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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敵國內(nèi)鬼!

第三十章 保守派的覆滅

  “啊,我的確會為你保密?!睆埶凑f。同時,他在心里說出了后半句:“但我也不會任憑你們在弗多為所欲為?!?p>  他的手中,攥著一根頭發(fā),那是從靈者之刺身上掉下來的。張舜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塑封袋,把它裝了進去。

  然后,他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江流月,不禁嘆了口氣。

  這家伙,也真是不幸,竟然撞見了這種事情。

  他俯下身去摸她的鼻息,發(fā)覺還有呼吸。

  她的脈搏也很平穩(wěn),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口血跡。顯然她并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單純的被擊昏了。

  “咦?奇怪了。”張舜看著江流月的臉,他有些迷茫,總覺得這個人長相有點臉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又似乎與自己有那么一丁點的人際關(guān)系。

  但是,他又一時間想不到她是誰。

  這時候,窗外響起了救護車和消防車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警笛聲。

  張舜知道,救援來了。

  他回到大廳,發(fā)現(xiàn)火勢已經(jīng)蔓延得極為可怖了。

  兵可樂回到了一樓,和諸多幸存的科學(xué)家們,一起躲到了通風窗附近。他們用幾塊大桌布打濕了蓋在身上,在濃煙中茍延殘喘。

  少女本來還很焦急,在看到張舜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沖上去,摟住了張舜的脖子。

  “你去哪里了??!人家真的很擔心你!”

  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點點哭腔。就在剛剛,她發(fā)現(xiàn)幸存的人里面沒有兵文興?;饎菀呀?jīng)蔓延到了這種地步,兵文興倘若沒有在這里的話,多半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了。

  這時候,一個臉色漆黑的中年教授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張舜的手。

  “張先生……張先生……多謝你救了我們?!?p>  張舜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兵遇。他頓時心生厭煩,就要甩開他的手,豈料兵遇牢牢抓住他,不肯放松。

  他的聲音里,仿佛帶著血:“全完了,我們的計劃全完了?!?p>  張舜停止了掙扎。

  那一刻,心中的憤怒再也無影無蹤,他看著兵遇,這個男人的眼睛里血絲遍布,頭發(fā)被燒掉了一半,滿臉被熏得漆黑,臉頰上有兩道白白的淚痕。

  他明白,保守派的計劃,徹底完了。

  今天的會場里,聚集了近兩百名來自弗多聯(lián)邦大江南北的軍事科學(xué)家。武器、材料、設(shè)計、醫(yī)療等各個領(lǐng)域的大咖都有。

  而現(xiàn)在,縮在這墻角的幸存者,竟不足二十之數(shù)。

  一下子損失了近百分之九十的大咖,這個人才的空缺,培養(yǎng)一百多年也不一定能補上。

  在此期間,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過提升陸軍裝備的方法來趕平與帝國部隊的戰(zhàn)斗力了。

  保守派的計劃,徹底宣告破產(chǎn)。

  他的頭發(fā)仿佛一夜之間白了一半。

  這些人,都是深信馮慶山所說的戰(zhàn)爭必然會到來。他們?yōu)橹當M定了保守派的計劃,并為之奮斗了半生。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

  而且,就在這希望破滅的同一天里,他還喪失了父親。

  國與家之理想雙雙破滅,讓這個才三十多歲的男人頭發(fā)近半變白了。

  兵遇的聲音哽咽了,他拉著張舜的胳膊,:

  “張博士。保守派遭遇重創(chuàng),家父身亡。如今唯有刺殺派和你們涅槃派尚還存留希望了。”

  張舜咬著嘴唇。兵文興死了,本該是讓他高興之事。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或許正如靈者之刺所說的,各派之中唯有保守派的方案才是正解。刺殺派和涅槃派的企圖,甚至不為皇帝所重視。

