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昊一記凜冽的眼神殺了過去,把臨鯥嚇了一跳。
曼娘道:“別的還好,就是太呱噪了,吵得徒兒都沒法睡了。”
畫面太過親密,禮官都看不下去了,在旁邊假裝咳嗽了兩聲,以示他的存在,沐昊當(dāng)然知道他們都在,只是剛剛他們說的話,讓他很不舒服,尤其是那老嬤嬤說的話更不中聽。
就是曼娘不是神女的身份,那也是他沐昊的徒兒,有什么配不上那小子的。
沐昊看了禮官和站在地里的眾人一眼,道:“我徒兒最近受了點(diǎn)傷,還沒有恢復(fù),諸位的來意已明了,東西放下就好,要轉(zhuǎn)達(dá)的話轉(zhuǎn)達(dá)給我就行,諸位請回吧,我徒兒要休息了?!闭f完做了請的手勢。
看到沐昊如此,神族禮官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但精靈國來的蕙嬤嬤就不同了,她先是不滿意曼娘對她的態(tài)度,接著是這個所謂的師傅和這徒弟表現(xiàn)的太親密了,讓她更不舒服。
她走上前一步道:“老奴來是奉了我家大祭司的命令的?!?p> 禮官看了沐昊一眼,見沐昊的臉比鍋底還黑,禮官忙大圓場,說道:“蕙總管,您的來意神女也知道了,看神女的樣子,確實(shí)是挺虛弱的,要不,東西留下,等神女好點(diǎn)了,慢慢再試?”
蕙嬤嬤看了禮官一眼,語氣冷冷的道:“神女好大譜啊,是我們精靈國高攀了。”一句話說的禮官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沐昊早已生氣,只是看在神族禮官在中間周旋的份上,才沒發(fā)作而已,聽這老嬤嬤這么說,心里早就氣炸了,冷冷的出聲了:“看來精靈國是來給我徒兒下馬威的,不是來送嫁衣的?!?p> 蕙嬤嬤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沐昊這么說,她心里也早就生氣了,老婆子的脾氣本就不好,又仗著她在雪峰神君面前的臉面,更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了。
語氣更冷了:“老婆子我只是奉命來送嫁衣,沒曾想神女是這般的怠慢,老婆子還真是懷疑天帝給我們精靈國賜婚的這靈后,是不是最佳的人選?!?p> 這連天帝都質(zhì)疑上了,這嬤嬤也真是個有膽識的人了,只是,膽識這東西啊,那要用在對的地方才行。在這里,那是他沐昊的地方,他能忍著心中的痛,把自己愛了上萬年的人兒嫁給別的男人,那已經(jīng)是極限了,現(xiàn)在男方的一個管家就想來這里找茬,那不是找死嗎?
沐昊大手一揮,那裝著嫁衣的禮盒應(yīng)聲就碎了,當(dāng)然碎了的還有那件華美的嫁衣,錦緞,金線碎了一地??吹么蠹业难劬Χ贾绷耍邒吒菑埓罅俗?,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一下,她才明白,她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但不管怎樣,氣勢上還是不能輸?shù)?,但說話的聲音底氣沒那么足了:“這可是大祭司親自準(zhǔn)備的嫁衣,河神這毀了,不知是何意?”
沐昊看都沒看她一眼,只說了三個字:“不喜歡?!倍Y官心里也是在發(fā)覷,這河神的脾氣也真是大了點(diǎn)兒,這都要到成婚的日子了,這嫁衣到毀了,咋辦呢?
沐昊看了禮官一眼,說道:“神使請回吧,回稟天帝,會準(zhǔn)時出嫁的?!?p> 一揮手,把一干人等趕出了靈魂異界,心里的氣還悶在了心里,要不是自己的徒兒將來要在那精靈國過日子,還真會把那可惡的老婆子給撕了,她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這還沒成婚,就在這里欺負(fù)起人來了,如果真在她精靈國了,那還不是她說什么是什么了。
看著沐昊一肚子的氣,臨鯥不怕死的在旁邊笑了起來,沐昊眼神一橫,“有什么好笑的?”
臨鯥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釉诖斑叺牡首由献讼聛怼kx他遠(yuǎn)點(diǎn)兒,主要是等一下自己說了什么過份的話,惹怒了他好逃跑。
沐昊早就看出了他的那點(diǎn)心思,故意問:“你坐那么遠(yuǎn)做甚?平時你不是離我徒兒挺近的嗎?來,坐近點(diǎn)兒?!?p> 臨鯥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我坐這里就好,不要和我客氣?!?p> 看來這麟魚還真沒把他這異界王放在心里,還真是不怕死,沐昊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好吧,你就坐那里吧,但一定要坐穩(wěn)了?!?p> 臨鯥忙點(diǎn)頭道:“我一定尊您旨意,會坐穩(wěn)的。”這一下本公子也不敢說了,心虛啊,這幾天這么欺負(fù)他的寶貝徒兒,他看著地上這一地的碎布片,就知道自己的結(jié)果和它們差不了多少,心里怕啊,后悔啊,但會不會晚了呢?
臨鯥笑得不自然的問:“不知您老把嫁衣毀了,是不是不嫁徒弟了?”還有心情關(guān)心這些事,沐昊笑了笑:“不嫁了又如何?”
臨鯥頓時笑了起來:“那感情好啊,以后本公子也沒那么無聊了,你徒兒還算是有趣?!?p> 曼娘插進(jìn)話來問道:“我多有趣?。磕阏f?!?p> 臨鯥真是只知道顧忌師傅,到是忘了徒弟了,他笑了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p> 曼娘很正經(jīng)的問:“那你是哪個意思呢?”臨鯥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反正這師徒兩個都不是好相與的主,于是岔開了話題:“本公子突然想起來,池子里的鯉魚還沒喂呢,本公子走了?!闭f完一溜煙的走了。他家有池子嗎?池子里真養(yǎng)了鯉魚嗎?看來未必,自己就是一條魚。
臨鯥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沐昊和曼娘了,沐昊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把話說出來。經(jīng)過這樣一鬧騰,曼娘早就已筋疲力盡,臉色蒼白的靠在枕頭上。
沐昊在旁邊坐了下來,滿眼心痛的看著她,伸手給她把了一下脈,除了虛弱些,倒也沒別的什么不好,沐昊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的道:“沒什么事了,你好好的休息?!?p> 沐昊剛要站起來,曼娘拉住了他的衣袖,虛弱的問:“師傅,為什么成婚的日子在五日后?不是定了在冬至嗎?現(xiàn)在離冬至還有兩月有余。”
沐昊看著虛弱無助的女人,心再一次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