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姜不息尖叫著砸到了水潭之中,撲通一聲,水花濺了一地。
從姜不息被掛到樹上開始一直到他從樹上掉下來,其實(shí)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
這時蘇黃還在地上盤膝恢復(fù)之中,周身的金色大鐘被無窮劍氣消耗,顏色卻變得越來越淡,不出意外,一刻鐘內(nèi)就能成功的被劍氣突破。
但那金鐘之內(nèi),一個光頭大漢正瞪著一雙如同要流出巖漿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跌入水潭之中的姜不息。
都是因?yàn)榻幌⒌乃魉鶠椴藕Φ盟@么慘,先是毀掉了劍陣,之后又弄出一個大爆炸。蘇黃身上的傷勢即使痊愈也不減半分怒氣,一切都是因?yàn)槟莻€小子!
若沒有他,這件事情又怎么會這么糟糕,又怎么會讓柳家找到翻身的機(jī)會?
五階劍陣祭起,似海般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蘇黃甚至感到有些呼吸困難。他動彈不得,只能任憑那些劍氣沖刷在他的身上,若不是有大金鐘的保護(hù),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這種刑罰,似乎叫做凌遲。
蘇黃勾起嘴角,他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的七七八八,大金鐘也即將解除,那個時候就是這些人的死期。
劍氣沖擊又如何,定然是他先恢復(fù),等這些劍氣破開大金鐘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蘇家弟子在哀嚎之中被一個個斬殺,或是被漫天劍氣,或是被其他柳家修者。
甚至還有人被柳十二和那黑袍少年的劍氣余波所殺。
血光沖天。
柳家越來越多的人騰出手,圍攻蘇家三狗。
其中蘇赤的情況最為嚴(yán)峻,面對黑袍少年的劍道,他深知自己不敵,如今只能委曲求全,狼狽的四處逃竄以求保命,只能被黑袍少年追著打。一邊躲避黑袍少年的攻擊,一邊又抵抗著其他修者的圍攻。一旦黑袍少年想要脫開身去斬殺蘇黃的時候,蘇赤便立刻沖向柳十二!
這一招非常陰損,柳十二此時正落下風(fēng),如果真讓蘇赤一個勢境強(qiáng)者插入戰(zhàn)場,戰(zhàn)斗力不足之前一半的柳十二絕對會死!
勢境之力一出,柳十二必然會被斬于劍下。
柳十二和蘇青如今殺的難舍難分,后者亮出了一道底牌改變了先前的局勢。
迷神風(fēng)!
此乃蘇青的成名絕技,這一股大風(fēng)擁有迷惑神魂的能力,在戰(zhàn)斗之中本來就不可分心,若是被這迷神風(fēng)影響,實(shí)力將會大打折扣,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柳十二當(dāng)前的形勢可非常不妙,神魂被迷神風(fēng)影響,戰(zhàn)斗力下降一半,此刻沒直接落敗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了。
所以,四人誰都脫不開身,戰(zhàn)局再次歸為平衡。
……
水下的姜不息奮力向上游,爬上了岸邊。
“小黑,你說的石頭是哪一顆?”姜不息指了指就在他一旁靜靜放著的那堆石頭。
小黑轉(zhuǎn)了一圈,繼而落在姜不息肩膀上輕聲對他道:
“我記不太清了,應(yīng)該是這里,差不多你拳頭那么大,慢慢找吧。”
小黑說完,就對姜不息不管不顧,自顧自地趴在姜不息肩膀上睡著了。
“蚊子也要睡覺?”姜不息眼皮狂跳,這一只蚊子的生活怎么比他還要豐富。
姜不息撇了一眼惡狠狠盯著他的蘇黃,輕笑一聲,隨后繼續(xù)在石頭堆里翻找那顆特殊的偽法令。
“偽法令有什么特殊之處嗎?這么翻也不是辦法啊?!?p> 這堆石頭快讓姜不息翻了個遍,雖然這里的石頭并不多,但是就算找東西容易也不管用啊,他連那石頭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所以姜不息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特殊之處,作為一個偽法令,至少也得有點(diǎn)特殊的地方吧,不然也配不上偽法令這三個字。
小黑好像并未睡著,悻悻地沖著姜不息道:
“小子,法令那個材質(zhì)是不會被毀掉的,你去試一試吧,哪個最硬那個就是法令了?!?p> 在外人眼里,姜不息和小黑的交談逃過細(xì)微,他們只能看見姜不息動了動嘴皮子,好像在自言自語,那只蚊子根本看不見。
這就是小的好處。
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姜不息盤坐在這堆石頭旁,一把抓起了兩顆石頭,互相砸在一起。
他想用這種方法鑒別出來最硬的那個。
方法挺好的,就是費(fèi)時間罷了。
“砰!”
“砰!”
……
姜不息的動作未免有些怪異這讓其他人目瞪口呆。
“他是傻了吧,哈哈哈哈哈,被劍陣核崩傻了!”蘇赤粗獷的聲音似風(fēng)暴一般席卷了各個角落,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唯獨(dú)姜不息沒有。
因?yàn)樗嚵藥状危l(fā)現(xiàn)這個東西太慢了,雖然也有用,不過卻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時候。
姜不息他要被這些石頭逼瘋了,這些石頭也太多了,這說是個石頭堆,實(shí)際看上去就是個小山啊,這里至少有六七百顆石頭。
一個一個砸已經(jīng)不管用了,姜不息似發(fā)瘋了一般瘋狂,赤手空拳的砸向石堆。
……
僅僅是片刻他就放棄了,兩只發(fā)紅的手告訴他,石頭比拳頭硬。
姜不息只能繼續(xù)拿起石頭互相砸。
“這也太費(fèi)勁了!”
