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于錦凡的話，羅尚林額頭上差點兒冒出冷汗。
“所有的警察中，只有你知道蘇永生是自殺。因為他手里有其他人的罪證或者什么把柄，為了讓他交出，有人請出魔車黨綁架了他孫女。他一個與世隔絕二十年的人，所牽扯的事只能是在二十年前，而且，不止他一個人?！?p> “還有齊志善的父母？”羅尚林開始有點明白了。
“正常情況下，如果齊志善知道一個秘密，為了逼他說出，是不會直接把他至親的人殺死?？墒悄к圏h真下手了。即便警察查起，也只會以為是因為齊志善和蘇靜言有接觸，所以才被報復(fù)?！?p> “難怪，網(wǎng)撒得這么大！看來，背后的人現(xiàn)在正活得春風(fēng)得意，特別不想死?！绷_尚林握緊拳頭，眼中的狠勁猛然間就上來了。
于錦凡又看了羅尚林一眼，低聲說道：“案子發(fā)生在不同的區(qū)域，這是要分散警察的注意力，我覺得你們需要暗地里成立專案小組了。先把齊志善父母和吳鴻亮的案子結(jié)了，讓躲在暗處的敵人降低防備。”
“是該這么做了！”羅尚林非常欣慰地看了于錦凡一眼。他嘴上說著不想做他的搭檔，可是卻默默接受了他的證件副本。他的專注與縝密無人能及！
“何偉一案呢？你怎么看？”他又問。
“或許與本案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是跟魔車黨有關(guān)。他嗓子被毒啞看起來像是擋了某些人的道，但也可能只是用來分散警力的一種策略。必須盡快查清楚！”
“我知道了。”羅尚林在房間里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說道：“這些案子看起來一團亂麻，其實只要找準(zhǔn)一個點，就很容易破。現(xiàn)在最難的是，不知道他們的下一個目標(biāo)是誰，無法提前防范?！?p> “他們一天內(nèi)鬧出這么大動靜，采取的就是‘速戰(zhàn)速決’的策略。如果一天解決一個，讓警察提高防備后再下手就難了。所以接下來幾天，他們一定會在暗中觀察，不再輕舉妄動。正好給我們時間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相關(guān)聯(lián)的人?！?p> 聽了于錦凡的話，羅尚林連連點頭?！安贿^并沒有資料顯示蘇永生和齊瑞夫婦認(rèn)識，他們共同得罪的，能是什么人？”
“我們現(xiàn)在查到的資料都是近二十年的，那么二十年前呢？”
“他們有可能在同一家單位上班？”羅尚林恍然大悟。
“金利制藥公司現(xiàn)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二十年前發(fā)生過什么，需要慢慢查證了。齊志善父母是不是在那家公司上班，我看八九不離十。調(diào)查的事，就交給你了。”于錦凡邊說邊擦掉了白板上的名字。
“你呢？”羅尚林問。
“我自然是去查蘇靜言的下落?！庇阱\凡拿起一次性杯子，自己接了點兒水喝了。“我覺得齊志善父母被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把蘇靜言送走了。魔車黨的人找不到蘇靜言，為了泄憤，所以殺了他父母，還可以掩蓋另一個真相。一舉兩得！”
“需要多少人？我給你派幾個幫手?！?p> “不用，你這邊怕人手不夠。我有幫手！”于錦凡把杯子扔進垃圾桶，就要告辭。
“你小心些！”羅尚林這次真有些緊張。魔車黨復(fù)出，心甘情愿做別人的槍手，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入別人的圈套。他是警察，早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是于錦凡是他硬拉過來的，他不能出事。
“放心吧！”于錦凡說，“到是你，你們內(nèi)部有敵人的探子，你應(yīng)該很清楚，盡快把他找出來，不然會壞事。”
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
羅尚林打開門，原來是有人來匯報工作。
于錦凡要走，羅尚林讓他留下來聽聽。
昨天晚上抓到六個魔車黨的人，當(dāng)場死了一人，一人受傷在醫(yī)院治療，另外四個人昨天晚上已分別進行審訊，結(jié)果不理想。
今天上午，他們查到其中一個人的家庭信息，并把他的父母帶到了他面前。那個人叫王森源，今年才二十二歲，剛加入魔車黨不久。見到疼愛他的父母，他心中有了悔意，就把他之前保留的口供全招了。
據(jù)他所說，他和另外五個人真的從未接觸過他們的上線，平時就靠一些符號來執(zhí)行任務(wù)。但是有一次，因為任務(wù)比較緊急，他們的上線親自過來布置任務(wù)。他們是兩個人，都戴著黑色口罩，沒看清楚長相，但他聽到其中一個人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叫他“索超”。
“索超？”于錦凡聽這名字有些奇怪，但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并沒有說出來。
“剛才我們只顧分析案情了，忘了一件事！”羅尚林看于錦凡似乎也想到了，于是便讓前來匯報工作的人帶他們?nèi)徲嵤伊恕?p> 為了保密，他讓另外兩名警察到外面守著，審訊室里只剩他們?nèi)齻€人。
王森源又被帶到警察面前，臉上開始出現(xiàn)恐懼的神色。當(dāng)他看到于錦凡時，更是驚慌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傾斜。
羅尚林和于錦凡坐在他對面，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清楚他為何會作出如此反應(yīng)。
果然，王森源顫顫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于錦凡，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不是……你怎么在這里？”
“看來這些天跟蹤我的人里面就有你。”于錦凡繃著臉說道。
王森源低頭不語。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名好學(xué)生。
“是誰派你去跟蹤他的？有什么目的？”羅尚林的臉繃得更緊，眼睛直盯著王森源的臉。
“是我們的上級，我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但是聽說，聽說他們平時就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不只在煦華市，別的地方也有。跟蹤于錦凡有什么目的，我真不知道。上面只說跟蹤，隨時報告他的行蹤即可?！?p> 羅尚林把于錦凡的手機和那張寫著符號的紙都放到王森源面前，讓他辨認(rèn)。
王森源一眼就看出手機上的符號特別熟悉，于是又湊近確認(rèn)了一下才敢說話：“這是昨天晚上留在錦鯉園圍墻外面的符號，意思是讓我們接下來一個星期不要外出，等待命令。”
“除了圍墻上，你還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的符號？”羅尚林又問。
“我加入魔車黨還不到一年，總共執(zhí)行過兩次任務(wù)，我都已經(jīng)交代了，每次查看任務(wù)的地方都是在這面墻上。不過我聽他們說魔車黨也分著不同的派系，其他人在哪里查看任務(wù)我就不知道了。”
羅尚林猜想也是這樣。他又指了指那張紙，問他紙上的符號是什么意思。
王森源仔細(xì)看了看，再三確認(rèn)后才說道：“上面的意思是‘把事情辦好就讓你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