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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敵國內鬼!

第七十三章 悄無聲息的還鄉(xiāng)

  獨行者大廈已經全面忙碌起來。

  而老乞丐李斯特,則仍待在harbor天文臺。

  從兩年前開始,他就一刻不停地觀測著那團火紅的飛向帕多行星的東西。

  它的前進速度并不快,但卻在不斷的閃爍中越來越亮。

  李斯特經過分析認為,造成這樣的現象的原因在于,它在宇宙中不斷地跳躍前行。

  例如一條線段上,從左到右依次有ABCD四個點。A為初次觀測到它的點,D為帕多行星的位置。

  它在A向D發(fā)射了一束光線,光線向右傳導到D。飛行了一段以后,它躍遷到B點,再度向D發(fā)射了一束光線,以此類推,直到C。

  光在真空中傳播需要時間。而站在D點觀測,則會發(fā)現某一個時段,三束光疊加在一起通過D點。

  如此以來,所觀測到的它的亮度就會瞬時地提高到原本的三倍。

  “它……究竟是福是禍,是敵還是友……”

  那火紅的飛行物令老乞丐焦躁不安。而就在它終于進入特爾奧星云以后,它忽然失去了蹤跡。

  通過星云,本該有軌跡,然而它卻蹤跡全無。

  老乞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他已經無暇繼續(xù)觀測了。戰(zhàn)爭即將打響,他也被王進安調回了獨行者大廈。

  ——

  金玉屋中,風星河考完了所有的新聞,長嘆了一口氣。

  如今他的研發(fā)工作已經完成了,也沒有必要留在NP市了。是時候去見一見妹妹和家人了。

  臨走的時候,他檢查了一下信箱,發(fā)現果然沒有再收到江流月的信件。

  心中愈發(fā)的擔憂,風星河已經決定——在一切都結束之后,一定要去凈土找她。

  他不想再失去了。

  懷著復雜的心情,他回到了國科所。

  而張舜,也在急匆匆的忙碌。

  見到他回來,張舜第一時間從實驗里抽出閑暇,擦干凈了手,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兵遇剛才告訴我,呂文杰已經回家去接他的母親了?!?p>  “嗯?!憋L星河并不意外。

  “接下來,我要忙著準備‘赫克托耳’計劃。這里已經沒有你什么事了,所以我正式通知你,你從國科所畢業(yè)了。等到戰(zhàn)事結束,就給你派發(fā)博士學位和畢業(yè)證書。”

  他認真地看著風星河,說道:“接下來,我往你的卡里打一筆錢作路費。你親自開車到家鄉(xiāng)白石鎮(zhèn)去,把你的母親和妹妹都接到這邊來。那里接近大荒漠邊境,一旦開戰(zhàn),恐有閃失?!?p>  “嗯?!憋L星河重重地點了點頭。此時公共交通已經基本上爆滿了,到處都是從邊陲撤往內地的難民。親自去接家人,的確是挺保險的。

  “去吧,快去快回。戰(zhàn)爭馬上就要打響了,你不要在那里多做停留,接上母親和妹妹就趕緊回來,以免夜長夢多。沿著66號公路走寶坪峽,這是最快的一條路?!?p>  “嗯!”風星河接過張舜遞來的鑰匙。這還是當初發(fā)給他的那一輛銀白色轎車的鑰匙,只不過進所里修行的時候,風星河覺著自己反正也用不到了,于是就把它還給了張舜。

  他到院子里取了車,開到加油站,足足往后備箱里裝了4桶汽油,在車上備足了干糧,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孤獨的路途持續(xù)了四天時間,他走66號公路,穿過弗多大荒漠,進入了寶坪峽。爾后,又走了一段路,他來到了平原上。

  看到遠處那熟悉的小鎮(zhèn),他不禁感覺到心潮澎湃。

  闊別了快7年之久,他終于是回到了這里啊……

  “母親,風靈!我回來了!”

