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于錦凡和郅剛就出去跑步了。
他們跑了一個小時,來到那片皇家茶園。
茶園有鐵絲網(wǎng)圍著,大門緊鎖,他們進不去,但還是靠近鐵絲網(wǎng),仔細研究了一下。
半小時后,涼魁帶人匆匆趕來,說寨主要和他們一起用早餐,已經(jīng)派人把他們另外兩個同伴接過去了。
他們相視而笑,跟著護衛(wèi)隊走了。
坐車來到十道路上的融浮宮,郅剛感覺像登上云霄一樣。早就聽說美麗的云依寨有一座建在云層里的宮殿,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下車后,他們跟隨涼魁從側(cè)門直接進到后殿,來到了裝飾豪華的餐廳。
融沐楓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等他們,繆真英和小周也在,就坐在寨主一側(cè)。看到他們走來,他們都站起來,融沐楓更是向前走了兩步迎接他們。
涼魁把他們帶進來,他就退到門外去了,餐廳里還有一位女傭人服務他們用餐。
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頓飯了,寨主親自陪同,飯菜又特別可口,他們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狼吞虎咽起來。
看他們吃得差不多了,融沐楓才對身邊的于錦凡說:“我一大早就去看過爸爸了,他狀態(tài)很不好,不過聽說你來了,他很高興,就多說了幾句話?!?p> 郅剛聽著這話有些好笑,不過他并沒有笑出來,只是用眼神的余光瞟了于錦凡一眼。
出于禮貌,于錦凡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融沐楓問:“老寨主都說什么了呢?”
融沐楓輕輕嘆了口氣,“還不是為了小妹的婚事。游長老的長孫,是爸爸特別為小妹挑選的??墒撬坏辉敢?,還在婚期到來之前逃走。這門親事算是毀了?!?p> 于錦凡“哦”了一聲,心里還在盤算這話跟他有什么關系。很快他就明白了。
“不過,這次又是你救了小妹,還和她一起回來。如果說上次是巧合,這次恐怕已堵不住寨民們的悠悠之口了?!?p> 聽了這句話,于錦凡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郅剛看向繆真英和小周,看到他們都不懷好意地憋著笑,便向他們使了個眼色。但其實他自己也快忍不住了。
融沐楓不理會在場所有人的異樣表情,接著說:“在寨民心中,你是英雄;對融家來說,你是恩人。小妹的終身大事,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p> 于錦凡深知云依寨的寨規(guī),對女孩子來說,名節(jié)比什么都重要。明知是一個接一個的圈套,他竟找不到理由反駁。
在這方面,還是郅剛更有經(jīng)驗一些。
“這是一件好事,錦凡應該當面感謝老寨主的厚愛才對。趕緊吃飯,吃完飯我們先去參觀寨主家的茶園,然后再去拜見老寨主,怎么樣?”
于錦凡原本還扭過頭來瞪了郅剛一眼,聽他說到后面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會心地笑了。
“那有什么問題?”融沐楓說,“聽說你們剛才已經(jīng)走到茶園了,吃完飯我?guī)銈內(nèi)??!?p> 從這話中可以聽出,新寨主并不知道茶園的秘密。
但是站在門外的涼魁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馬上出去讓人去向老寨主匯報。
在云依寨,雖然沒有手機信號,但他們有自己的通訊工具,有點像老式的傳呼機。
有人用傳呼機向老寨主匯報,老寨主立即傳令,召見于錦凡,但是只見他一個人。
融沐楓對于爸爸這么突然的決定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一個小時前他剛得到爸爸的授意,他身體不適,先不見了。
于錦凡走后,郅剛也帶著繆真英和小周告辭了,他們要回到自己的住處等消息。
再次見到老寨主,于錦凡覺得他變了,不是變得虛弱,而是變得陰沉了。
融圖并沒有躺在自己的房間,而是讓人把他抬到客廳,放在一張鋪著毛毯的長椅上。看到于錦凡時,他側(cè)臥的身體略微坐直了些。
他讓于錦凡坐在他對面,傭人給他們倒好茶后,他就讓傭人全部退下了。
“小凡啊,你這次帶著警察來,是順道來看我們的,還是有公干?”融圖也不裝病了,聲音和氣色都很正常。
從他們昨天晚上來到這里,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來干什么。
“有公干?!庇阱\凡直言不諱。
融圖顯然不喜歡這么直接的對話方式,他多想找一些什么話題來緩沖一下,但一時又沒有合適的。
于錦凡不想讓他費那個心思,于是又說道:“這次是專門來找您的。”
融圖笑了,笑容很平靜。“以警察的身份嗎?”
“是的?!?p> “說說看?!?p> “您兒子融沐楓當年是如何被治好的?他吃的是什么藥?藥是從哪里來的?”
于錦凡這三個問題猶如三個炸彈,炸得融圖抖了一下,坐得更直了。
“這個問題你上次來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他依舊面不改色。
“可我這次要知道真相。”于錦凡和他四目相對,氣勢上一點兒也不弱。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了,何必非揪著它不放呢?你還這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融圖像在提醒他。
于錦凡想了想,說道:“的確如此。我最近做了很多事,后來才發(fā)現(xiàn)它全部起源于一件事。在這件事上,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甚至有很多人為此付出了寶貴的生命。如果今天還不能有個結(jié)果,那么會有更多的人為此付出代價?!?p> 融圖的嘴角和眉毛都微微抽動了一下,看得出來他在強忍著。他知道于錦凡為什么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知道他為什么如此有恃無恐。那片茶園的秘密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早知如此,上次就不應該放他離開。
“即使我說出真相,你肯定你們能安全離開嗎?”他完全卸下了偽裝,露出兇狠的表情。
“我們能不能離開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到底是什么?”于錦凡毫不示弱。
融圖被他這個樣子震住了。他站起來,在大廳里轉(zhuǎn)了兩圈。他想了那么多辦法阻止他來,可他還是走到了他面前。現(xiàn)在,縱使詹仰開著直升機過來,也于事無補了。
想到詹仰,他不禁開始懷疑,他的能力較之二十多年前可是退步不少。這么多年,他冒著滅族的危險,瞞著所有人偷偷種植甲蟬花,把所得的收益全部給他,讓他在外疏通關系,積攢人脈,以保他們一方平安。
可他是怎么辦事的呢?愣是讓蘇永生死在了他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