姜不息心中一惱,眼神撇過一邊,發(fā)現(xiàn)一顆大石頭!
他頓時來了靈感,扔掉手里的石頭,轉(zhuǎn)而去抱起那顆跟他腦袋一邊大的石頭。
“轟!”
這一塊大石被姜不息砸下去,直接就砸碎了十多塊小石頭。
這個效率不比之前高啊,用大石頭砸小石頭,他姜不息真是個天才。
“轟!”
“轟!”
“轟!”
姜不息砸的興高采烈,眼前這座石頭堆正義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那些被砸碎的石頭都被他一巴掌扇飛了。
留著也是占地方,干嘛不扔掉。
所以此方天地的眾人一邊浴血奮戰(zhàn),一邊在心里罵著姜不息。
他好像腦子有毛病,這里正在打架,你不來幫忙就算了,還在那里砸石頭?
柳十二和黑袍少年那邊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對這個人見怪不怪了,姜不息身上的奇怪之處太多,對于他砸石頭這件事,黑袍少年僅僅是眼皮狂跳,什么都沒說。
“轟!”
巨石再次砸下,姜不息滿頭大汗,這塊巨石也挺沉呢,抱著它舉了半天,他的胳膊都酸了。
“這下該出來了吧?!?p> 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了,小石頭沒剩幾個,這一下估計(jì)就能將那偽法令給找出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得到偽法令這種寶貝,姜不息差點(diǎn)就笑出了口水,偽法令的珍貴程度可比那什么都沒有的破劍強(qiáng)多了。
姜不息滿懷期待的搬起巨石,似乎下方有什么美味佳肴在等著他一般。
……
臉上的喜悅似是被澆了一頭冷水,煙消云散。
“沒有?怎么會沒有?”
姜不息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下方的一堆碎片,怎么會沒有?這里怎么什么都沒有?
“這對石頭之中有偽法令的事情,怕是除了我和小黑以外沒人知道,現(xiàn)在偽法令不見了,難不成是被別人拿走了?可是別人拿一個石頭干嘛?”
姜不息細(xì)細(xì)揣摩,還是搞不清楚。
他正想把小黑叫起來問個明白,目光卻突然停滯下來。
順著目光看過去,盡頭處正是那顆巨石。
姜不息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塊巨石被他舉起來砸了幾十下,都沒有掉下一個碎片,真夠硬的啊。
這塊巨石這么硬,莫非就是小黑看見的那塊?或許是小黑飛的太高,看上去這塊石頭就很小呢?
姜不息伸出手晃了晃肩膀上的小黑,將它叫醒。
“干嘛?你敢打擾本大爺清修?”小黑慵懶的聲音傳來,用那小小的蚊子腿揉了揉眼睛,瞪著姜不息。
“先別睡了,你看看這塊石頭是不是藏偽法令的那塊?!苯幌⒅噶酥敢慌缘木奘?。
小黑聞言,飛到巨石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想到都長這么大了啊,上次見它還是個小石頭呢?!?p> “你多學(xué)學(xué)人家,看看人家進(jìn)步多快!”
小黑淡淡道,但是一接觸到姜不息目光,眼神就不自覺的瞟向一旁,看起來一副心虛的樣子。
它才不會承認(rèn)是自己看錯了石頭的大小。
姜不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它眼皮狂跳,這只蚊子怎么如此不靠譜。
“算了,得到偽法令要緊?!苯幌F(xiàn)在也沒心情去計(jì)較這些事情,蘇黃那邊已經(jīng)快要恢復(fù)好了,他得趕緊得到這個法令,不然又得被搶走。
但是他總感覺此地非常危險,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似是蟄伏的野獸,不知何時就會過來咬他一口。
“小黑,這個該怎么弄?”姜不息指了指巨石,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好法令所在,接下來就是成功的將其激發(fā)出來。
“法令在里面,需要把外面的這一層砸碎,這樣才能把法令取出來?!?p> 小黑背著手,似是一副前輩指導(dǎo)后人的樣子。
姜不息并沒有理會小黑,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這里哪有硬的東西啊?!苯幌⒂行┌l(fā)愁,此地除了草地就是水潭,全都是泥巴。唯一的一個石頭堆都被他砸碎了,這里還哪有堅(jiān)硬的東西能讓他砸碎這塊巨石。
“這該怎么辦,不會是天要亡我吧?!彼@下可是沒辦法了,若有那把劍在手還好說,那把劍的硬度還挺高。不過就在他發(fā)愁之際,突然感受到一道陰狠的目光。
轉(zhuǎn)過身去,那正是即將破封而出的蘇黃,那眼神似乎是想要將姜不息生吞活剝了一般。
反觀姜不息卻并沒在意這個,他兩眼泛光,死死的盯著蘇黃身上的“大金鐘”。
“嘿嘿嘿,你這個大金鐘很硬吧?!?p> 姜不息抱著巨石壞笑著走過去,這一刻似是獵物和獵人的位置互換了一般,蘇黃竟然感到有一絲不安。
“嗖!”
大金鐘仿佛到了某種極限,猛然收縮?;癁橐还山鹕∧ぞo貼在蘇黃的體表。
這是大金鐘要消散的跡象,蘇黃見狀臉上露出一股大喜之色。
他終于要出來了!