  驅車沿著城郊公路緩緩地駛入了城鎮(zhèn),風星河發(fā)現這里一切如常。

  即便是戰(zhàn)爭已經迫在眉睫了,這里的人們也不認為白石鎮(zhèn)會成為戰(zhàn)場。白石鎮(zhèn)并不是戰(zhàn)略要地。誰也不覺得帝國會來打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

  人們普遍認為,帝國的主戰(zhàn)場是南方的弗多大荒漠。白石鎮(zhèn)地處于山中盆地平原,有弗多山脈做屏障,只要守好了寶坪峽,就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住在白石鎮(zhèn)上的500多萬人口仍然照常生活著,并沒有戰(zhàn)爭即將來臨的緊迫感。

  當風星河開著一輛豪車來到樓底下的時候,引擎的嗡鳴聲已經驚動了街坊鄰居。

  他抬起頭,看見自家住的那一棟樓的墻壁上被噴滿了各種各樣的噴漆和標語,大多是咒罵的。樓門口被堆滿了各種垃圾和雜物,無人清理。

  這棟樓中的住戶在七年里已經都逐漸搬走了,整棟樓都是空蕩蕩的,只有風星河一家。

  看到這凄慘得場面,風星河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光是看看這環(huán)境,他就知道母親這些年過得究竟有多么困苦。

  樓道門緊緊地鎖著。他試了試,沒有成功地把它打開。但是晃動門鎖的聲音驚動了一樓住著的人。

  里面?zhèn)鱽砹艘魂囈蝗骋还盏哪_步聲,一個跛腳的盲婦人拄著拐杖緩緩地走了出來。

  “誰……誰啊……”

  那沙啞的聲音,聽得讓人心酸。

  風星河的鼻子有些發(fā)酸。他撲到了柵欄上,帶著哭腔叫道:“媽,是我!我回來了!”

  這位跛腳婦人,正是他的母親溫淸竺。

  曾經年輕漂亮的臉上如今干澀無比,眼睛一圈都是嚇人的術后刀痕。母親才僅僅45歲,卻已經佝僂得像一個七旬老人了。

  聽到風星河的聲音,溫淸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摸索著去把門上的鐵鏈打開了。風星河一個閃身鉆進門里,連忙扶住了她。

  “媽,您慢點,我來鎖門吧?!?p>  他接過鑰匙和鎖鏈,回身關上了大門,轉身扶住了母親那顫抖的軀體,向樓道里走去。溫淸竺顫抖地摩挲著他的手,說道:“你也長大了。哎……”

  “媽。我已經博士畢業(yè)了?!憋L星河強打起精神,故意用很自豪的腔調向母親炫耀著自己的成就。高中畢業(yè)之后直接進入國科所里就讀,在近乎囚徒般瘋狂的生活之中幸存下來,并與自己的老師攜手打造了新一代的陸軍裝備的他,如今可以算的上是衣錦還鄉(xiāng)。

  盡管這還鄉(xiāng)的旅途中既沒有鮮花,也沒有掌聲,但作為一個孩子,他還是盡可能地向母親炫耀自己的成就,想讓她高興。

  溫淸竺笑了。她輕輕地伸手去撫摸風星河的腦袋,卻一下子只夠到了他的肩膀。她忍不住苦笑道:“我還只記得你是小孩子的時候,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來。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都長這么大了?!?p>  “媽,我已經二十歲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p>  說話之間,他們走到了家門口。

  風星河的家原本住在五樓。但是溫淸竺上下樓不方便,再加上這棟樓的住戶都已經搬走了,于是便在一樓臨時搭了個居住的地方。

  每天傍晚的時候,她都會悄悄地出門去買菜,生怕被人認出來——那些仇視馮慶山的人才不會管她是不是一個又跛又瞎的弱女子,他們只想做自己心中認為是正義的事情。

  “這些年來我生活不方便。多虧了你呂媽媽照料,才算是勉強活了下來?!?p>  溫淸竺微笑著坐到了她的床上,笑道:“風靈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她住在樓上咱們原來的家。這里是我住的地方,也是飯廳。一會兒到十一點鐘,她就該下來做飯了。哦,對了!小呂最近也回來了。他們家就在隔壁單元樓住著,你還記得不?”

