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的水紋又重新蕩漾起來,也許是還沒習慣,也許是對這蕩漾的水紋過敏,凰羽剛剛平復的胃又翻騰起來,她痛苦的哀求道:“夫君,你先把它停了好嗎?妾難受?!?p> 沐昊站在旁邊,冷靜的看著,也不答話。
水紋的晃動沒有停下來,倒是晃動的更厲害了,凰羽覺得總個胃都在翻騰,她帶著哭腔道:“夫君,你先停下來好嗎?妾真的很難受?!钡@樣的哀求一點用都沒有,沐昊像石雕一樣靜靜的矗立在旁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一臉痛苦的她。
漸漸的,凰羽明白了,自己的哀求起不了任何作用,凰的高傲,讓她閉嘴不再哀求了。她緊緊的閉上了眼,難受的感覺一陣接著一陣襲來。
等了片刻之后,見她沒有再求饒,也沒有要交出解藥的意思,沐昊加大了水紋蕩漾的力度,凰羽頓時感覺胃里的胃液像燒開的水一樣,在胃里叫囂著,立馬就要沖出食道,噴薄而出,但可惜的是,只是一種錯覺而已,什么也吐不出來,這就是這水之洲水紋的奧妙之處。
沐昊看著凰羽那扭曲的表情,冷冷的開口:“還不交出來嗎?”
凰羽此刻倒是不開口求他了,只是咬牙切齒的答:“有什么招夫君都放出來吧,要解藥,還是那句話,和妾成婚。”
沐昊聽著這妄想之言,心里厭惡到極點,他心里僅剩的那一點愧疚已被消磨的一干二凈。他沒想到這女人竟是這樣的厚顏無恥。
沐昊冰冷的道:“你別逼我?!边@是沐昊第二次這樣說。
凰羽痛苦的答:“是夫君逼妾在先的,到了夫君這里,就不許妾逼一逼夫君了嗎?”
沐昊終于爆發(fā)了:“不要再叫我夫君,幾千年前我們就沒關系了。你如果敢再叫一聲,我就割了你的舌頭?!?p> 凰羽畢竟是神鳥族的凰,凰自有凰的高貴,只是凰羽為了愛情,把自己的那份高貴辱沒了,但不管如何辱沒,凰的高貴和傲氣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與生俱來。
凰羽冷笑道:“你我的婚書還在,為何不能叫你夫君?”
婚書?
這是沐昊沒想到的,他不記得還有婚書這回事,他不信的道:“婚書?都退婚幾千年了,還哪來的婚書?”
只是轉眼間,一張婚書浮在了沐昊的眼前,沐昊定睛一看,婚書上赫然蓋著他的印鑒,這一下把河神給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婚書還在。
如果不是凰羽的突然出現(xiàn),他甚至都忘記了曾經(jīng)還有過那樣的一段,都到了另一個界域,竟然還沒擺脫那糟心的婚約。
沐昊突然有點佩服眼前的這只鳥了。
沐昊不解的問道:“婚書當時就毀了的,你是從哪里弄來這個的?”言下之意,這也許是假的。
凰羽冷笑道:“這就是當時你親自下的婚書,你自己寫的字難道也不認識了嗎?”
沐昊當然認識,只是不明白的是婚書為何還在?這是沐昊疑惑的地方。
凰羽沒有回答,她只是勉強的笑了笑,道:“現(xiàn)在,夫君還要動手嗎?”
這倒是問住沐昊了,就算沐昊再冷酷無情,但婚書在,那就是他未婚的妻,他若動手,那就是有違禮法了。只是禮法在沐昊這里,現(xiàn)在沒有多大的約束了。
只是此刻的沐昊還沒有心思去追究婚書來由,他再一次問凰羽:“解藥給還是不給?”
凰羽還是那個答案,成婚。
沐昊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去。
凰羽望著男人遠去的身影,嘴角向上翹了翹,但下一刻,只見河面的水紋慢慢在放大,一圈又一圈,最后,凰羽連站的力氣都沒了,跌倒在了礁石上,天暈地旋。
這時耳邊傳來了沐昊的聲音:“你不要妄想再和我有什么關系,你如果不想交出解藥,你就在這里受著吧,哪天你受不住了,想通了,就敲敲你眼前的石板,我再來?!?p> 凰羽知道沐昊無情,沒想到他會這樣無情,原本以為把婚書拿出來,他就會妥協(xié),沒想到婚書在他眼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倒是受的懲罰更重了。
女人還是天真了。
沐昊黑著臉回到岸上,岸上的陸蜀已是等的心焦,見沐昊上岸,他快步迎了上來,著急的問:“解藥拿到了嗎?”
沐昊沒有回答陸蜀,只是道:“走?!?p> “走”字一出,陸蜀心里明白了,只是解藥沒拿到,要怎么回去給臨鯥解毒。陸蜀聽了,沒有跟上沐昊,而是朝沐昊剛才來的方向奔去,沐昊半晌不見陸蜀的回應,回過頭一看,只見陸蜀正往河心奔去。
沐昊心里一驚,他趕忙奔去攔住。畢竟河神就是河神,陸蜀就算是再修煉過千兒八百年的,也還是趕不上沐昊的修為,轉眼沐昊就追上了,伸手攔住,“先回去?!?p> 陸蜀冷聲道:“怎么回去,你拿到解藥了嗎?”
沐昊淡然的搖了搖頭。
陸蜀激動的道:“沒拿到解藥,怎么回去?臨鯥還在那等著?!?p> 沐昊還是淡然的道:“先回去?!?p> 陸蜀更是激動,“要回你回,我要去把解藥給臨鯥拿回來。”
沐昊冰冷的看著陸蜀,道:“這里是我的地方,我說了算?!?p> 陸蜀也冰冷的看著沐昊,“臨鯥救了你那該死的女人,您拿不到解藥,但請不要攔著我。”
沐昊一掌打在了陸蜀的左肩上,這一掌直接把陸蜀打回到了臨鯥的住處,盡管傷的不輕,但也沒動筋骨,這就是出言不遜的結果,當然,看在臨鯥的面子上沒有讓他受太大的傷,不過十天半月的病榻還是要纏綿的。
隨即,沐昊也來到了臨鯥的住處。
當沐昊走進屋子時,臨鯥正黑著一張臉在睡榻上翻滾,當他翻滾的正歡的時候,背后按上了一只手掌,臨鯥頓時一驚,想著自己都這樣了,怎么還有這樣落井下石的,但自己此刻在人家的掌下,臨鯥麻著膽子道:“請尊駕高抬貴手,千萬別傷了我,我這屋里你有什么看得上就都拿走吧?!币膊桓一仡^觀看來人到底是誰,也是痛糊涂了,一屋這么香的桃花香味硬是沒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