  他輕輕地把身旁眼淚汪汪的兵可樂摟在懷里,撫摸著她那烏黑柔順的頭發(fā)。

  少女抱住他的腰,低聲啜泣著。那個人,就算是再沽名釣譽,也是她的父親。

  她的悲戚,在場的唯有兵遇能夠感同身受。聽著那嚶嚶的哭聲,他的臉色變得猙獰,痛苦,扭曲。

  “小妹,保重?!?p>  他輕輕拍了拍兵可樂肩膀。男人的尊嚴,終究沒讓他像她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千言萬語只匯成了兩個字。

  保重。

  兵遇離開了這避難的一角,走向了那熊熊的火焰。

  那一刻,他竟誕生了輕生的心思!

  張舜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一掌將他闊翻在地?!盎熨~東西!你這個狗雜種!”

  兵遇捂著火辣辣的臉。這一巴掌好不沉重,直接將他的眼鏡都抽飛了。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那眼淚是什么意思?你是個男人嗎?”

  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兵遇的鼻子,罵罵咧咧道。

  “我本以為兵文興是個膿包混賬,沒想到他的兒子更是個大膿包!區(qū)區(qū)一點挫折就能把你的理想和你的性命奪走?那我經(jīng)歷的那些究竟算—什—么?!”

  說到憤怒之處,他把光質(zhì)軍刀狠狠摔在地下,里面的金屬全部擰成了一個大鐵坨,沉重地砸到了地面上,震得整個會場都有些晃動。

  悶響之中,有人低聲說:“這是光質(zhì)轉(zhuǎn)換技術(shù)。想不到在他手里已經(jīng)實裝了,比兵文興教授的技術(shù)還要成熟?!?p>  “難道張舜真的是被冤枉的?”

  幾位幸存的科學(xué)家們開始竊竊私語。

  兵遇呆愣地坐在地上,捂著臉,不知所措。

  張舜回身走向了員工通道。

  這時候,兵可樂紅著眼睛走了過來,抓住了兵遇的手。

  “哥。”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帶著哭腔,但少女還是倔強地用那種嗓音說道:“你今天真的是,讓我很瞧不起?!?p>  說完以后,她從地上撿起了光質(zhì)軍刀,把那些金屬收回去,跟在張舜的身后,向二樓的員工通道走去。

  ——————

  救援人員很快從外面切割了玻璃門,將被困的人救了出去。火勢在消防隊的努力下控制住了。

  張舜沒敢留在這里,他心虛。因為畢竟火是他放的。雖然那會兒是在戰(zhàn)斗中焦急了,忘了考慮周遭環(huán)境便貿(mào)然使用了噴火器。

  但人也是他救的。如果他不去應(yīng)付靈者之刺,這些人活不下來一個。所以他倒是問心無愧。

  從二樓員工通道到走廊盡頭,他用光質(zhì)軍刀結(jié)了一根金屬纜索,用衣服裹著手,滑了下去。

  臨走時候,他看了一眼江流月,心想:“放任不管,應(yīng)當會有人救助她吧?!?p>  這想法只在他心里停留了一瞬,他便俯下身,背起少女,從繩索處滑了下去。

  兵可樂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后面。兩人一言不發(fā)地上了車,驅(qū)車離去。

  張舜摸了摸懷里的塑封袋,里面裝著他偷偷揪下來的,靈者之刺的一根頭發(fā)。

  “此行也并非沒有收獲?!彼南搿!氨緛硐雭砜纯礃I(yè)界的其他人的研究都進展怎么樣了,卻沒想到被卷進了這檔子事?!?p>  “不過,保守派幸存的那些人,應(yīng)該會陸續(xù)加入刺殺派和涅槃派。否則他們無處可去。我們的研究所,恐怕要擴建一些了?!?p>  張舜心事重重,默默想著以后的事情。而兵可樂靠在后排座椅上,少女心力交瘁,再也支持不住,睡過去了。

  就在這時候,張舜的手機亮了。他拿出手機,看到了這樣一組簡訊:

