是他，義無反顧，強忍恐懼前進著，有一股動力驅使著他不愿意惜命——那位大人并非命令，而是對他說，拜托你了。大人拜托他去會晤女巫，將一句話帶過去，內容很簡單：“請您在十字架上忍受圣火的考驗，神的恩賜將隨著雨水帶給您救贖?！?p>　　他克服了層層恐懼，冒著生命危險，一路避開守衛(wèi)們的視線，終于在午夜前進入了接待室——白狼離開前設置了個障眼法，除非嘗試將大門打開，否則沒人會清楚這門壓根沒有鎖上，出于對女巫的敬畏，守衛(wèi)們沒有得到領主大人的命令，自然不會多此一舉沒事干來再鎖一次門。

　　總之，文森特，不辱使命，切實地把這句話送達了。女巫聽聞后露出肅穆的神情，她合上了圣經，很是遺憾還沒看完。

　　她很清楚那位大人的意思——她應該被釘在十字架上，被火燒死，在人們的眼中，災難是她帶來的，真相本身并不重要。

　　她不認為會有什么救贖，但她并不反對主對她的試驗或是考驗，她愿意去接受圣火——無論這是否為真。

　　她這一生做了很多事情，她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主，不斷懷疑過主的存在后，一次次在之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仰，在她的最近又見到了主的降臨，沒有什么信徒比她更接近幸福的了。

　　如果有句話叫朝聞道，夕死可矣，那么她現在就應該含笑而去了。

　　她沒什么不滿的，只是有點遺憾，她還沒看完主贈予的圣經。女巫在文森特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盡管這看起來有些冒犯，她，希望文森特妥善保管主的饋贈，后者自然是鄭重答應了——以生命做擔保，以靈魂起誓。她心滿意足，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做起了最后一個彌撒。

　　女巫夢中的場景是一個人間地獄：巨大的白色人面蟲子鉆出地底，一切死的活的，有機體無機體都被污染變?yōu)榘咨?p>　　被感染者迅速化作白蟲快速擴散，三分之一的世界被白色污染，比月亮還巨大的生命大口大口吞吃著生命星球。最后這個生命將整個星球吞噬殆凈。

　　女巫被這個可怕的夢境單曲循環(huán)幾十年了，就在剛才，她打了個小盹，無夢，很是安心。

　　今天，是個好天氣呢。萬里無云。

　　正午時分，女巫被押送到廣場，守衛(wèi)們得到了領主大人的指示，告訴民眾女巫帶來了恐怖的白色災難！

　　他們聲稱最近的白色災難——由“它”造成的不可思議恐怖案件——來自于女巫的陰謀，女巫已經被釘上十字架了，陰謀已經被扼殺了。

　　現在只差最后一步了，用圣火燒死這個異教徒，邪惡的女巫，讓火焰凈化一切。

　　女巫沒有做任何地辯解，她很遺憾自己現在并不能雙手合十再做一次彌撒了。女巫閉上雙眼，默默等待著火焰將自己吞并。

　　等了很久，火焰的灼燒感都沒有出現。

　　無論守衛(wèi)們在十字架下點燃多么強大的火焰，火焰總是會眨眼睛一樣不動聲色避開著她。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出現陰森恐怖的烏云，雷雨毫不留情地把火焰熄滅，一道閃電好巧不巧劈倒了十字架卻未完美避開了女巫。

　　一個男人趁守衛(wèi)愣住的時候趕到了她身邊，男人將她從十字架取下，做了一個令她有些羞紅了臉的舉動——他眼神清澈地在她胸前畫了個十字，男人同樣紅著臉有些結巴道：“女巫小姐，這本書先生說了，還請您自行保管?！庇谑撬挥煞终f遞過來圣經。

　　守衛(wèi)們注意到眼前這個大膽狂徒了，正要讓他五馬分尸時候，一個極具威嚴的聲音阻止了他們——是沃爾特領主。

　　沃爾特領主帶著他的手下們來到了現場，他帶頭單膝跪地，稱呼眼前男女為圣子圣女。

　　雖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守衛(wèi)們和還未離開的平民也一同跪下高呼圣子圣女，姿勢一個比一個虔誠。

　　策劃了眼前一切的阿宅隨后在貴賓室和女巫與文森特一同與沃爾特領主進行了友好的會談，雙方打成了一片并且打成了一片，嗯，先物理上的，然后才是精神上的。

　　沃爾特成為了阿宅虔誠的狗仔，將他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瘋狂拍馬屁表示阿宅是老大，自己是個狗腿。

　　同時在得到阿宅允許下，沃爾特偽造了一份報告給了家族——目前礦區(qū)取得了重大進展（你們想找到東西爺爺我找出來了）

　　希望得到進一步援助，要求更多權限，接管更徹底更全面。（你們以為我還沒搞定還在鼓里？其實你們要找的東西老子早燒的干干凈凈了，但我自然不會告訴你們，我還打算要你們的錢，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我再偽造個報告騙你們個三年五載那不是有手就行？反正你們也不認為幾十年沒搞定的事情幾年內能搞定吧?。?p>　　沃爾特恨透了家族，他遲早會復仇，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點燃了又一支煙，隨著一口氣吐出，試圖忘記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她是那么強大美麗，像個女武神，又是那么孤獨，眼神空洞，像個不知世事的少女，矛盾而迷人。

　　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但他在看到她發(fā)呆般的側臉后，他放棄了所有的防備，和現在一樣，他點了一支煙，她從此住在了他心頭，揮之不去。