  “記得,記得!”風星河啜泣著,用袖子去抹眼角的淚水。他摸著母親那枯瘦如柴的手,心里如同刀割一樣。

  “我真是一個不孝順的孩子?!彼南耄霸谕饷嬗问幜诉@么多年,也沒有想過回家來看望一下母親,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p>  不過,這樣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他終于可以把母親接到NP市享福了。

  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無權無勢的學生了。他認識了南平大學的兵遇教授,而且丹尼爾那里還有半管星輝。他完全可以把母親的眼睛治好!

  一想到這里,他緊緊地握著溫淸竺的手,說道:“媽。這邊快要打仗了。咱們一家都搬到NP市去吧。”

  “這……”溫淸竺有些遲疑。風星河以為她怕連累到自己,忙說道:“媽。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也認識了許多可靠的朋友。你不用怕有人對咱們怎么樣了。而且咱們這次回去不坐公共交通,我特地開了車來!是我導師發(fā)給我的車,可漂亮,可舒服啦!”

  “唉,我不是……我……”溫淸竺語無倫次,她仿佛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恰在此時,風靈睡眼朦朧地捧著游戲機推門走了進來。

  她一面打著哈欠,一面說道:“媽,冰箱里沒有雞蛋了,我一會兒出去買點……等下就做飯……”

  話音未落,她驚訝地看著母親身旁坐著的這個男人。

  過了半晌,她才勉強地認出來,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哥?”

  “哎。”

  風星河微笑著答應了一聲,沖她張開了雙臂。風靈又驚又喜地沖到了他懷里,一把抱住了他。

  “哥!你怎么老成這個樣子了!頭發(fā)都白了一半,臉色看起來就像從墳墓里爬……”

  話音未落,風星河輕輕地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啊,我上個月才染的頭發(fā)。臉色有點差,是因為熬夜開車回來的,有些疲憊啦!”

  他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的事情。

  溫淸竺聽了,急忙揮手去趕他:“你熬夜開車回來了?那還不趕緊去休息!風靈,你趕緊陪著你哥哥去上樓休息吧。一會兒呂媽媽過來幫我做飯?!?p>  不由分說地,她就連推帶搡地把兩個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個待在廚房里,摸索著打開冰箱,開始挑揀食材。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媽這些年來都這樣一個人過來了,她自己能行的?!?p>  風靈拉著風星河跑到了樓上,直到到了三樓,確保下面的溫淸竺已經聽不見了,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么回事?”

  “我熬夜熬的?!憋L星河低聲回答道。“兩年時間從高中畢業(yè)生讀到博士水準。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就算是累成這樣,我和老師也只是勉強完成了任務。光質轉換技術的基礎突破已經來不及去做了,只能在現有的工業(yè)基礎上勉強做出來一些比坦克要強些的外骨骼裝甲。”

  “真是辛苦你了。”風靈嘆了口氣?!澳氵M所才一年,呂文杰哥哥就申請?zhí)崆爱厴I(yè)了。他暑假的時候就把將近四年的課程都修完了,第一學年便通過了將近五十門課的考試。只有我……哎!早早地就回家當家庭主婦了。不過好在人家的廚藝有所長進,最近把媽媽都喂胖了!”

  “你怎么樣,沒被那些人傷到吧?我聽說你正在上學的時候被人認出來了?!?p>  “嗯,沒有受傷。但是我們既然被認出來了,那說明伊斯塔亞姐姐在艾米莉卡那邊可能……唉,對不起,我不該提她的?!?p>  風靈低下了頭。

  風星河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說道:“沒關系,我早就已經放下了。倒是你,早早地就回來照顧母親……唉,少讓母親受了兩年苦,真的是太感謝了?!?p>  他清楚,眼前的風靈已經不是他那個血肉至親的妹妹了。從道德上來說,她是沒有什么義務去照料溫淸竺的。

  風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嘻嘻!她是哥哥的媽媽,那自然就是我的媽媽了。而且我的身體里,畢竟流淌著和她一樣的血液。所謂血濃于水嘛,是不是?”

  “嗯,嗯!是!”風星河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樓下的防盜門傳來了聲響。風靈高興地揮了揮拳頭,說道:“是呂哥哥和呂媽媽回來了!”

  “嗯,我先下去提前給他們打個招呼。不然等一下吃飯的時候,他們看見我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要大呼小叫了。”

  風星河無奈地捂著額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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