  本報訊(記者xx)南平時間21點,七星大會所發(fā)生一起恐怖襲擊事件,疑似恐怖組織所為。當晚同一時間,帝國北里蘭卡市普羅米修斯神廟起火,梨馬聯(lián)盟帕里斯圣母院起火,北艾米莉卡戰(zhàn)爭女神像被客機撞毀。名為“害蟲”的國際恐怖組織在9小時后宣稱為這四起恐怖襲擊負責。

  “他們,還真是做的手腳干凈。把鍋都甩給了恐怖組織,這下沒人會懷疑他們。”

  張舜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jīng)知曉了靈者之刺的身份,毫無疑問是來自尼斯南圖帝國的刺客。

  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并不能揭發(fā)她。

  他預(yù)測到,接下來帝國將會以“害蟲”這一恐怖組織的名義在弗多境內(nèi)展開諸多恐怖活動。

  而他卻無能為力。

  他唯有寄希望于那根頭發(fā),從中找出,擊敗靈者之刺的辦法。

  “呼。真是,一刻也不能休息?!?p>  ——

  就在大會所被救援的同時,風星河的直升機飛過了這里。

  看見下方大廈底層的火光,他略有些驚訝。老乞丐卻是搖了搖頭,說:“保守派徹底完了?!?p>  “什么?”

  “我是說,保守派的企圖徹底破產(chǎn)了?!?p>  “怎么會?”

  “帝國派遣了能力者刺客,殺死了過半的保守派科學(xué)家?!?p>  “能力者刺客?就像列炎他們那樣的嗎?”

  “不,與帝國的精銳刺客相比,列炎他們著實顯得業(yè)務(wù)。你知道嗎?帝國有一個直屬皇帝管轄的機構(gòu)——太陽的十二使徒。唉……我與他們其中之一交過手,著實是十分的難纏。普通的能力者,恐怕來多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

  風星河默然。在他眼里,列炎這種能力者已經(jīng)是很強的存在了。

  “使徒的格拉維瑞斯能力直接來自于帝國掌握的那顆隕石。而我們的能力,不過是在隕石擴散到全球的輻射中產(chǎn)生的。強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p>  老乞丐平靜的說。

  “我的能力‘黑色星期四’本便屬于一種極其特殊的能力。若非它的‘預(yù)測’特性,恐怕我在使徒手中活不過三秒?!?p>  風星河對這一說法深以為然。事實上他能在諸多強力的能力者手下過招,也是因為未來之匙的特殊性。

  “到了?!?p>  老乞丐突然站起身。風星河這才發(fā)現(xiàn),直升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懸停到了另一座大廈的頂部。

  “下來吧。這里是議員王進安的私有財產(chǎn)——獨行者大廈?!?p>  老乞丐輕車熟路地從直升機上跳下,走向天臺上的電梯。

  而在電梯的門口,風星河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

  “文叔!”

  他飛快地跳下飛機,跑過去。文警官一把攬住他,像抱著自己的兒子一樣,緊緊把他擁在懷里。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盡管才幾天沒見,但已然是一場生離死別。

  老乞丐在旁邊,察覺到這一幕,忍不住地微笑。

  他有些羨慕地看著風星河,心想:“同為預(yù)測未來的能力者,相比之下,他可是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他還有可以依靠的人?!?p>  文警官松開了風星河。少年的眼眶里已經(jīng)閃爍著淚光了,他如同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緊緊抓著文警官的手,不肯松開了。

  “丹尼爾議員,還有CLUB余孽里的殷更平,我被他們下狠手殺害,險些喪命?!?p>  “我知道?!蔽木偕裆珡?fù)雜地看著他?!爸还治氖鍥]那個能力護住你。”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遲早要有一天,去向他復(fù)仇的?!?p>  風星河堅定的說。議員可不是阿貓阿狗,復(fù)仇二字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他心里自己清楚??墒撬敛华q豫地,自信地說出了復(fù)仇二字。