　　…………貴賓室中，阿宅坐在沙發(fā)上，一只手輕輕撫摸趴在他腿上的一團翠花——沒錯就是一團，跟貓一模一樣。

　　阿宅另一只手則是在空氣里面比劃著什么，時不時做出一個點擊或者劃掉的動作。

　　在他自己眼里，他打開了系統(tǒng)面板，在任務那一欄他正在反復瀏覽觀看。

　　任務提示：“可提交?！卑⒄行┘m結是否提前提交任務——按照阿宅的想法，這場來自于“它”的危機，剛剛出現就已經被他提前結束了。怎么看都不算低評價，就是不知道能否得到A級以上評價了。

　　在一番思想斗爭之后，阿宅決定，不管了，這種事情就和數學一樣——人被逼急了什么都會做，除了數學！什么都可能欺騙你，只有數學不會——你不會做就是不會做。

　　阿宅覺得，再浪費時間糾結是毫無意義的，他在和沃爾特溝通后達成了共識：在沃爾特的命令下，所有的礦工和監(jiān)工都必須堅持到食堂用餐——不然就打！打洗你！打哭你！

　　大量加入生命藥水的河水在燒開后被一箱一箱送到礦區(qū)內，所有工人或者監(jiān)工被要求工作前必須喝下足足500ml，不然就不允許進入礦區(qū)內部，還要挨打！打洗你！

　　別人都乖乖的就你不乖，不打你打誰，打洗你！

　　據說最開始有一部分人極其抗拒——我們是自由的，沒有人有權利剝奪我們喝水的自由——兩記強力的鞭打——我自愿喝水。

　　很快，“自由”派變成了“自愿”派，“自愿”派很快又變成了“志愿”派。

　　在領主的大力推廣，高壓政策下，絕大多數的活人都接受了完整的治療——其實也就是連續(xù)三天都喝指定的水和食物，并且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觀察。

　　由于小鎮(zhèn)基本就是最簡單的社會結構——礦工和監(jiān)工和教會和領主勢力。

　　所以現在，只有教堂沒有被確定嚴格治療了——不過教堂的水源與河水聯通，應該問題不大。

　　最終，士兵們在領主的帶領下，美其名曰帶來了大量的食物和干凈的水來贈予教堂，實質上是一次檢查——結果令人欣喜，教堂內部有幾條穩(wěn)定的河流經過，這里的空氣光是呼吸都讓人身心愉悅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凈化。

　　教父很高興領主的探望，大大方方接下了贈送的物資——這包括領主額外贈送的一小瓶紫色藥水，在領主的暗示下，教父毫不猶豫一飲而盡，整個人除了感覺“好極了，整個人感覺都變年輕了?！?，沒有什么其他的表述。

　　領主笑瞇瞇地表示，既然教父很滿意，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大手一揮，希望教父在禮拜天或者其他合適的時候，為這場災難中出現的犧牲者，舉辦一場浩大的葬禮。

　　“神父，讓死者們得到安息，指引他們的靈魂前往天國?！鳖I主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那些死者還有靈魂的話。

　　教父一臉肅穆，鄭重答應了此事，他低頭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送走了領主，轉身對教堂中心的神像進行了一陣祭祀或是祈禱。

　　白色災難出現一周后，基本找不到“它”存在的證據了，鎮(zhèn)上的人們參加了一場盛大的葬禮，這是第一次沒有棺材，沒有遇難者遺物的連衣冠冢都算不上的，無名無物葬禮。

　　只有一塊刻著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幾百個名字的石碑——這次災難的受難者，他們中超過一半是領主最喜愛的手下們，剩余的犧牲者則是三倍數量于監(jiān)工們的礦工——但不管怎么說，他們生前或許不平等，死后都會得到公平的祝福——教父被嚴厲要求不得有失偏頗，死者都是平等的——教父熱淚盈眶，覺得領主大人終于在意識上離主更近了，正要宣傳教義的時候被拒絕打斷——主的事情暫時不急，慢慢來，現在干你該做的事情，教父！

　　一塊高大的紀念碑被立在小鎮(zhèn)中心，無數名字刻畫在其中，旁邊一塊較小的方尖石頭記錄了一個故事：可怕的白色怪物沖破黑暗，它在短短幾秒內把可憐的礦工和監(jiān)工們殺盡，勇敢的戰(zhàn)士們在領主大人的帶領下以自身的犧牲為代價與可怕的怪物同歸于盡。

　　邪惡的怪物并未就此死去，它蠱惑無知者成為它的信徒，迫害帶來希望的圣女，污蔑她為女巫。

　　圣女被綁在十字架上，神圣的火焰不忍靠近分毫，在主的照耀下，正義的閃電劈斷圣女的桎梏，圣子在擊敗異教徒們后救下了圣女。

　　圣女寬恕了被蒙騙的羔羊們的無知，用純銀的小刀放出了自己金黃色的血液，邪惡的怪物被滴到后立刻灰飛煙滅。

　　圣女將她的血填入河中，雨水將神圣的圣血帶到了每一個角落，人們得到了救贖。

　　它的所有爪牙在暴雨里面灰飛煙滅。

　　“任務已完成，正在結算。”

　　“任務名‘白色災難’：評價：不可思議的——您敏銳地察覺了這場災難，在它發(fā)生前提前結束了它，您的智慧徹底消滅了它，無數生命被您所拯救。

　　任務獎勵：世界級寶箱*1，神話級寶箱*2，唯一物品‘白’。經驗值：1000W。解鎖金幣，鉆石功能——獎勵金幣100W，鉆石500。

　　阿宅一臉懵逼，滿臉的我擦嘞？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