  “文叔是你的后盾。王進安議員——你父親昔日的導(dǎo)師,或許也將成為你的后盾?!?p>  “文叔,我……”風星河有一肚子疑問想要問,但是文警官制止了他。

  “有什么事情,見到議員再說。今天帶你來這里,就是要解答你所有的疑問。唉……先前我們還在猶豫,決定要不要等兩年再把真相告訴你??墒菚r間不等人啊,帝國已經(jīng)率先動手了,丹尼爾也沉不住氣了。那家伙行事一向極端,我擔心他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p>  電梯從地上十七層,直通地下十五層。

  走出電梯門,直接就是寬敞的指揮廳。

  風星河驚呆了。這里的景象實在是太過宏偉。數(shù)百名穿著軍裝的人在無數(shù)個屏幕前走來走去,相互交流傳訊,統(tǒng)籌運作著。

  “歡迎來到,NP市戰(zhàn)略防御信息中心?!?p>  老乞丐張開了雙臂,豪邁地說道。

  相比之下,文泰萊顯得極為淡定,平鋪直敘地介紹道:

  “嗯。這里就是王進安議員的基地了。他是軍人出身,也曾是你父親的老師,也是我的老師。你叫他師公就可以了?!?p>  風星河驚訝地東張西望。

  就在這時,一位胡子與頭發(fā)花白的老軍官在副官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他的年齡似乎已過花甲,但動作依舊敏捷,毫不拖泥帶水。軍人的精明干練,刻在骨子里。

  文警官肅然揮手敬禮,老乞丐脫帽致意。老軍官一一向兩人點頭回禮以后,才把目光投向了風星河。

  “小馮的兒子啊。你是叫風星河吧?”

  “是,師公?!憋L星河點了點頭。他對這位老軍官頗有好感,因為他一上來就稱呼自己現(xiàn)在的名字,而不是像丹尼爾他們那樣,直呼“馮行和”這個名字。

  提及這個老名字,總讓風星河有一種隱私全無的感覺。

  “哈哈哈!”老軍官爽朗地大笑道:“你父親給你起的名字真好。遼闊,格局夠大!聽著就舒服!”

  “那是,我父親起的名字,當然聽著舒服了。”

  風星河拍著胸脯,提及自己的父親,他總有一種自豪感。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學(xué)生。不愧是我學(xué)生的兒子。好,好,好!”

  老軍官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爾后,他揮揮手,說道:“我是議員,王進安。輩分上,算是你的師公?!?p>  這時候,老乞丐說:“王老頭兒,別扯那么多有的沒的了。你讓老子費盡千辛萬苦把他從丹尼爾的狗窩里偷出來,總不會是來認親的吧?趕緊說正事兒!”

  “好說好說!”

  王進安大手一揮,說道:“來人,取注射器。”

  他轉(zhuǎn)過頭,對風星河說:“孩子,我要取你一管血樣?!?p>  風星河看了一眼文警官,后者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于是風星河說:“可以。”

  一名穿著護士服的軍醫(yī)走過來,在他大臂上抽了10ml的血樣。

  她把它放到了某個不知名的機器里。運作了一會兒,機器發(fā)出了一聲清響。

  “報告長官,血樣中發(fā)現(xiàn)‘星輝’?!?p>  “哈哈哈,果然!”

  王進安大笑著拍著風星河的肩膀。

  “促使你從死亡當中復(fù)蘇的,不是什么‘自愈因子’,而是更高純度的‘星輝’。你的父親,果然把一切都遺傳給了你。是你的話,一定能夠找到那一位存在,拯救我們弗多!”

  風星河聽得一頭霧水。王進安指了指沙發(fā),說道:“且坐下,聽我細細道來?!?p>  他雙手合攏,說道:“諸位,我想先來說一件五十年前發(fā)生在弗多的事情。那年我才十五歲,正上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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